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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什么呢?”薛映雪眯眼。
印漓愣住,随即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改口倒也挺干脆:“妈。”
“哎!”薛映雪的声音都浸出蜜来了,从景世天的兜里拿出个大红包塞到印漓手里:“改口费。”
印漓眨眨眼,就见对面‘干爹’又摸出了一个红包。
“爸。”印漓笑着叫道。
景世天脸上绽出花儿来,把红包放印漓手里,叮嘱印漓:“你放心,咱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要是景荣敢欺负你,没人饶得了他。”
印漓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捧着两个红包笑得眼睛都湿了:“嗯!”
“傻孩子。”薛映雪见状,心里又心疼又高兴,伸手抱住了印漓:“这声爸妈不是白叫的,以后可是我们家的孩子啦。”
“嗯。”印漓偷偷用力挤眼睛,把眼里的湿意都挂在睫上,不掉下来。
“好了,快看看都有些什么。”景荣揉了揉印漓的头发,说道:“看了就让人搬屋里去,不然万一下雨,咱草地都要染红了。”
印漓哈哈笑,却也迫不及待地拆开来。
巷子里装着各种画具、材料、工具,品种齐全地够印漓开一家铺子里,还有两个箱子里竟然是各种布料和刺绣。竹篾篮子里则几乎全是零食,南的北的、东的西的、国内国外的,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要说钱,对景家甚至薛家来说,都值不了几个钱。但却是对症下药,样样都戳在印漓的心坎。看得出来,都是用心挑选的。
“啊啊啊!”印漓高兴地一通嚎,幸福地像掉进米缸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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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盛宴自不用多说。
而且,印漓毫不吸取上次秀恩爱的教训,又开始在网上秀了。不过这一次是哭着秀的——嘤嘤嘤,聘礼好多吃不完,景先生只准一周吃两袋零食,三年已经留满,余下的只能送出。抽奖送吃的,带喜字儿的哦。
【一只鱼】聘礼?聘礼!!!聘礼~
【点不亮的蜡烛】啊啊,卧槽那个巧克力超贵的好吗!而且超难买,男神求抽中啊!
【统帅今天也有发神经】聘礼居然是零食,呵呵,给我来点!
【胖胖哒阿姨】店长,明天请带足够量到店里,不然我们集体嘤嘤嘤哦~
印漓看着粉丝们的回复,咯咯直笑。这时候,电话也进来了。第一个电话,意外的,是大洋彼岸的穆文芳。
“omg,我通宵赶个论文竟然看到了这个,聘礼是怎么回事啊!”穆文芳非常不淡定:“啊啊啊,我不在的日子都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啊!”
“一会给你发视频,杨叔都帮忙录下来了。”印漓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给穆文芳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这么大事儿你现在才告诉我!”穆文芳听完暴走了,印漓得到薛家老爷子认可的事情,她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印漓委屈又心虚:“那个,我有在网上发啊。”
“网上发的算屁啊,我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在你刷屏的修恩爱里捡出这么重要的东西啊!”穆文芳继续暴走。
印漓无奈,只能低声下气卖萌卖乖地道歉。
而另一个房间里,景荣跟薛罗正谈着关于穆氏的事情,景荣的手机也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付康发来的。
【景总,方便接电话吗?】
付康知道景荣他们今天要给印漓惊喜,估摸着时间,也还是不敢打电话,生怕打扰了自家老板的‘幸福’时光。
景荣看了眼,给付康拨回了过去——付康不是那种没有判断力的人,来找他就代表是一定需要他知道的。
薛罗看了景荣一眼,挑眉,脑袋偏向了门口一下,示意——需要我出去吗?
景荣笑着摇头。这时候电话也通了。
“有什么事?”景荣开门见山。
付康声音冷静,不疾不徐地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去接印漓的时候,他正在帮忙一个崴了脚的老太太上车,是一辆面包车。我当时看到面包车的车牌跟车身不太协调,车牌明显很新,而车子很久了。我下车跟了过去,车里有两个戴口罩的年轻人。
后来那个老太太上车走了。但我还是觉得可疑,那两个年轻人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染发戴口罩,最主要的是那个眼神。他们看到我出现的时候,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坏了他们好事一样。
我心里存疑,回来后查了下那个车牌。是个□□,而且那辆面包车也是一辆贼车。所以我想,今天下午的那几个人,有可能是想要绑架印漓。
而就在刚才,我一个在警局的朋友帮忙,调取了面包车的录像。在一个收费站的时候,拍到了开车的那个人。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从照片辨认,我觉得那是王旭。”
景荣听着,脸上的笑意消失,被冷冰冰的气势取代。
“嗯。我知道了。”景荣挂断了电话,五指猛地收紧,仿佛要把手机捏烂一般。
薛罗听力本来就弱,自然是没听到什么。不过见景荣如今表情,顿时也心情沉重起来:“出什么事了?”
