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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报警后,当地派出所很快封锁了命案现场,随后刑警队队长项龙领着队伍赶到,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法医老王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周贵的尸体,技术小魏提取指纹,刑警小叶咔嚓咔嚓到处照相,队长项龙正问苏姐一些当时的情况,又询问了证人老刘、杜小西和陈莲一些简单的问题,边问边记录,最后一行人被带到刑警队做笔录。
在路上,杜小西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母亲说了说大体情况。祖祖米也竖着耳朵听了个明白,见杜小西没出什么意外,祖祖米算是放下心来,但紧接着又听到因为什么命案被带到警察局去了,不免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次不用她大哭引起别人注意了,杜小西的父母已经沉不住气了。女儿和命案掺和上了,这还得了?两个老人抱着祖祖米直冲警察局找闺女来了。
一见到杜小西,两位老人禁不住老泪纵横,心疼坏了。杜小西身上被周贵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沾着斑斑血迹。杜小西赶紧安慰他们说:“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我作为证人,在这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家了。”
祖祖米使劲往杜小西身上蹭,张开双臂,让杜小西抱抱她。杜小西抱住她的一刹那,眼泪也滚滚而下:“妈妈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现在好了,没事了。”
祖祖米也流着小眼泪,小胳膊紧紧的搂住杜小西的脖子,嘴里说着:“妈妈,妈妈。”任凭谁过来,也不撒开手。
这时候队长项龙走了过来,他有礼貌的先跟杜小西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安慰他们说:“两位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走个程序。”转身对杜小西说:“杜小西,到里边做个笔录吧。”
祖祖米转过头看着项龙,她觉得就是这个人把妈妈抓到这里来的,一定也是坏人,眼神里充满愤怒和审视。
项龙被祖祖米的眼神一惊,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什么人没见过,但从没有哪个一岁的娃娃有这种眼神的,这小眼神包罗万象,像是再指责自己,真是奇了。
他忍不住抚摸了祖祖米的头,冲她笑笑。谁知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项龙的手划过祖祖米面庞的时候,祖祖米像闪电一样伸出刚长得小牙,狠狠地咬了项龙一口,登时关节上一滴鲜血渗了出来。
项龙大吃一惊,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被个小孩儿算计上了,脱口而出:“嘿,你个小兔崽子,下口够重的!”
杜小西板起脸对项龙说:“项队长,你身为人民警察,这么辱骂一个一岁小孩儿,像话吗?她咬了你,我们家长可以道歉,领着你上医院看都没问题,可是你不能侮辱人啊,谁是小兔崽子?”
项龙自知失言,尴尬地挠挠头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嘴快,你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是,你这孩子聪明,反应很快呀。”
项龙又忍不住看了看祖祖米,他这时又觉得祖祖米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嘲弄的味道。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了闭眼,再仔细看看,确实有些嘲弄玩味的笑意。项龙心里大惊,这是怎么了?我碰上小妖怪了吗?这是一岁的孩子的眼睛吗?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杜小西觉得这位刑警队长真是奇怪,怎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孩子看,不会是被咬傻了吧?她心里想,看样一定是个草包,这倒是对苏姐有利啊,希望他对我们的话不要怀疑就好。杜小西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哄祖祖米,好说歹说,小家伙才暂时回到外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