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狐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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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秋池?”小絮停下手中的女红活,去为秋池拿来一张干布巾。

“谢谢小絮。”秋池嬉皮着脸,“去哪儿了我可不告诉你们。”

云书走到秋池身前,一把将小絮递给他的干布巾抢来,“你不说,那就继续湿着身子咯~”

秋池与云书抢数个来回不得,“好好,我说还不成吗。我拉肚子,本想给那些书添点肥料……”

“够了你,秋池!”云书打断他,一副恶心模样,而小絮也被秋池惊红了脸。

夜空突然有闪光一现,轰——一记惊雷炸响,吓的小絮尖叫了出来,云书二人也是为之一抖。

“小絮,你没事吧!”二人同声问到。

“没,没事……”小絮朝窗外望了一眼,面色变得苍白,转身去拿过方才刺绣的东西,“这个给你们,一人一双。”

“布鞋?”秋池上前拿过,“哇,真漂亮的鞋!”两双简洁的白布鞋,秋池递给云书一双。

“真好看……”话音方落,云书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去,手中的布鞋却越握的紧了。

又一道闪电划过,继而雷声轰响。

“小絮,你今晚一个人睡觉不会怕吗?”秋池问到。

“当然不怕,这么些年都过了……再说,就算怕,又能怎样呢。”小絮走到窗台旁,冰冷的雨水在竹台上打出一朵朵珠花,淅淅沥沥的好似一卷珠帘,伸出手去,落了几滴于掌心绽放,天边又传过雷声一记,雷音绵延了少时。“你们快些去睡了吧,这么大的雷雨还是早些睡觉好了。”

“嗯。”秋池拉起云书,“那我们回去了。”说罢,二人将布鞋捂在怀中三两步穿过积雨的庭院回到了对面的屋子里。

二人脱光了衣服溜上床去,雨湿了的衣衫随手扔将地上,各自的新布鞋却放在了床头。风鼓着窗户,一层薄纱纸嘶嘶作哑,落雨淋漓,如谁人扣青瓦铃叮。

“秋池你的脚好冷!离我远点!”

呼——秋池一把将被子掀开,“都夏天了,凉一点才好,哈哈……”

“秋池,”

“嗯……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

“我觉得在这里我们能找到沈信他们,还有念儿。”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吗?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我不是在这里找到你了吗,他们一定也在这里……”

“可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他们早该找到这里来了,可是……”

“明天再说吧云书……”

窗外雨声好似更烈,风声呼啸,片片树声在雨中呜呜作响。雷声时有传来,雷光将天地扯的煞白,雨水从屋檐滑下,隔着窗也见了影。

忽有一道电光惊现,接着滚雷连连,直欲有山崩地裂之势。

“小絮她会害怕吗?”

“什么?秋池你说什么?”

“我说,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晚上不会害怕吗?她刚才的样子……”

“她当然害怕啦,不过,你难道要去陪她啊?”

“我只是担心嘛,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我知道你喜欢她。”

“放你那什么个屁,我,我……我就是喜欢她怎么样,你吃醋了?哈哈!”

云书转过身去,“我懒得和你说……”云书却又不禁一笑,“可别闹了你心里睡不着觉哦。”

“呼~呼~”秋池故作声响,装作熟睡模样。

早过了半夜,雨势稍减了许,雷音也渐远了,电光只在远处隐跃。

秋池早睡死了去,呼着一口长气。而云书却还睁着眼,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那些如鬼魅的起舞摇曳着云书心中多少的事。忽而,有月华照来,朦朦胧胧,时而又被云雾遮拦,若隐若现。云书揭开一角被子,不作动静,拿来衣衫鞋履穿上,悄悄出门而去。

屋外,凉气骤袭,云书不禁打了个寒战。看四方夜色,焦稠如墨,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与悲寥油然心上,这天地便只留此一人,天穹的云气汹涌着月色。云书飞快的穿过庭院来到了篱笆墙边,却驻足,他一番犹豫,转身往小絮窗台缓缓走去。

