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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花瓶狠狠地摔到了白振宏的脚下,要不是他反应快,退后避开了,那个花瓶碎片就会溅到他的身上。
“桐桐!”周静芸吓坏了,女儿这是要谋杀父亲吗?
白振宏也黑着脸叫着:“桐桐,你够了吗?”
“爸,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都是爸的错,爸为什么不早点把苏晓月杀了?”白桐气恨地又把东西往父母这边砸过来。她一想到整个A市的人都看到了那个报道,她就想杀人,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以为那件事能淡忘出她的生命里,只等一个月后父母给她安排手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曝光了她当晚的丑太,虽说报纸上登出来的相片不算太露骨,可那几张相片也足以摧毁她。
如果君默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她?
如果君家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去君家?
她本想断了苏晓月的前路,却被苏晓月反过来断了她的前路。
白桐此刻对苏晓月是恨之入骨的。
“爸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质疑!”白振宏刚才被周静芸指责过了,现在又被女儿指责,女儿更是拿到什么就用什么砸他,他一生气,冷冷地撇下一句话,转身就回书房里,砰一声关死了书房的门。
重重的关门声也拉回了白桐的神智,意识到父亲那句话带着怒火后,白桐更是白了脸,她哭着瘫坐在地板上,喃喃自语:“苏晓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今天承受的痛苦,他日我必十倍奉还!”
“桐桐。”
周静芸心疼地走过来揽住了痛苦不堪的女儿,心疼地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呀……”
“妈。”
白桐忽然抓住了周静芸的手臂,恨恨地说道:“以后咱们不能再靠着爸,妈说得对,爸对那贱人还残存着父女之情,咱们要靠我们自己。”
周静芸含泪点头。
把白桐扶回了房里,周静芸去找管姨,从管姨那里拿到了光盘,她回到白桐的房里。当母女俩看到光盘的内容时,白桐只觉得坠入了万丈深渊。那光盘里不仅仅有画面,连她当时的声音都有。
光盘不是寄给主人,而是寄给了佣人管姨。这也让白桐难以接受,她颤抖着声音对母亲说道:“妈,查,立即查遍所有佣人的房里,万一他们手里也有这样的光盘……”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与冷七滚床单的画面,教她如何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
把所有佣人赶走,别人出去一说,对她也是不利。不赶走,杀之,人数太多,总不能都杀了。不杀,留着,他们一见到白桐肯定就会想到她与冷七一起的画面,就算他们表面不敢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白桐难道还不知道吗?
苏晓月既借着外力来对付白桐,让白桐不敢出门,又让白桐在家里亦是坐立难安的。不管白桐是出门还是呆在家里,那恶梦阴影都紧紧地跟随着她,挥之不去。
周静芸不用她提醒,就匆匆而去。
不久后,在白振宏的一声令下,将近三百张的光盘被逼着上交。
整个青云山庄的佣人,工人以及保镖们都收到了光盘,每张光盘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白振宏仅是看了两眼,就把机都砸了。
他想通过快递小哥来查找是谁寄的光盘,周静芸母女俩怀疑是苏晓月,报纸上的事情白振宏可以肯定是苏晓月干的,但光盘的内容肯定不是苏晓月摄录制作的。因为白枫说过了他遇到苏晓月的时候,桐桐与冷七还在一起呢,而白枫又纠缠了苏晓月一段时间的。所以报纸上不算太露骨的相片便是苏晓月拍下来的。
白振宏担心还有人借机要对付他。
他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少。现在是他财大气粗了,又养着太多的保镖,被他得罪的那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当白振宏调查快递小哥的时候,那间快递公司却说根本就没有派件送往青云山庄的。白振宏立即意识到连快递小哥都是假的。
也是人家要对付的可是他白振宏的女儿,怎么会轻易留下痕迹让他有迹可查?
