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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没错,如果杨副校长不毙掉杨震的节目,杨震就不会大发雷霆在排练现场胡闹、到院长家里胡闹、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胡闹。杨震不闹出这些事来,就不会被开除学籍。他不受到这个处分,也就不会在校园袭击案那一天组织什么活动,也就不会死去。
杨震的死,完全就是他的父亲杨驿杨副校长亲手造成的。
试问一句,一位父亲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好,暂且不管他是什么心情,那总该问问最初的时候他为什么把自己儿子的节目给毙掉呢?
家庭矛盾?
父子不和?
权威父亲利用自己的职权打压自己的叛逆儿子?
这情节怎么想都让人觉得窝心。
我拿出冯主任跟院长老头通电话的细节,杨震和王佳悦在老地方餐馆吵架的细节,杨震醉酒之后说了句“去我家”的细节,一一跟梁天宇去解释,终于算是把整件事情的脉络都搞清楚了。
“梁天宇,你说,这些带血节目单的出现,会不会跟那位杨副校长有关系?”
“这……”梁天宇沉吟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跟他有关系。你别忘了,这位杨副校长同时也是我们人学院的院长。当年,让所有关心杨震的人忘记杨震这项工作,有可能就是他亲手去做的,他怎么会在三年后再做出这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呢。绝对跟他没关系!”
梁天宇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其实他不这样,我也是相信他的判断的。
就像我们之前分析得那样,带血节目单的出现是有人想要为杨震鸣不平。如果这个人是杨副校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怎么会等到现在,用这么隐蔽的方式去做这件事呢。
不是杨副校长,那那个人会是谁?
正在我沉思的这个当口,梁天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赶忙拿起电话接听,不知道对面讲了什么,梁天宇只是点头说好。等挂断电话。他抬头看向我说道:“有结果了。”
“啊?什么有结果了?”
“我不是让机电工程学院的同学查那些邮件的发送人的ip吗。他们查出来那人的ip就在学校里,地点是学校机房。”
“有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查不出来,学校机房每天都安排的慢慢的课程。其他时间也对学生开放,来回那么多人,就算知道他是用的那台电脑,也不能确定具体人物。”
“嘶。这不麻烦了。咱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没断,来。我跟你分析分析这件事。”
梁天宇说着,伸手从旁边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做分析的时候用的那张纸。
“严是非。还记不记得,这是咱们拿到第二份带血节目单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对整件事情做的分析。当时的结论是。目标人物是完全知道杨震从“生”到“死”所有情况的人。依据这个结论,咱们确定了四个目标人物。王佳悦、东子、卷毛、眼镜。而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们首先把王佳悦排除了,因为她已经死了。紧接着,通过今天下午接触交流的情况,我们又可以将东子、卷毛、眼镜这三个人排除。这一点,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我冲着梁天宇郑重地点了下头,之前我之所以认为眼睛有问题,是因为他手里有当年杨震原创的那首歌。而后来,再去接触卷毛和东子,我发现他们三个人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当同一事件发生在三个人身上时,有问题的就不是这三个人,而是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个人了。
见我没意见,梁天宇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咱们最初分析出来的四个人物被排除了,那么接着往下看。这是昨天在医务室里我分析用的那张纸,那时候我分出来的结果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有问题,不过,这个有问题说的是他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而不是到处乱放带血节目单。但现在反过来想一想,你的小木雕人丢失的时间实在院长老头发现带血节目单之前,如果他捡走了你的小木雕人,那个时候没理由不当场还给你。所以,我承认,对于院长老头的分析,我错了。”
“我靠,梁天宇,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
“我错了,当然要承认。好了,现在咱们之前确定的所有目标人物嫌疑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咱们不知道该找谁了。”
“对啊,刚才我不就说了所有线索全断了吗。”
“不对,应该是咱们一直重点关注的线索断了,但是有一条咱们忽略的线索始终没有断。”
“咱们忽略什么了?”
“咱们忽略了现在。”
“现在?”
“对,之前我们所做的所有分析论证都是按照三年前的事件发展去进行的。可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信息只是辅助用的,重点是现在的信息,咱们要查的也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要解决这件事,应该先从什么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开始查起吗?”
“呃……”
对啊,常理来说,捉贼就应该先看贼怎么作案的,可我们对着贼为什么偷东西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梁天宇,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问问冯主任,都什么人有她的办公室钥匙。”
“问是肯定要问的,怕就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如咱们的意。你想想,这个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那间排练室、老地方餐馆、大礼堂等等地方,还在学校的机房里用电脑向外发送邮件。充分证明,这个人应该是个在校学生。但是从带血节目单的分布位置,以及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的录音来源看。这个人又对曾经发生在杨震身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在校学生当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说不定是老师呢。”
“老师也不可能,杨驿那位副校长都不给自己的儿子伸冤,更何况是其他老师。肯定是学生没错,但真不知道还有哪个学生知道杨震这么多事。”
梁天宇眉头紧锁,我也被他带得心中烦闷,忍不住念叨着谁还知道杨震的情况。
结果这一念叨,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对了。梁天宇。还有一个人知道杨震的事情。”
“谁?”
“颖姐!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
“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