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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楠走后,翟琛一人独坐帐中,凝视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手,许久,才徐徐叹出口气来。起身,往帐外走去。
正是中午时分,盛夏的阳光晃的他些微眼花,他向来是个不喜欢毒日头的人,蹙了蹙眉,向医帐方向走去。
他认为自己每一步都行的很坚决,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口,疼到极致,终成冷漠。
医帐里哀声凄凄,来来往往无比忙碌,但有人看到了他,立马停下手头工作朗声喊“王爷”,其他人听见,也纷纷向他恭敬问好不朽圣尊最新章节。只有正在帐内替一名重伤兵员针灸的夏风手头银针不停,神情专注,即使安平和另一名军医不停咳嗽提醒也完全不顾。
翟琛也没打扰他,环视一圈发现翟羽不在后,便在一旁耐心等着,直到夏风施针完毕,伸了个懒腰向他看过来,“我们出去说。”
“她呢?”出了医帐,翟琛便问出口。
夏风一笑,他当他多不在乎多有耐心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她闹着要睡觉,自康城向野鬼坡赶来,她几乎没好好睡过,我就让人带她去休息了。”
翟琛眉心不经意起了波澜:“带我去。”
夏风见他神情,也终是敛了笑意:“怎么了?她说你们已好好谈过,睡一觉便走,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边走边说。”
夏风找人问了问,便寻着路找去,一路上听翟琛三言两语提了提庄楠的事。等到了那顶小帐前,一听便觉不对,安平见夏风惊愕神情,忙上前一步打开了帐帘,夏风入内大步上前,翻过床榻上哆嗦着那人,果是先前他托付翟羽的那名叫墨涟的玄衣骑。
夏风解了他穴道,只穿着中衣的他连滚带爬地自从床上跌下,急喘着气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属下不力,一时不慎让皇长孙制住,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翟琛眼神如寒冰利剑,冷冷说了声:“废物。”
说完便拂袖大步往外走,夏风也不敢再管面前磕头磕得更猛的墨涟,匆匆追出去。只听翟琛正冷声对安平吩咐:“去请胡将军安军师,立马集全部骑兵及五万精兵,一炷香时间在营地正西方向整装集合!”
“不可!”夏风上前拉住他,翟琛挥手甩开,不管不顾便是一招攻来,夏风伸手去挡,电光火石之间便是几招过完,最后两人一掌相击,各自退开数步,夏风一站稳便又喊住要转身离去的翟琛:“收了降书又反悔围剿,几万男丁性命,此事传出去,且不说有伤王爷诚信,王爷以后又将如何安坐人丁稀少的南朝江山?”
“但庄楠劫走了翟羽,这便是兴兵理由。”翟琛没回头,只凉飕飕回了一句。
“庄楠如今已至穷途末路,她一向行事极端狠辣,定不会如翟珏般在乎其余三万人性命,如果能拼得玉石俱焚是再好不过,带兵打去怕是正合她心意,王爷如何想不清楚?”夏风上前几步。
翟琛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夏风忽地懂了,再度追上:“该不是这也正合你心意?你是想让这么多人见证翅膀的‘死’?翟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其实算准翅膀定会去见翟珏最后一面!难怪方才在医帐毫不着急,既然如此,又演这些戏给谁看?”
“徐夏风……”翟琛止步,薄唇间悠悠然吐出夏风的名字,隔了片刻,才缓缓说了句,“你并不是我。”
“我的确不是你,也不及你半分心狠,这么多人的性命在你眼中竟轻若鸿毛微尘!这段时间我虽然未临战场,但翟琛你带走康城原本的兵力,煽动他们为琰王复仇的情绪,将他们调往前锋,如今差不多已牺牲的七七八八。现在又是这三万叛军!怕是翅膀知道了,也不会愿意这么多人性命交换她一条活路!”
翟琛脸色沉得厉害,泠然反问他一句:“你可知若翟羽真的出事,我会怎样?”
夏风冷冷回望:“自是继续去坐你的江山!”
翟琛薄唇内抿,眸中光影变幻,最后开口时,声音却依旧寂然无波:“你替我办事已经十年有余,也不是第一天知我的想法和手段科技探宝王。今日你这般向我口不择言,我也全当你也是‘关心则乱’。但在这跟我乱也没用,事已至此,能不能让翟羽好好地活着离开才是你的本事。”
夏风沉默,倒是安平牵着马过来了:“王爷,骑兵集齐,可以先出发了。”
翟琛翻身上马,骏马扬蹄几步后,他才缓声丢下一句:“上次让你配的假死的药带在身边的吧?”
夏风看着他远去背影,拳头紧握,上面青筋浮现,但顾虑翟羽生死,却又无可奈何,片刻,手指横在唇前,一声呼哨,便有一褐色马匹飞驰而至,他一跃而上,扬鞭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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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床哭到无泪再流,翟羽抽噎着将翟珏的手放回锦被里面,甚至还帮他细细掩好了被子,让他看上去不过是睡着了一般,这才摇晃着身子往外走。
阳光灿烂,分明晴好的日子,却只让她觉得四肢无力,更像是要迷失在这样辉煌的光影中。走了几步,隐约察觉面前一黑,有人挡住去路,抬头,却见是面无表情的庄楠,轻声问:“他走了?”
翟羽点了点头,又料想她会进去看翟珏,便不再与她多谈,继续拾步往前走,却不妨在与庄楠擦肩而过时被她抓住臂弯:“我有话跟你说。”
庄楠将翟羽带到一片较为偏僻的空草地,率先坐了下来。翟羽见自己不坐她似是不会说话,便也跟着坐在了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