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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跪下,将未曾烧完的冥纸再次投入金盆中,朝着灵位重重磕了几个头,白萝便起了身,敛了裙裾便头也不回往紧闭的厅门走去。
“阿萝!”
冬日的午后,并无暖阳,关上了八扇朱红雕花厅门的大堂,光线甚是阴暗,握住门栓时,白萝终究下定了决心。
“阿爹,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梦,可不管怎么变,梦里都是她,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而那些遗忘掉的,对我而言应该是至关重要,所以……我要去找回。”
“荒唐!”楚聿安原本俊美儒雅的面容已经阴沉了,看着白萝绝决的背影,便厉声呵斥道:“你今日若是出了这道门,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到底是纵横沙场半生的大将军,一旦怒极,整个气场都不是白萝所能抵的,转身看向怒目相视的父亲,白萝缓缓的摇了摇头,鼻息间尽是浓浓酸意。
“既然您都这般说了,女儿也无可奈何,这些年是阿爹教我养我,我本以为这辈子阿爹都会是我最敬重的人,可万万不想会走到今日,我……”
突然,白萝面色大变,握着门栓的手几次差点松开,后背重重撞在了沉重的门上,只觉头重脚轻,好几次连话都说不出,直到看见白瑾从另一边推门而入,那样的冷笑,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阿……爹,你……”
在恍惚看向父亲时,她痛楚的发现,那个曾为她挡住一切的阿爹,竟然漠视了她……
“阿萝,你必须留下来。”
那是她意识最后,父亲留下的话,沉沉的不带一分人情味,让她彻底绝望了。
白萝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大致是被喂了软骨散的缘故,周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了,心急如焚的她几次想要提起内力,均是无能为力,只能颓废的躺在榻上。
“别白费劲了,这药可不比普通的软骨散,每三日喂一次,便是武功第一的厉害人也只会变成个废物,阿萝,为了留下你,我可是花了一番好心思。”
是白瑾,白萝费力的侧目看去,坐在屋子中央的白瑾,已经换上了一身孝服,素白的麻裙却依旧不挡她春风得意的风华。
白萝顿时失了说话的兴致,她却是异常心悦的端了杯盏过来,新泡的花茶芬芳浓郁,甫递到白萝的嘴边时,没有半分躲闪的机会,便被白瑾捏着嘴倒了半杯进去。
“咳……咳!”
被呛到的白萝剧咳了起来,可酸软无力的她,只能从喉间发出轻缓的声音,呛的美眸发红狠狠瞪着一脸笑意的白瑾,无可奈何。
将玉瓷的杯子随手掷在地上,白瑾便微微俯身而下,未抹红脂的唇瓣出乎预料的吻在了白萝的唇上,大力的碾压挑逗后,便缓缓深入了起来。
“唔!走……开!”
此时此刻,白萝已是愤怒到极致,白瑾的吻较之卫明贞,来的更狠,似乎是恨不能将她的嘴皮咬破,事实也确实是咬破了,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两人中间,迅速掩盖住了方才的花茶芬芳。
一吻结束后,白瑾撑起了身,用手拭了拭嘴边的血迹,就从上俯视着白萝气的绯红的脸,病态般的爱恋抚摸了几许,便喘着气说道:“卫明贞也吻过这里吧,我比她又如何?”
这样的白瑾是极其危险的,褪去了温柔的虚伪面具,只剩下一颗如狼似虎的野心,对皇位、对白萝,她都是极具占有欲。
急促呼吸的白萝甚是不情愿的将头转向了床内侧,她现在很不愿见到白瑾,这张和卫明贞似有相合的脸,让她有些厌恶。
那日蹲在她的腿边,诉说着无奈和痛苦的白瑾,只怕已经碎成了渣渣……
“阿萝,别这样对我,我们以后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你迟早要接受我。”眯了眯杏眸,白瑾便想要将白萝的脸转过来,可惜那对方太倔了,即使没有抵抗的能力,偏生还咬着牙顶住。
白瑾也只好作罢,知道这些事情是不能急的,毕竟她已经忍了这么些年,眼看胜利在望,这么短的几天时光,她还是能忍的,目光流连在白萝的紧绷的侧颜,便无奈的笑了笑。
“这几日的事情会很多,母亲的丧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乖乖待在这吧。”
尤为不舍的抚了抚白萝铺散在榻间的幽黑长发,便叹了口气,起身离去了。
直到听见房门落锁完毕的声音,白萝才转过了头,被咬破的嘴皮还生疼,暗将白瑾怒叉了百遍。给她下药这事,定是她阿爹使的法子,不过以她对他爹的了解,下的药无非是蒙汗药,留住她一时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