这边的白桐如遭雷击一般,被烧得里外皆焦。那端的苏晓月却在医院里安心地照顾着樊明宇。
明宇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拉肚子的次数也减少了。医生说今天输完液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只要小心地照顾几天,就可以开荤了。
听说输完了液就可以回家的小朋友,便一直盯着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再顺着长长的小管通过小小的针头融入他血液中的药液,不停地问着在一旁帮他削着苹果的苏晓月:“苏老师,这药液滴得很慢很慢呀,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一瓶药液输完?”
苏晓月看了一眼还有大半瓶药液的药瓶子,又继续削她的苹果,笑道:“还有一瓶呢。”
闻言,明宇的小脸一垮,“那不是要下午才能出院?”
“嗯。”
明宇状是随意地问着:“我爹地会来接我出院吗?”樊少明在张姐送早餐来时带着苏晓月回家里洗了个热水澡,再把苏晓月重新送到医院里陪侍,便说先回公司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苏晓月把削掉了皮的苹果拿去重新洗了一遍,再把苹果平均切分成四小块,细心地把苹果核心挑掉,把四块苹果摆在一个小小的水果盘里,插上了牙签,才端着小小的水果盘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张姐今天早上从家里送过来的。
明宇今天下午都可以出院了,可是怕他受委屈,张姐愣是往这里不停地塞东西,让一间病房变得像一个家那般,应有尽有的。
“明宇,先吃块苹果。”苏晓月用牙签挑起了一块苹果递给了明宇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在明宇接过了之后,她才说道:“你爹地就是想快点回公司忙完了事情,下午好来接你出院。”
“真的吗?我以为爹地把你扔给你后,就不想管我了呢。”明宇啃着苹果似怨非怨地说道,乌溜溜的眼眸却瞅着苏晓月直看。
苏晓月好笑地问着他:“老看着苏老师做什么?”
“苏老师,你戴的眼镜不是以前那副了。”
“不是。”
“你重新配的?”
“你爹地送的。”
“哦——”明宇的一个哦字拖尾拖得老长的,拖得让苏晓月失笑起来,接收到他那充满了狡黠的眼神,她好笑地问着:“明宇,你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
明宇忽闪着大眼,嘻嘻地笑着:“我在想着,苏老师的裤兜不够深,塞着一个小盒子太鼓了,有违裤子的美感。”
苏晓月本能地就摸向了自己的裤兜,那是她回去洗澡的时候,把樊少明交给她保管着的钻戒带来了。
“苏老师,那个小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很宝贝的吧,你都带在身上了。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好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明宇又挑起了第二块苹果啃着。
苏晓月大方地掏出了红色的锦盒,当面打开给小家伙看,明宇凑过来一看,随即低叫着:“好漂亮的钻戒,也是我爹地送的吗?”
“是他送的。”
对这个孩子,苏晓月也不会隐瞒。
她甚至紧紧地盯着明宇看,如果明宇有半点不开心,她都会与樊少明商量再等等的。
明宇吃完了苹果把牙签一放,就腾出手来拿起了那枚钻戒,嘻嘻地笑道:“苏老师,我爹地是第一次送礼物给女孩子,还是钻戒这种意义非凡的东西,你这样带着可不成。我想我爹地送给你,肯定不是让你保管的,而是让你戴在手指上。”说着,他就要把钻戒往苏晓月的手指套去。
“哦,不行。”
小家伙又低叫起来,故作一脸的苦恼,说道:“这可是爹地要做的事情,我做儿子的就不能代劳了。再说了我只能帮悠悠戴上钻戒。”
苏晓月好笑地轻刮一下他的俏鼻子,“还是小孩子一个,就想着往悠悠手指上套钻戒了。”明宇对叶悠的喜欢渐深,独占欲也渐强
如果两个人一直同班下去,苏晓月敢说叶悠这辈子都逃不出樊明宇的手掌心了。
明宇嘻嘻地笑,俊脸微微泛红。
“明宇,你愿意苏老师成为你的妈妈吗?”把钻戒收好,苏晓月认真地问着明宇。
明宇也敛起了嬉皮笑脸,“苏老师,你会成为我妈妈吗?”这个问题一直都是他在问。
苏晓月爱怜地摸摸他的头,爱怜地说道:“苏老师现在给你答案,如果你愿意接受,苏老师会成为你的妈妈,明天就可以与你爹地去登记领证。”
“如果我不愿意,苏老师是不是就要离开我,离开我爹地?”