景荣闭了闭眼,转头看着薛罗,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薛罗听得眉头紧蹙:“确定?”
景荣点头:“付康办事一向求稳,他是确定过后才给我的电话。”
薛罗看景荣,敏锐地提出了一个疑问:“今天,你给印漓找的那个司机的请假,真的是因为他家里老人大寿吗?”
景荣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偏不倚,刚好在司机不在的这一天?王旭虽然恶恨印漓,但他毕竟跟印漓是十多年的亲戚,他还是了解印漓的。印漓不会开车、又从来是没什么架子,如果没人接,不是搭公交就是打车。不会有专人来接。
真的,就这么巧?
“辞掉吧。”薛罗开口说道,伸手拍了拍景荣的肩,笑道:“正好,外公让我们在江城这边先办一个酒宴,为你俩的事儿,毕竟你很多生意伙伴都在江城。之后再去帝都办场大的。姨妈跟姨父回来,就是为了酒宴的事,我也会跟研究院要了这几年没休的假,可以在这边待上一两个月。我反正没事,就陪着印漓吧。”
景荣感激地看着薛罗,薛罗作为亲人跟在印漓左右,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什么——最重要的是,印漓不会怀疑什么。而且,薛罗虽然是研究院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景荣可领教过,薛罗的‘缚鸡之力’的。
“谢谢表哥。”景荣诚恳地说道。
薛罗笑了笑,却还是很担忧:“抓贼不如防贼难,怕就怕他们出其不意。另外姨妈他们那边,你也安排几个人吧。”
“我知道。这事儿我会跟爸商量的。”
薛罗点头,然后指了指桌上他带来的那个u盘,说道:“这个植入穆氏电脑,就能调取监控视频。我想,穆寒那么谨慎又多疑的人,一定会画蛇添足,看你利用了。”
“我知道。”景荣冷冷一笑:“他就算不添足,我也要逼他添一只。”
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
印漓愁眉苦脸推门而入,一见薛罗也在,愣了一下,立刻收拾表情露出个笑容来:“表哥。”
薛罗好笑,印漓这脸还真是半点情绪都藏不住啊。
“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薛罗说着,就出去了,顺便帮两人带上了门。
“怎么了?”门一关,景荣走上前抱住了印漓,往前走了两步,把印漓抵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印漓额头。
“被文芳念叨了好久。”印漓侧过头,跟景荣告状:“看我耳朵都红了。”
景荣低头,叼住那绯红的耳朵,笑道:“她一个人在那边寂寞得厉害,我们这么热闹,她当然百爪挠心了。”
印漓嘿嘿笑:“也是。不过还有一点,她打算跟元子结婚了。”
这个景荣倒是挺诧异:“这么快?”
印漓耸耸鼻子,说道:“她说是为了抢回穆氏。因为穆家老爷子的观念,以及穆家整个家族的观念,她要坐上位置太难,所以让女婿爬上去,反而要容易些。”
“这样,听起来像是……”
“像是利用元子?”印漓挑眉,然后摇头:“不是的,他们俩本来就谈婚论嫁了。这个点子还是元子出的呢,文芳根本不着急结婚。”
景荣笑了:“这两人倒也是,元子才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嘿嘿。”印漓笑了笑,伸手环住景荣的脖子,问道:“刚才在跟表哥说什么?你心情不好。”
景荣眨眼:“有吗?”
印漓不屑:“你高不高兴,我一眼就看出来。”
印漓伸手捏了捏景荣的耳朵,又有些心疼地皱着眉:“在生什么气呢?”
“一些琐事。”景荣笑道:“不过现在,心情好多了。”
“因为我?”印漓眨眼。
“是啊,因为你。”景荣低头亲了亲印漓,又说道:“对了,表哥说他们要在这边多待些日子。因为外公吩咐,要现在江城办个宴席。说这事儿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由不得别人指点,咱就要光明正大地来。之后再去帝都办个大的。之后爸妈可能要忙些,这边的厂子要去巡一圈,他们还要负责宴席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去打扰他们。相对的,表哥就交给你了,他还没在江城好好玩过。”
印漓点头:“反正我也清闲,不过我也没法跑太远玩,表哥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景荣笑:“你是个痴迷设计的,他是个痴迷科学的。你俩都是丢进工作室就能待上一整天的人。你只需要去哪儿的时候,带上他就行了。”
“嗯,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印漓扬手行了个礼,然后抱着景荣亲上去,一边声音含糊道:“景先生,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啊。”
景荣挑眉,拖着印漓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轻声道:“今日这大喜日子,相公我怎敢辜负?”
印漓拧了景荣的耳朵一把,然后笑着吻在了一起。柔软而温暖的吻,足以荡涤一切的不安。
怀里这个人,是他们彼此的全部。
一个拥抱,就能让他们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