好似已感觉不到了风雨的存在,小絮安静的睡熟了,透过夜色的迷蒙依稀可见她娇气的面庞。云书呼吸也放轻许,是怕扰了这姑娘的梦?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云书终离去。

辩清了放向,云书便一脚踏出去,绽开了地上的积水,飞快的朝着西南方而去。雨打在面上生疼,风吹的人寸步难行。夜色颇浓,似乎故意要拦住云书的路,跑了好些长时刻,云书早累的粗气练呼。夜空又一次闪光,一片树林似凭空来到了眼前。

这便是昨日云书止步其中的树林了吧!云书连忙找来那条石子小路,纵身钻进了漆黑的树林,脚下飞快,步伐径直向前,夹道树枝横七竖八的挂了他许多伤,云书时而痛声一叫,但哪还管的,只绕过林中湖泊而去。淡红夹白的各色的花,夹雨水吹拂满面。忽又现一道无声的闪光,照的天地透亮,云书眼前一白,停下了脚步。

又一道光,眼前之物看了真切,那是一处墓地。云书霎时仿佛没了心跳,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为之一抖,险些没有摔倒下去。

自己断不知道这山头竟还有如此地方。已泛黑色的破碎白丝条悬挂在林间飘舞,长满了杂草枯藤的古老墓碑依稀还能看见血红色的祭文。云书不知究竟,却知道自己是决然不能再回头了,这一切可能就是场未知的局。他想要赶紧离开,只咬紧牙关往前方继续跑去,无奈惊吓中乱了阵脚,全找不到了方向,越如此越是慌乱越是恐惧。

小絮房中,她正坐床而起,下地,依窗台而息。窗外风雨又烈,电光一闪数次,哗啦啦滴雨正如小絮般心境,片刻间已不知吹落了多少老叶,窗外尽是一片萧凉。万千思绪,愁肠满腹,如麻心乱,夜里小絮却黯然落来泪水。想必过了今晚一切就会了结,何来相见,如何思念,皆不过宿命罢!可是自己似乎却怎么也放不下,凭栏,落雨也滴湿了衫袖。突然是一股热泪涌来,小絮猛的推门,踏积水庭院轰然推开了对面的屋门,一道闪光忽现,只见那床上只秋池一人。“谁?!”秋池吼到,真法已然祭起。“不好,秋池,快,快走!墓地!墓地!”

“扑……”云书一头跌入泥潭中,此地怎生大,在恐惧中便寻出路这般跌撞多时竟也如同原地回旋,每一次雷光闪现,一座座荒草枯坟如死者掩面卧地,,那些飘飞的丝带就似孤魂厉鬼的游荡。片刻,天穹闪电愈急,雷鸣愈烈,滚滚天雷咆哮,好似谁人惹怒了诸天战神。“小絮!秋池!”云书心中大感不妙,一阵高呼急喊却无人应答,云书双手合起,口中念词急转欲引真法,却是毫无用处。忽而脑中闪过一念,云书记起那日林中老人的话语,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书安静的跪在泥水中,天雷涌动,闪电交横,雷云如接天垂地般翻滚,像是要将天地间所有的雷电都召唤过来。膝下泥地愈稀,云书不敢有丝毫动弹,思索着这定又是幻象,耳边却响起了有物吮吸汁液的声响,酥酥麻麻,令人战栗。忽有绿光暗腾,天际雷声越聚的浓,闪光似已点亮了夜色,云书抬头仰天,雨水冲刷着双眼,黑夜的天穹似乎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窟窿,无数闪电汇聚,盘旋他的上空。

云书倒吸一口凉气,鼻吼也随之战栗。突然脚下一丝的颤动,那吮吸声密密麻麻,趁闪光一现,云书猛看脚下,那一地的雨水竟染的殷红颜色,远处更此时一声浑厚的咆哮,在此般声响巨大的雷鸣中竟也听的真切。云书再试真法,却依旧无果。那庞然大物疾奔而来,破空之声,雨水的击破之声逼近耳畔,云书哪管的那么多,脚下一用力跌爬而起,就要往远处跑去,腿上却一阵剧痛传来,不知是被何种利齿钩咬,闪光中疾眼一瞥,尚未便得是何物,“砰!”然一声云书被一道巨力撞飞开去。

