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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遇,延请我到侍郎府做总管。”
“异国?哪国?”我大感好奇。
他顿了许久,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我手痒,扯了扯他衣袖。他看我一眼,终于道:“殷国。”
我在书房草草翻了些书,知道当今之世,曜、殷、汤三国并立。我大曜国力最强,殷次之,汤再次之。
“背井离乡……”我不禁生出同情之心,“你的亲人呢?”
他沉默下去,我看着他侧面,对他眸底神色只能管中窥豹,那清寂之眸的最深处,必然沉积着不为人所知的哀伤。我拿过他手里的扇子,驱赶周围的蚊子,“快到端午了吧,这蚊子真多。”
“我最亲的人,将我送来曜国,我的亲人,不在乎我的想法,也不在意我的意愿。”他语声低下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又同情起来。
“只因,我是庶出。”他眼底却平静了。
“嫡出,庶出,又有什么要紧。”我叹口气。
“很要紧。”他眸中泛起笑意,“不仅关乎命运,还关乎生死。”
我拍了拍他手背,宽慰道:“至少现在,没人欺负你。”
“我觉得有。”
“有么?快说是谁,我给你做主!”我往他跟前凑了凑,郑重道。
“有只砚台,总看我不顺眼。”他亦低身,往我身边靠近,瞧着我郑重道。
“把砚台里装满芥末。”我肃然道。
“好。”他眼底笑意展开一些,又道,“还有一人。”
“快说,我一并帮你解决了!”
“有个浅小墨,总当我不存在,欺负了我三年。”
“饿他几顿饭,还不让他洗澡,最好不给他衣服穿!”我打抱不平,又想起一个问题,“不过话说回来,浅小墨是谁?”
梅念远眼里的笑意化成浓浓的忧愁,“顾大人,你家总管来自哪里?”
“不晓得。”我摇着脑袋,“你告诉过我么?不过话说回来,我家总管是谁?”
“……”
然后我们又换了个话题,府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宠。
我略显兴奋,拉着他袖子,“快告诉我,我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美人?他们都是我的么?真的是么?”
梅念远唇边浮起一层薄如冰雪的笑,“他们都是皇帝赐给顾侍郎你的,用来暖床、侍寝、伴读等等。”
我陷入无限的想象中去了,用美少年来暖床……
我想象的过程似乎有些久,头上的弯月从树梢爬到了中天,回过神的时候,对面的人似乎一直以一种旁观的眼神在看着我,旁观得很敬业,一点也没有干扰或者打扰我的意思。那眼眸似浅还深,盛着薄薄的月光,释放着些许的清辉。
“咳,念远,你、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我很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没有想什么不好的事情,真的!”
“是么?”他淡淡瞥我一眼,眸子里又即刻聚起光华,“你叫我什么?”
“念远。”我重复了一遍。
他笑容在月下一丝丝漾开,融入到月色中去,“没有再忘了?”
“没呢没呢,记得牢牢的。”
他缓缓摇着扇子,缓缓看着我笑,“只需记着这一件,其他事情都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么?”
“有我在你左右,什么都不要紧。”他摘掉我的帽子,让头发都散下来,拿手指给我梳理,“浅墨,其实我宁愿你忘记一切。不然,你不会这么信我。”
“难道我以前不信你?”
“你从来没有真正信过我。”他眸光将我笼住,手指绕过我一缕头发,直到他胸前,“你早就不愿信我。近在眼前,却早远在天边。”他抬眸望上中天,眼底只留一抹落寞。
我拉回头发,自己绕在指尖玩,“我觉得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不愿信一个人,源于我看不透这个人。”
他目光落回我脸上,空寂一笑,“我有时也看不透你,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至少此刻……”我抬头一笑,“我是真心。”
他将我目光接住,手臂绕到我头发后,将我往身前一拉,“我的心意,你是懂却装不懂,了悟却装不悟。浅墨,你真的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他头一低,咬上我嘴唇。起初只在唇畔停留,如同感受这突临的亲近,试探是真是假。
檀口一启,深入缠绵,彼此的气息混在一处,不辨究竟是谁的呼吸。
他将我腰间紧搂,我就势攀附他肩头,承接这场辗转数次的唇舌之欢。
“大人!总管!”一个惊恐的声音响在十步开外。
梅念远与我分开,转头看向来人。正是阿寿,不知怎么散步到了这里。
我气息急促,趁机休息。梅念远嗓音一沉:“退下!”
“可是……”阿寿惊恐不减,指着我们。
梅念远不再理会他,探手再将我搂住,我还没有休息够,他又将我死死堵住。嘴里甜液流转,舌尖又滑又甜,兜来兜去,又痒又麻,我挺身上咬一口。他将我抱到膝上,一顿狠咬。我“嗷呜”了一声,即刻便被淹没。
“大人和总管……呜……”阿寿终于洒泪而走,“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我搂上他脖子,继续无休无止的轮回战。
鏖战正酣,被他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