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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墩,待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我带你去同州府看花灯可好?”
“好啊,你可不许唬我,若再像上次那般失约,我就,就不理你了……”
“不会了。”
白萝似乎又陷入了梦境,极其真实的梦中,她看到穿着嫩粉小襦裙的自己正坐在一个女子怀中,贴了花钿的粉白额头自那人唇下逃脱,便娇嗔着,却无一丝不愿。
那着了几重菱花云纱锦的贵气女子只沉沉笑着,清灵美悦的声音甚是耳熟,白萝想要去看清楚,却发现怎么都看不见,唯独瞧着她对自己的宠溺。
你是谁!
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却诡异的没有一点声响,白萝有些急了,看着那个缩小版的自己一面羞窘的窝在别人怀中,立时心中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画面就变了,变成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热闹的夜市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踩着铺满地的新鲜花瓣,白萝找到了追寻已久的两道身影。
此时的自己依然梳着两个幼稚的花苞头,一身点了红梅的雪段袄裙漂亮极了,她想了好久终于记起自己还真有这么一身衣裙。
不及多想,便被那个高挑的女子拉着走到一个旁的小摊上,虽然看不到脸,白萝却能从她几经挑选的动作上看出一二的重要,忽而那双白皙静美的手拿起了两对白玉铃铛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戴在了小白萝的头上。
白萝想自己大概是欢喜极了,便拉低了那女子,一口就亲了上去,毫不矫揉造作的豪放……
她这一阵寒颤还未停,便听见那女子好听的笑声宛转悠扬不住,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愉悦,当真是闻着悦耳,莫约还有些怦然心动。
如此更叫白萝生了好奇之心,究竟是如何的人,能笑的这般好听?再观那窈窕高挑的美丽背影,怎么都叫白萝觉得有些熟悉,她只能判断那绝对不是她阿姐白瑾。
随着她们一起穿街走巷,白萝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她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那么小女孩的一面,拽着人又是放花灯,又是扔红绸许愿,还一道去猜谜取。
这个梦似乎很长很长,之后是定格在一片灿烂烟火渲染天空之时,白萝看到自己一身是血的倒在花丛中,怀里还抱着那女子亲手折的花灯,血流了一地,染的那白绢花灯都变了色。
白萝有些惊慌的后退,因为这些场景叫她越来越熟悉,甚至她还能忆起那个杀了所有人的女子,跪坐在她身边哭的几多伤心……
这不是梦!
她踉跄着跑了过去,伸手拉过了那个女人,美目艳冶惊魄,凉薄的绛唇微染寒意,颈边一粒朱砂痣殷鸿似血滴,而抱着她的手上还戴着一只出自皇室的飘花玉镯!
绒绒……
“啊!啊!!”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破口尖叫,第一声是对于现实和梦境重合的惊恐,第二声就变了音,甚是惨然的疼嗷,颤着声惊呼完,可怜极了。
“以前还真不知你如此厉害,伤成这般还能忍着。”
看和坐在自己身旁的卫明贞,那不明声色的语气叫白萝的脸上是一阵红来一阵白,又囧又疼,还未找回元气的眼睛都氤氲了一层悲戚戚的水雾。
“……殿下,你还活着啊。”
话音方落,看着卫明贞黑沉的脸色,白萝就想闭眼了断罢了,什么叫你还活着?她就该问你怎么还活着!
而坐在她身边的卫明贞这次错估了,戳了戳着白萝渗了一层细汗的光洁额头,便阴沉沉的说道:“我比你活的好。”
白萝撑着明显虚弱的眼皮,将四周谨慎的打量了一番,才发现正身处一座不大的山洞中,头顶是乱石陡生,身下略显干燥,大概是沙土,再嗅嗅空气里弥漫的一丝苦涩的药草味,她便知道卫明贞为她付出了多少。
“殿下,您如此高贵的人,怎么能为臣妾嚼那草药捏?!辛苦你了。”颤颤的伸出一指,指着卫明贞还残留着可疑药汁的唇角,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想发笑。
奈何高傲如卫明贞,比那天上的花儿还冷艳,似乎极其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很残酷的说道:“确实是有些辛苦,方才掠了一把的草叶塞你口中,如何都吞不下去,只好帮了个忙。”
说罢,她还风轻云淡的比了个手势,演示了方才是如何帮的忙。
白萝:“……”难不怪她总觉得胃里几多难受,好像堵了什么东西!
她全然不知道,愤怒的目光配着她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有多滑稽凄惨,勾的卫明贞想也没想,便熟稔的伸出一指刮了刮她都快能挂油瓶的秀气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