顿时四方怒吼狂起,云书脑中眩晕一片,瘫倒水中不知所以。忽而似乎身子一轻,云书飘悬而起,一处无形的力量将他环腰托起。云书渐渐从眩晕中清醒,这才发觉这异样,但任他拼命的挣扎也只是徒劳,那无形的力犹如一只无形的手,云书欲吼将声来却怎般也无声,像是这世间已没有了自己的存在。忽而远处,云书看见了何物。

那男子黑衣蔽体,一顶蓑笠将他罩在一卷雨帘之内,右手平举,五指并曲朝向云书。

“你是谁!”云书怒吼,却是无声。

那男子静立,俄而,五指微微内扣,顿时,云书胸膛剧烈的痛,气血受挤压而外涌,如要爆裂的难受。

“交出落魂石。”一声声嘶哑回响在了云书耳畔。继而那男子五指缓缓扣拢。

“啊——”云书一声狂啸,初无声,却突然有冲天之势喷发而出,却是身后一条苍白狐尾腾然显现,雷光浮动,几分妖魅其上,不禁也另那黑衣男子手臂一颤。

无力施加,只腹上真气一涌,那男子手臂猛然震慑开来,云书徐徐落地,口中真决引起:

了尘,八方通明,及照我心,合神为一!

天地鬼啸之声大起,应着此处鬼气,倍增真法威力,只见地上水下那些个毒虫猛兽身边闪现出同样的虫兽,一番厮杀,云书合神术唤出之物将前者捕杀殆尽而自身又化烟而去。血腥味弥天铺来。

“说!你到底是谁!”音未落,百鬼齐哭,嘶哑鬼啸愈疾。

只见那男子未做应答,脚步却不禁后移。

“那就是你了……”一时间云书却茫然,“念儿她们在哪儿!”

“呵呵呵……”那黑衣男子只喑哑一笑。

“啊——”云书一声怒吼,继而双臂大张,只见四处七彩光芒泛起,各色光辉四处飞动,急转,那千百道光辉冲天而起,彼处,只见那男子连退数步。光辉与天接处,忽如霞光骤明,万丈光芒一齐堕天而来,光芒照处,万物声息具灭,四处草木流毒尽皆化脓水死去。观那男子,食指戳中眉心,虽有一圈黑气护体,却也不禁噗将一口血水来。

那男子拭去嘴边血,血渍迅速溶散了雨水中。“九界……哼!”只见他抬头望天,双手一个翻腾,一指戳向天穹雷电交汇处,只看的那满天闪电似听到了召唤,疾速着旋转,轰鸣越响,交错越急!

此情景直胜过当日刘念真法不知多少,云书大敢不妙,自己本不是他对手,那男子手指一挥,无数雷电扭作一身轰然砸下,一瞬间天地透明,雷电落如暴雨。一道金色光幕碎裂开去,云书震飞开去,在一块墓碑下重重的摔了下来。

那男子飞身而起,掌间黑气翻腾,云书尚昏死地上,他疾飞而来,手起,掌落。

“砰——”那黑衣男子被一股强劲罡气猛然震慑开去。

却只见云书的血逐渐汇满了那石上碑文,朱砂文子在血液中散发着幽幽光辉,云书掌间有何物蒸腾茫茫紫气,顷刻,坟地为之吞噬。

秋池和小絮一路狂奔着,疾如飞矢。一路上忽闻奇怪声响,忽见可怕景象,实在令人为秋池担心。终是到了坟地,二人狂呼疾喊,数十声无人答应,怎般也不见了云书踪影。

“云书!云书!”小絮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呼喊,此时雷电已去,小絮的哭喊回荡整个山间,风雨却愈疾。

天明,有莺歌燕语。河泽生香,草木含笑。

“咳咳……”云书喉咙干裂的生呛,双目刺痛,血气不接,眼前一瞬明亮,两眼昏花后又晕了去。

“什么人!六道圣地岂容你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