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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朱远就是那个让郭宝点燃含了洋地黄的蜡烛,服用另一种护心丸的人?怎么可能,他有什么理由要杀郭宝?无论是外人还是沙平眼中,郭宝选定的传人毫无疑问就是朱远。”我知道寻找真相不能只凭感觉,我知道自己提出的理由没有说服力,但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动机也只有从本人口中询问了。然而下毒之人不会是沙平,否则在我们抵达现场前,药丸和蜡烛早该消失不见,同样,也不会是顾大夫。而依你所言,朱远外出了一个月,与郭宝开始服用另一种护心丸的时间恰好吻合。”
我终于承认小虎提出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可能,而且逐渐接近真相。先前我也疑惑为何要用如此迂回的方法杀人,若是想制造死于心痛病的假象,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只需用一两剂猛药,效果相同,证据也更易于处理。之所以让郭宝缓慢中毒,是为了将其死亡时间控制在这一个月内。用于下毒的物品是日常司空见惯的,是因为凶手无法及时处理。沙平曾经提过,外出采买一向都是大徒弟孙敬的工作,而此次朱远抢去做,其目的是制造不在场证明。即便衙门对郭宝的死有所怀疑,但他死时朱远根本不在县中,自然可以洗脱嫌疑。要偷走蜡烛和药丸,昨日他完全可以做到。尽管如此一来,他有了让孙敬自首的动机,但那些证词从何而来?“小虎,即便朱远是下毒之人,但他没有袭击过郭宝,又怎么能让孙敬丝毫不错地说出现场情况并拿出凶器呢?”
“这倒是,也就是说如果孙敬没有袭击郭宝,那么就一定是强迫他自首的人做的。等等,也可能是我们考虑得范围过于狭窄,或许那个人并不是三人之一。”
“可是从袭击郭宝的情况和让郭宝使用特别制造的蜡烛与护心丸的情况推断,不是只有相熟的人才可能下手吗?”尽管小虎时常会令我一语惊醒,时常有意想不到的看法,然而这回我却不能认同。
“既然如此,只有一个解释——孙敬袭击了郭宝。老武告诉过我:‘把不可能的一一排除,剩下的就是真相,无论你是否相信。’”
“那将他关起来的是谁?装成妖怪逼他自首的是谁?”
“我看是你刚刚查案不久,对什么都疑神疑鬼。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才是查案,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那是做戏。”
“这句话,也是仵作说的?”
“嘿嘿,果然不符合我的风格,一听就是老头子说的话。”说着,小虎便起身作拔刀状,摆出很有朝气的架势。
“这种有逻辑、有道理的话,的确不太符合。”一打趣完,不等小虎反击,我恢复了严肃、认真,“就当是孙敬袭击了郭宝,所以他才能没有遗漏地讲出现场的细节,才能拿出袭击的凶器。但是……”
“还有一点,郭宝颈上勒痕的位置偏下,说明凶手的身高不及他。而郭宝的三个徒弟中,唯一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孙敬。”
“但是你仍然没有回答我,是谁逼他自首的?”我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对这个问题那么执着。
可是小虎不以为意:“我已经说了,简……单……化。孙敬杀人后,一直藏在某处,因为恐惧和自我谴责,所以产生了幻觉,最终来了衙门自首。就是这样。说起那些杀人犯,这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小虎边说边点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在牢里,疯的也不只一个两个。那种话不必太在意。”
也许小虎说的是正确的,在查案方面他的经验多过我,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犯人。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解开《洗冤外传》的提示,让案件有所进展。那些无谓的怀疑,还是尽量收敛些,否则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混乱。
撇开那个“妖怪”不谈,真相已大致明朗。郭宝的三个徒弟各怀鬼胎,都参与了这个案件:孙敬一时冲动,用腰带勒住了郭宝;朱远筹谋许久,用洋地黄将郭宝毒害;沙平偶入现场,制造了自杀的假象。
如今沙平的伎俩被识破,孙敬也莫名其妙地自首了,两人都将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作为真凶的朱远,或许正在庆幸自己的计划成功。他已将现场的证据带走,一定不会留在身边,那么如何才能证明他是凶手呢?
“小虎,且不谈另外两人,朱远下毒一事,该如何证明?”
“这个嘛……我明日再去趟白兄那里,看看他是否知道药丸的出处。虽然现场的药丸和蜡烛都不在了,但总有制作它们的人,找出这些人的事就交给衙门吧。”
“也是,你们四处搜查,我也没什么好帮手的。但如果人手不足……”
“杜姑娘,相信我吧。”
“突然觉得小虎也挺可靠的。”
“那是当然。今日也晚了,我送你回去。明日回衙门,一鼓作气,把这案子解决了。”小虎踌躇满志。
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安下心来。终于,命案就要解决了。然而,脑中忽然产生一串疑问:凶手是不会留着不利的证据,那么孙敬为何在自认为杀了人的四天后,依然可以拿出作为凶器的腰带?他是无法忍耐杀人后的恐惧与自责才去自首吗?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直将凶器带在身边?我的猜测真的只是多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