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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五行?他开口问。
我愣了下,连擦脸的胳膊都忘记放下来,下意识的摇头:不是……
哦……八索?他又问。
呃,是。我愣在那里,这人……
谢谢……他冲我点下头,然后从蛟爷旁边绕开,自顾自的向道观走去。
我还在愣神,却被小美女一手捣在腰间:还不快跟去!
啊?哦,对……我回过神来,连忙去追。
那人走的并不快,犹如闲庭漫步,悠闲惬意。他脸上的神情也很平和,似笑非笑,如温暖的春风,令人一看就生好感。虽然样貌不算多好,可这种平和的气质,非常难得。
我追上去后,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看我,更没有问问题,而是一直以同样的步调前行。
其实在他问话的时候,我心里就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为了确认,同时也是好奇,便问:你是来找老道的吗?
不是。他回答。
啊?我顿时疑惑起来,难道他不是……
可紧接着,他又回了一句:我是来找五行的。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三米远,这些说话喜欢大喘气的都该拖走枪毙!
可事关重大,我也没胆子把他就地枪决,便又追问一句:那你来自?
你很年轻。他先是这样说。
我知道他肯定还有后文,便没搭话,等他继续开口。不出我所料,随后他便说:所以见识太少,想来不是这一代的八索家主。
我忍不住又要翻白眼,这算什么回答,是故意讽刺我么。娘了个亲的,当我是猫啊,信不信挠你一脸血槽子!
我正踌躇要不要从背后给他一板砖直接拍死在五行山上,忽然见道观里走出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母亲。
她面带微笑,如仙女一般出尘。走起路来,也像有风在伴行。裙舞轻摆,青丝飞扬,整个人都像沐浴在圣洁的光亮中。
你们终于出来了。她说。
本是一节藕,何分两家菜。他回答说。
但终究是你们胜了。母亲说。
那人摇摇头,他从母亲旁边过,抬腿跨步入了道观,我听到他说:天数不该如此,事实曲折,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看着他一直前行,仿佛对道观了若指掌。没任何人引导,他直接就走进放着老道尸首的房间。真是个奇怪的人,我看着面色平静,正欲转身而走的母亲,忍不住问:他就是五典的人吗?
母亲点点头,没说话,自己走进了道观。
小美女早已跟上来,她探头往道观里瞅着,问我:真是五典的人?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摇摇头,也跟着要进去。
小美女好奇心很重,但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妥,还是别让她参与为好。便直接将她拦下,说:蛟爷刚刚苏醒,你给它弄点吃的,我去看看。
那我……
弄完了你在那里陪它。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小美女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才不太甘愿的点头离去。我松了口气,然后撒开步子跑进道观中。从吃饭那屋经过时,看到石爷爷还坐在椅子上,他像是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
我也来不及和他打招呼,便跑进了房间。
母亲站在房门旁边,而来自五典的那人,则立于老道跟前。他没有弯腰,只是微微低头,安静地看。
我一边往里面走,同时看了母亲一眼。她就像没有波澜的清潭,看不出任何东西。
真的死去了。那人忽然轻叹一声。
我看看他,没出声。
这个很可能来自五典的男人,像是在好奇什么。他转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边看边说:有些落魄,不复从前。
人太少了,几十年前加起来才三个,如今就他一个,还……我忍不住插嘴,可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总觉得心酸。很怕说的多了,会忍不住掉泪。
几千年的争执,如今落幕,何苦。他摇摇头:天地变了,世道就变了,当初的改变却没能顺应这天地一变再变,怎能繁盛下去。
我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而且觉得很有道理。这个人虽然可能来自古老的五典传承,却似乎与那些修行人不同。他地看法……怎么说呢?或许可以用比较前卫来形容。
顺应当前的局势而改变举措,这道理人人都懂,可修行人对荣誉看得很重。懂和做是两码事,而懂和说对于修行人来讲,也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