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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如今布满褶皱，一只袖子被撸高到肩膀处，另一只似乎是嫌碍事，竟直接撕去了一半。板板正正的衣领也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大片颈部的皮肤和半边精致的锁骨。
秦风站在桌台前，表情严肃，神情专注地盯着密密麻麻铺满了半个桌台的附魔过及未经附魔的武器，白眼仁里泛着缺乏睡眠红丝，眼睛底下印着淡淡的青色痕迹。
连日的繁重附魔让他疲惫不堪，太阳穴突突直跳，偶尔的恍惚之下有时都让眼前的东西一阵模糊，但大量重复操作下身体的记忆，却让他在这种状态下仍然能将附魔继续下去。
坐在长椅之上的凌老欣慰点头。
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依旧表现完美，这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出师标准！
“秦风！”
凌老对于自家宝贝徒弟的状态是满意了，但却吓到了陆铮和陆溪。
陆溪虽然听秦风在玉简中嘻嘻哈哈地说过‘附魔大师别看风风光光的，其实背地里吃得苦可多了，劳资从小到大就没遭过那么大的罪qaq’，‘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全系附魔天赋虽然难得，但是真的累死了啊啊啊(╯‵□′)╯︵┻━┻’之类抱怨的话，但因为秦风语气十分轻松，陆溪并不觉得有多苦。
但是如今，瞧见秦风这一副一指头戳到便能睡上三天三夜的憔悴模样，他心里瞬间变得难受起来。自己这个小表弟，怎么就从小到大都不能顺顺遂遂的呢……
陆溪都鼻子泛酸，更别提陆铮了。
即使是在魔兽山脉历练的时候，刚刚把秦风从雷纹虎的洞穴中找到的那一次他最为狼狈的时候，秦风的精神状态逗比现在要好得多。
只有尹拙成，虽然每次看到秦风这副模样都不大好受，但因为是一点点亲眼瞧着秦风变成这附魔狂人的样子的，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他反而扭头去看陆铮，见陆铮深邃的眼神中只有浓浓的担忧，并无半丝嫌弃之意，确认了陆铮进入附魔室之前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秦风。”
满心满眼全是面前的身影，陆铮往前走了几步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
抬头一瞧，正见到凌老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那个从没见过的小子自进入到附魔室就大喊大叫的，若不是确认自家宝贝徒弟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境界，摒却了外部环境受不到影响，凌老非得在陆溪第一个声音都没发完全的时候就将人丢出去。
但陆铮不一样……他对于自家宝贝徒弟的影响力太大，凌老不确定他若是靠近，秦风会不会受到影响。
眼角扫过秦风，凌老警告地看了陆铮一眼。
瞬间意会，即使是思念的人就在眼前，陆铮也当即便停下了脚步，不往前迈上一步，闭紧嘴巴不发出一点声响。
“换。”
瞄着秦风的动作，凌老在秦风的元力从最后一个武器中准备离开的时候，轻轻开口。
这声音在陆铮三人耳朵里听着比正常对话还要轻上几分，但听在秦风的耳朵里，却仿佛炸响在脑海。
手臂机械地动作，最后一组武器被飞到自己面前，之前在第一排的武器瞬间被往后一推，它们在离开的那一刹，悬在半空中的最后一组武器依次落下，将这好不容易有了一排空白之处的半边桌台再次填满。
脑仁又激烈的刺痛起来，烦躁地伸手锤了两下脑袋，秦风将手指插.进头发里，饮鸩止渴地按了按痛处，随着修长的手指从发间抽出，凌乱的发丝又翘起了几根。
将手掌撑到桌台上缓解身体的负担，秦风微微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将与疲乏身体相反的活跃元力探入到最后一组第一个武器之中。
看着愣怔怔盯着秦风，担心的眼珠子都快黏在自家宝贝徒弟身上的陆铮一眼，凌老哼了一声：“我是他的师父。”
当然自有分寸。
就你心疼秦风，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只以为陆铮是担忧心疼，凌老却没想到，陆铮如今这副怔松的模样，有另一半原因，却是瞧秦风瞧得入了迷。
不知道为什么，秦风如今这副疲惫颓唐与专注认真结合在一起的模样，散发出了与平时所展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的魅力，它们牢牢地锁住了陆铮的视线，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去。
最后一组武器用时很快，陆铮只觉得自己似乎才看了两眼，那边秦风就已经将全部的武器都推到了凌老那一边的桌台之上。
“诶！等等！”
只顾得上欣慰，还没来得及叮嘱一下，凌老这半边的桌台瞬间便凌乱地铺上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哎呀！”一拍大腿，凌老看着乱糟糟的桌台，浑身难受得不行。指了指已经大步朝秦风走去的陆铮，他嘱咐道：“赶紧把人给弄回去，让他收拾一下之后好好睡一觉，这几天谁也别扰他。”
“凌大师，我帮您。”只跟了凌老几天便清楚地知道凌老见到这不整齐的桌台会有多难受，尹拙成连忙走上前来。
“不用。”别人弄的都不齐，凌老挥挥手：“我自己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帮着把秦风送回去也行。”
“……陆铮已经把秦风抱回去了。”面对凌老的赶人，尹拙成特别无辜地眨眨眼。
凌老抬头，对面的桌台前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
大步走向传送阵，陆铮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紧紧皱着眉头的秦风，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陆铮哥？”
抬手按了按额头，秦风晃了晃脑袋，伸手戳了戳陆铮的胸膛，微硬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累得狠了之后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