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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连续绣了几日,精巧的香囊还差几针便要绣好了。一阵风吹过,她忽觉身体极冷,冷得她全身发抖,针都拿不稳。她并未在意,只当窗口风大,有些着凉。
她坐到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把最后几针绣完,揉揉酸疼的肩膀,才意外看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生出许多细细密密的红斑,有些像针尖一般细小,有些则像花瓣一样团团簇簇的,直蔓延到手腕。她又掀起衣袖来看,光洁的手臂上也布满了红斑。
刚刚她在绣香囊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身上不舒服,只不过因为绣得太专注,没太留意,现在看到了身上的红斑,她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滚烫,特别是长了红斑的皮肤,像是快要着火一样*。
她用指甲抓了抓,抓得肌肤上血丝遍布,尖锐的刺痛非但没有缓解身上的痒,反倒越发加重,身上的红斑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遍布了全身,奇痒无比,好像一条条细小的虫子从往她身体里拼命地钻。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咬得嘴唇都渗出了血,可她微不可闻的轻哼声还是惊动了门外的楚天。
他推门而入,见她趴在床上缩成一团,大惊:“小尘?你怎么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楚天正抱着她,脸色因为紧张变得灰白,眉峰纠结得几乎缠绕在一起,她不喜欢他这种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可是现在她真没心思考关心他好不好看的问题了,身上痒得她死的心都有了。
“哥,我身上好痒。”
他掀开她的被子,拉开早已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襟,她身上一片片的红斑加上一条条鲜血淋漓的抓伤,绝对的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他焦急地抓着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脉,脸色更加难看,“你等等,我去找裘叔来给你看看。”
裘叔很快被他半拖半拽地拉了进来,外衣只穿了半只袖子,半挂在身上,他拢着穿了一半的袍子为她把脉,又仔细观察一番她身上的红斑。“这是,中了花毒……”
“花毒?”
裘叔环顾整个房间的视线落在了窗边的天竺葵上,讶然问:“这儿怎么会有天竺葵?”
楚天回道:“是我在浮山采的。我看医书上记载,这种花可以安神静气,有助于睡眠,所以我……”
“你!哎!这天竺葵的确有安神的功效,但你有所不知,这种花是有毒性的,久置于房间,对人有害无益。当然,这种花的毒性很弱,对一般人来说不会有大碍,但小尘近日体虚气弱,又长时间坐在天竺葵的旁边,花毒顺着她的肌肤侵入,才会如此。”
楚天满脸自责,抓着裘叔的手臂急切问道:“裘叔,你可有方法能帮小尘解毒?”
“解毒不难,我给她煮几副清热解毒的汤药喝了就会没事。可你以后一定要切记,用药必须因人而异,因时而异……”
他连连点头,催促着裘叔快去熬药。
裘叔出去熬药,他小心地触摸着她的手指,他的指尖清凉,落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很是舒服。于是,她干脆抓着他的手往衣襟里塞,“哥,我背上好痒,我抓不到,你帮我抓抓。”
他的手指僵了僵,由着她的指引轻轻磨蹭着她奇痒的肌肤,从领口到胸口,从胸前到背后。见她还是难受得翻来滚去,他又打了一盆浸泡了薄荷的冷水来,将帕子浸湿,将她胳膊上的衣襟撂开,开始轻轻擦拭。
冰凉的触感让痛痒很快镇定下来,她感觉好了很多,尤其是他的那样温柔的样子,虽是男人的手,但力道却一点都不重,十分小心呵护那片患处,怕伤口不干净,又来来回回的换水。
身体被他用冷水擦拭过,又喝了裘叔的药,她昏昏沉沉睡着。半梦半醒中,她感觉到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后来的两天,他也从未离开过她半步,悉心地照料着她,即便夜晚,他也会睡在她身边,陪伴着她,每次她身上痒得难忍,他便去取冷水来给她擦拭身体,一夜反反复复好多次,直到她可以安然入睡。
她从不知道,生病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她甚至偷偷盼望自己的病不再好,永远这么病下去。无奈裘叔的医术太好了,她来势汹汹的大病转眼便痊愈了,且好的十分彻底。
月上柳梢,夜色如水,她正抱着被子琢磨着怎么能再让自己大病一场,房门无声打开,她最想见的人抱着被子走进来,二话不说铺在地上。
“哥?你这是?”
“我来陪你。”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以后就睡在这里,陪着你。”
“真的?!”
“恩!”
“那你为什么不睡床?”
他匆匆看了一眼她,答:“地上睡着舒服。”
从那日后,他们又同房睡了,但没有再同床。他说地上睡着舒服,可她十分怀疑,因为她半夜总能听见他翻身的声响,还有他烦躁呼吸声,有时他半夜睡不着,便悄悄起身出去,去书房里看书,或者到院子里修习内功心法。所以那段时间,他几乎能把裘叔所有的医书倒背如流,武功也大有进步。
她对武功不大懂,只看得出他的剑法越来越快,身形也越来越飘忽,身形穿梭在竹林间,常常突然间在半空消失不见,又突然间出现,有时候,他的剑气过处,整个林子的树叶都残缺不全,有时候他的尖锋过处,一切都静止不动,只有一片竹叶被刺穿,而旁边的树叶竟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