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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瞒白掌柜您说,我们这次来是想找您打听些事儿……当然,我们也不能白让白掌柜的帮咱们,这些是我们兄弟二人在山中所寻,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草,可是当时见两只精怪在争夺,想必应该不凡,烦请白掌柜笑纳……”
白掌柜一听这个,先是一怔,不知道这两位是要问什么,竟然要拿精怪们争抢的药材来换,尔后赶忙摆手,说道:“两位壮士,不瞒您们说,我们同仁医馆的本家并不在木阳镇上,这里只是我们白家的分支……要说一些我们本家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只是有些事情……”白掌柜面色有些为难。
性直的云韵憨憨一笑,大声说道:“白掌柜的,俺们知道您的难处,自然不会问那些不知深浅的话,只是从您们这里打听些事情,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不回答不就行了,只要您们不要说些假话蒙我们就行了……”
安澜撤了云韵一下的衣服,抱歉地对白掌柜笑了笑,白掌柜也不介意,反倒觉得这两位壮汉性子直,值得来往,想起来自己之前再本家的遭遇,那些后宅里的弯弯道道,更让他觉得这两位的难能可贵,“两位好汉只管问,除了那些不能说的,小老儿定知无不言……”
安澜先是旁敲侧击地将他们二人之前被跟踪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隐去了自己知道这幕后的是回春医馆,也没有提及曾经教训过那几个小混混,只是说自己一个兄弟(小四之前也跟着来过这边)被他们弄伤,现在还在家中养着,想打听一下是什么人干的。原以为白掌柜的对此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可是没想到说完之后,白掌柜的仍是一脸迷茫,对此事竟然一无所觉,直到他身边的小厮偷偷与他耳语几句,这才明白过来。
安澜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同仁医馆的掌柜的竟然糊涂如斯,不过好在糊涂人旁边还是有明白的人在。白掌柜听了小厮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怪不得回春医馆收药材价格那么低还有人去,怪不得来卖药材的人一次比一次少……白掌柜的脸黑了下来,本想训斥几句,后来想到还有客人在这里,再说这件事也怪不到自己店里的人,就只好先将心中的恼怒之气压了下来。
“我也不瞒两位说,你们之前遇见的混混是回春医馆派去的……”还不待白掌柜将话说完,云韵扮成的壮汉就一脸怒气,气势汹汹地想要冲去给“兄弟”报仇,安澜顺势拉着她,“你急什么,听白掌柜的把话说完……”云韵这才又气冲冲地坐下来,不住地喘着粗气,大眼瞪着白掌柜,等着他开口。
白掌柜心中暗叹一声,这些事情他之前在本家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过,只不过白家家势一年年衰落,不想也不能再与回春医馆那边起什么冲突,听着自己的嫡兄庶弟们的抱怨,自己也只好对此视而不见,以为自己不想这些便不存在了,只是没想到,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木阳镇,回春医馆那边也不愿意放过。
白掌柜在心中措辞了一下语言,开口和云韵二人解释了起来,不过其中的许多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只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就让她们收获不小——
那个所谓的阳文老人还真的和回春医馆有关系,回春医馆的后边家族是王家,王家只能说是后起之秀,没有什么底蕴,只是被九大家族之中的宇文家看重,所以才日渐发展起来,而那个所谓的阳文老人,据说最近传出是九大家族中的一员,不过具体是那一家他们这种小家族也不清楚……
云韵和安澜对视一眼,不枉她们两个跑这么一趟,又听白掌柜的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样一问一答中,云韵和安澜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更加明朗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云韵觉得白掌柜给她们说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不仅将之前带出来的灵草留给他,还要拉着白掌柜去镇上最好的酒楼里吃一顿,白掌柜再三推辞,不过还是拗不过这执拗的“兄弟”俩,吩咐小学徒看着医馆,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跟了出来。
要说这镇上最好的酒楼,沈家所开的万客来酒家当仁不让,不过自从沈家树一家出事之后,这个酒家对沈家树家忠心耿耿的掌柜,由于早就看不惯沈家的一众对主家的所作所为,打包离开了,随之离开的还有后厨最好的厨娘——也就是他的妻子。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向沈大柱保证,自己不会帮别的酒家和万客来抢生意,很快就会离开这个镇子……不过万客来别致的装点风格,独特的服务模式,还是吸引了不少老顾客,而白掌柜就是其中之一。
进入万客来,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望着人来人往的酒家,云韵和安澜都呆了一下,白掌柜和他们说话,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呆在了门口,不过这种情况很常见,第一次来万客来酒家的人,都会被它的恢弘大气所震撼,不过看着旁边的人有些鄙夷的神色,白掌柜一时也有些老脸发热,赶忙拉着两个人往二楼包间走去,打定主意要是两个人付不起钱,就自己掏了。
云韵和安澜进到包间里才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张罗着点菜要酒来,白掌柜见云韵熟悉的模样,不由又有一丝疑惑,不过随着美酒好菜上来,那丝微的疑惑便烟消云散了,从本质上讲,白掌柜是个酒鬼,不过自从他在本家因酒误事被派来这个小地方之后,他就不怎么沾酒了,不过万客来的杜康,又把他的酒瘾勾了上来,不过他自制力不错,隔些天才会饮那么一丢丢,不会误事。
在美酒的攻势下,白掌柜又向云韵安澜两人透漏了不少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过两人也不介意,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很让她们高兴了,更多的信息她们不是不想知道,只是白掌柜这个老头不错,她们也不想为难他,而他也不见得知道多少。
在得知云韵和安澜上次得来的千两白银还有许多,他就放下心来敞开肚皮喝了起来,还让小二将他盛酒的葫芦装满,让云韵二人有些哭笑不得。白掌柜喝的酩酊大醉,两人先将他送回医馆,这才施施然回了客栈,将听来的信息告诉了等了半天的小四,三人无心再进空间,各自回房,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