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二十六章、乱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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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崽子,没有吃过外面的苦头,才会叫嚷着姥姥凶神恶煞。

真正明白事理的聪明人,却是真的拥戴姥姥的。

你是姥姥捡回来的,不要去惹姥姥生气,姥姥其实很好相处。

对了。

那边的藏经阁不要过去,姥姥把那里划为禁地,不许别人过去。

还有,当着姥姥的面,不要说她的容貌。姥姥是生得极美,不过最近可能是练功出了岔子,因此不好看,但你不要说,小心姥姥打你。

姥姥神通广大,黑山上的草木都是姥姥的耳目,有什么东西,也轻易瞒不过姥姥,你要对姥姥诚实。

姥姥讨厌谎言。”

容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白献之也在脑子里渐渐勾勒出一个姥姥的形象。

嘁,不过是有些妇人之仁的丑妖怪罢了。有些许本事,却居然被限制在方圆百里这个逼仄的地方。

白献之想道。

一个公妖怪,偏偏叫什么姥姥。而且听他修行的路数,显然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以人心头热血做修行的引子,算什么下三滥的本事,若要我来,当然要以人纯粹的怨气做引子修行。

白献之一肚子狠毒的法术可以修行,瞧不上槐序这个野路子。

不过这么瞧来,从槐序手中夺回阴敕符授得可能性好像大了许多。

白献之脑子里转转,就决定来个夜探藏经阁。

最好先把废殿里的舍利拿到手,去克制那个丑八怪。

想着妙处,白献之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没合上的嘴又被容娘塞了一块芙蓉糕。

好吃。

槐序和张梨棠走到山脚,泉上人已经备着马车静候多时。

泉上人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事实上这并不是马。

两辆马车,四匹马,其实是四头狼。

给狼的头上扣上马的头骨,施以幻术,很容易就使它们改形易体。

唯一麻烦的是这是狼鬼,尚且不能在烈日下行走,因此泉上人在马的头骨刻下了许多法咒,把阳气隔绝在外。

虽然如此,狼鬼仍旧有些不安。

直到槐序来了,不安的狼鬼立刻安安分分的如同大狗。

张梨棠自然瞧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这两辆马车边上似乎格外阴凉。

槐序坐到车架上,道:“梨棠稍等,我送你一件礼物。”

张梨棠一个愣神的功夫,就瞧着槐序对着两个灰衣武仆点了点头,道:“山宝、木贵,去把树上吊着的几个家伙拿来。”

两个灰衣武仆转身就朝山林里奔去,行走跳跃,速度极快。

张梨棠问道:“却庸兄这两个武仆可是本领不凡,他们这是……”

槐序轻笑道:“梨棠稍待片刻便是。”

走脱了视线的山宝和木贵身形变得越来越庞大,最后化作两只巨大的妖怪,山宝乃是山魈,木贵乃是木魈,两只妖怪头上顶着人的头盖骨,身上披着人皮,扮作人的模样。

一离开张梨棠的视线,两个精怪就忍不住变回原形。

须臾间,两只精怪就借着土木遁形,行走如风,把昨夜里被一群姑娘挂在树上的山匪摘了下来,带回山下。

快走到近前时,山宝和木贵再把人皮穿上,化作灰衣武仆,把几个山匪扔到张梨棠面前。

张梨棠脸色一变,顿时露出愤恨和悲戚。

他转头对槐序郑重拜道:“多谢却庸兄!”

槐序摆了摆手,道:“无需言谢,你既然叫我一声兄长,我便不能不为你考虑。”

张梨棠心中感动,也不拿捏着,有话直说,道:“却庸兄,梨棠还有个书童,他为了救我,被这几个贼人所害,梨棠想去帮他收敛了尸骨,带回族中好生安葬。”

槐序这道对他高看一眼,时下虽有主人宽待仆人,却少有说能把仆人安葬在族中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不合规矩。但在槐序眼里,规矩,是用来束缚庸人的。

“好,既是忠仆,理当厚葬。”

槐序拉着张梨棠上了马车,黄大郎和黄三郎为他赶车,泉上人斜靠在车前,听着张梨棠指点方向。

山宝、木贵和黄五郎、黄六郎共乘一车,车上还绑着五个匪徒。

张梨棠瞧不见,槐序上车之后,就有一棵无形的树在马车上生长,张开树冠,把浓绿的树荫撒下,收拢了所有的阳光。

狼鬼在树荫下奔走,四蹄欢快,渐渐浮空,马车上几乎感觉不到震感。

张梨棠想起来他的书童,神情郁郁。

青丘是他小时候捡回来的,那时候正是寒冬腊月,他听说城郊有个闹狐的房子,被人说动了要一起去见识见识。

闹狐和闹鬼本几乎没什么两样,狐狸、黄鼠狼这一类东西成精得多,盘踞在空屋里与人不相往来,如果有闯入他们领地的,很容易被他们捉弄。

张梨棠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年纪小也正是皮的时候,和几个熊孩子一起闯进狐舍。

结果自然是被捉弄得很惨。

有一户李姓的孩子心里气愤不过,要放火烧屋,被他死死地拦住了。

狐狸也不是吃素了,他们想要放火烧屋,转眼就被烧了裤脚,几个孩子当场就在地上打滚,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瘦小的孩子,拎着水桶浇灭了火。

这个瘦孩子,就是青丘。

青丘是狐狸养大的。张梨棠当时并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又听说他没有家人,一直在狐舍里住着,就把他带回了家。

青丘聪慧,虽然身子不好,但是机灵。

张母心善,就把青丘留下,给张梨棠做了伴读。

有一天瞧见青丘和狐狸嬉闹,张梨棠这才觉得他不一般。

然后他才知道,青丘是被狐狸养大的。

青丘把张梨棠带回去过狐舍,可是狐舍却已经狐去楼空。

张梨棠在狐舍里找到一张字条,是狐狸留给青丘的,原来他们留下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照顾青丘。

等青丘有了归宿,他们也就离开了。

张梨棠还记得那时候青丘哭得稀里哗啦,趴在他身上不停的哽咽。

那时候,他就发誓好好好对待青丘。

青丘和他一起长大,说是书童,其实更甚竹马,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青丘,反倒被青丘救了一命。

张梨棠说着他和青丘的事,槐序听着,却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有趣。”槐序暗道,兴许这个书呆子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对那个叫青丘的伴读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不过不知道倒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不用在青丘死后太过伤心。”槐序想着,也不揭破。

等到了青丘遇害的地方,张梨棠从马车上跳下去,在山上搜寻。

槐序伸手在树上轻轻抚摸,感应了一下林中的情况,就直接找到了躺在一片碎石上的青丘。

青丘生得眉目清秀,只是面上满是鲜血,胸口更有一个横贯胸膛的巨大创口。

但是,他却没死。

“奇怪……”

槐序沉吟一声,伸手抚在青丘的额头,一股生发之气从槐序的手掌流淌到青丘身上,缓缓激发他的生机。

但是当法力到了青丘的心口的时候,槐序遇到了阻碍,一个发光的内丹在青丘心口滚动,正是这颗内丹保持着他的心脏没有凉透,吊着他的性命。

“狐丹?”槐序眼里带着兴趣,眼珠子在青丘身上打了个转,最后缓缓定神,没有把狐丹强行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