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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谦的身形没有丝毫停滞,握着剑柄的手却更紧了。即便是别人精心算计,这个时候回头,也免不了十面埋伏。倒还不如愤然前冲,大不了浴血一场,能救得高齐也未可知。
他是精谋密划的沙场将军,更是义气方刚的血性男儿。纵然前方龙潭虎穴,如果值得,何惧一闯。
然而有时,比虎穴龙潭,荆棘遍布更可怕的,是人心,莫测不诡的人心。
不出他所料,两旁稀稀疏疏的林木间,兵刃闪着凄然白光,无数人影窜了出来,四周丛现,将他围在中央。
这些人多用长刀,一色深蓝长褂,头上还围着麻布蓝巾,一眼便知是水族士兵。
他们人徒步飞奔,慕容谦在马上,所以他们多少还是吃亏的。白驹踏处,几个士兵避之不及,跌倒在马蹄下,非死即伤。另几人同时飞身跃起,手上的刀兵闪着明晃晃,寒森森的邪气,从四面袭来。
慕容谦放开缰绳,一跃而起,依旧居高临下。面对四柄逼面而来的冷刃,他忽左实右,连环一击。鲜红温热的血,洒在战袍上,那几人已应声倒地。站立在马鞍上,慕容谦凝起内力,剑光陡然,四周冲上来的土族士兵还未近身就被刚厉的剑气所伤。一时间死伤无数,其余的士兵看着同伴的尸身,虽举着兵刃,却也不敢贸然送死。原本合围的阵势,此时打开了缺口。慕容谦毫不恋战,缰绳一抖,继续策马而前,而那些水族士兵竟也纷纷为他让出路来。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慕容谦一路沿山脊而上,地势越来越高,也愈发接近西照的最深处。
刚才那一道埋伏,虽然人数众多,可无非是些普通的士兵,冲过来,太容易。如果这是一次精心的预谋,又怎么会让他这样轻易突破?慕容谦正觉得蹊跷,突然白驹骤止,那匹跟随他数载的良马毫无征兆的颓倒而下。慕容谦没有任何准备,也顺势滑下马背。不过幸好他自幼习武,身法熟稔,凌空一翻,侧蹲在地上。
还未还得及查看究竟,“嗖”,“嗖”,破空而来的暗器已逼近身畔。慕容谦横挥一挡,剑未出鞘,只听“当”“当”两声,暗器打向周边的石块,火光四射,震石成粉。同时,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三把长剑,两前一后,并蒂而至。慕容谦想再度凌空而起,却被那三人的剑光生生压制下来。三人的剑,齐齐压制住他的剑身,力图不给他出剑的机会。
以一敌三,手上的剑又被压制,此刻,慕容谦只能凭内力相持。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三个男子,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模样,素衣长袍,端正老练,隐隐带着些傲然。看样子,应该是中原人,不过,到底是南楚宿敌,还是北翎剑客,暂时还不好下结论。
这倒奇怪了,西照作乱,凭空多了这些中原剑客,莫非还出了别的什么问题?可是自出征之前,派出去打探的人明明还说南楚并无动向。而且北翎和南楚已经联姻。南楚皇帝真的敢不顾女儿性命,和西照串通一气吗?再说朝中局势,三股势力相互制衡,已相安无事了很多年。
是端和王一心要除掉他?就如他也不愿朝中同时存在两个只手遮天的王爷?
还是柳中书贪心不足,非要左右北翎全局不可?
大敌当前,性命攸关,慕容谦没有太多时间再思虑这些。现在以一敌三,完全在拼耗内力,这样下去,精疲力竭,后果不堪设想。慕容谦又扫了一眼现下的情形,依这三人内力的攻势来看,西南方的男子功力最弱。剑尖向西南方暗暗偏移,不再犹豫,他猛提真力,凝在指上。“唰”地一声,剑鞘离身,直向那男子飞去。那男子无法,只得撤剑挡鞘。这样一来,慕容谦的剑已出鞘,而压制着他的剑锋,也只剩下两柄。真力灌在剑上,他牵扯着那两人的剑,猛地向上一抬,又一横挥直扫,终于与那两人分开。只是方才这一番,明明正是四人僵持,内力平衡,他却强提真力对付一人,另外两人自然乘虚而入,虽然表面上被他逼退,可他清楚,自己已经耗损不少内力。
一眼看向那匹马,完全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遭了暗算。而另一边,最先被他逼退的那名男子又向他连发三枚暗器。看来,不处理掉这三人,要走是不可能了。
这次,他却没有挡,也没有躲,而是比那暗器更快,剑锋直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似乎没料到他会不顾自身安危先来偷袭他们,当然,他们更没想到,他的身形如风,剑光如电,想要应招时,一人的肩头已为剑光所伤,血染素衣,而另一人,则被他反手一掌,直挡那几枚暗器。三枚暗器正打在那人的三处大穴上,爆炸开来,“啊,”一声惨叫,那人身上出现三个窟窿,血流如注,应该已经毙命了。
同时,慕容谦真切看清了那人的暗器,是尖细的针,唐门针,和当初宫檐上那个女子用的一样,只是不知要凌厉了多少倍,针上还淬了火药。
难道说,销声匿迹了二十几年的唐门,也卷入了今日的是非纷争?
来劫他的人,三伤其两,剩下的一个,只是出招狠辣,内力剑法都敌不过他。
“阁下身为唐门中人,难道也要参与这场纷争吗?”形势大为好转,慕容谦打算一探究竟。
“什么纷争不纷争,难道只许你们北翎人称王称霸,欺辱百姓吗!拿命来!”那人好像不愿啰嗦,挥剑就向慕容谦袭来。而另一男子,强忍伤痛,也举剑相迎。
正当慕容谦打算同时接下这两剑时,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王爷,末将来助您。”话音未落,迅风如电,一柄长戟替慕容谦挡下了唐门男子的利剑。
此人一身狼狈,身上血污可见,正是曾一去多月,杳无踪迹的暮城守将上官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