明宇反问着。
苏晓月摇头,“你不愿意那便是苏老师做得还不够好,苏老师会继续努力的,直到你愿意为止。”
明宇定定地看着苏晓月,苏晓月也定定地看着他。
一个二十八岁,一个才五岁。
却像在谈判一般。
“为什么要明天才领证?今天不行吗?”最后打破沉默的人是明宇,他又能嘻嘻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天真烂漫。
今天?
苏晓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家伙比她还急,不,是是比他老子还急。
“苏老师,咱们来商量一件事行吗?”明宇乌黑的眸子又骨碌碌地打转着。在苏晓月点头的时候,他请求着:“一会儿我爹地来接我出院的时候,他要是做了让你很感动的事情,你就要马上点头嫁给我爹地,做我的妈妈,然后你俩带着我一起去领那个什么证,就是夫妻证。”明宇很认真地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一家三口去领证。”
带着个五岁大的儿子去登记领证……
“是结婚证。”
“对,就是结婚证。苏老师,你能答应我吗?”
“明宇,是不是你爹地和你说过了什么?”苏晓月总觉得这个孩子知道得太多,甚至还知道一些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爹地只和我说过,苏老师是个优秀的老师,也会是个优秀的妈妈。”
苏晓月有点脸红了。
樊少明怎么和孩子说那么多呀。
想到自己现在与明宇的对话,不也说了很多?事实上与明宇相处时,只要他不调皮捣蛋,都没有人愿意把他当成一个小屁孩。
“好,我答应你,你爹地要是在接你出院时做出感动我的事情,我们马上就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本来也是打算在明宇出院时去办了手续的。不过苏晓月的本意是想着明天再去的,既然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好了。
一只小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来,明宇要求着:“咱们拉钩钩,谁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狗狗。”
苏晓月笑着与他拉了钩。
……
三阳集团,会议室。
某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大总裁,今天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却是心事重重的,不停地拢紧他的两道剑眉。那些参加会议的管理们一看到大总裁拢紧了剑眉,都以为自己的问题出了差错,在介绍着自己方案的人更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他们的大总裁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就连江易都觉得樊少明不正常。
“总裁?”
江易叫了沉思着的樊少明一声。
“嗯。”
“明宇的病好些了吗?”
江易试探地问着。
听到江易的问话,众人才知道总裁的宝贝儿子生病了,怪不得总裁今天与往日不同。自己的宝贝儿子都生病了,他还能安心上班才怪呢。
“好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晓月在陪着他呢。”樊少明答着,随即他坐正了身子,抬眸望着众人,低沉地开口:“来,咱们讨论讨论求婚方案。”
瞬间,整个会议室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樊少明。
江易挨着他而坐的,立即就伸手过来摸他的额,自言自语着:“没有烧到一百度呀,怎么还是沸了呢?”他们现在讨论的是改革方案,而不是求婚方案。
拍开江易的大手,樊少明神色自若地面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些高层管理,无视他们一个个都把他看成高烧烧糊涂或者鬼上身,低沉地重复着:“现在咱们要讨论的就是求婚方案。”他急着要用。
请原谅樊大爷没有浪漫的细胞,他对苏晓月是连追求都省了的,哪怕他对苏晓月很好,可是一束花都还没有送过呢,他想再向苏晓月求一次婚,还想求得浪漫一点,他这颗只知道赚钱的脑袋就犯晕了,不知道怎么做。
刚好,眼前的这些高层管理都是他手下的精英,很多都是娶妻生子的了,有的是求婚经验,可以过两招给他用用,帮他们求一个总裁夫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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