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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海?”
“先生?”
“前辈?”
但见黄碧友他们一并唤自己,林延潮知是自己失神了,自己想得远了,本以为自己一个举人,家国大事,离自己还远着。
自己利用穿越客的先见之明,乘着一条鞭法还未大规模实行时,先一步创办了倾银铺,从中捞了一笔钱而沾沾自喜。
可是事情都是有两面,现在张居正毁濂江书院,令自己感到了切肤之痛。
书院里,自己渡过两年求学光阴,一草一木皆是有情,二梅书屋,书楼,那些意气飞扬的同窗,还有一脸和蔼的山长和诲人不倦的讲郎。
想到这里,林延潮看向陶望龄,徐火勃,肃然道:“我平日是如何与你们说的,读书需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
“是。”
陶望龄,徐火勃不敢分心,垂下头继续写八股文。
林延潮恢复了平静,看着禅房窗格上透来的微光,对黄碧友道:“走,我们去书院!”
林延潮留徐火勃和陶望龄在寺庙读书,自己与黄碧友,展明一并下山,去洪塘市雇了艘船,直至濂江上岸。
这条正是他当初来书院求学的路线,而今他要去救书院。
林延潮到了书院门口,但见衙役与一群书生正在推搡。
原来几名衙役竟然是拿了梯子,要动手摘了书院的匾额。
林延潮身旁的黄碧友见了这一幕,顿时涌起一股悲愤之意道:“娘的,欺人太甚,老子和你们拼了!”
于是黄碧友到处找板砖,准备上去拼命。
现在这群士子们堵住在门前,十几个人拦在这里,衙役们哪里会罢休,拿了铁尺,棍棒的在那推搡。
衙役们叫道:“莫以为尔读书人,就看不起我等贱役,告诉你们老爷我手上这铁尺子,可不认得人,磕着了,碰着了,算你们倒霉!”
士子们纷纷道:“好啊,有种打啊!”
“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娘的,陈二,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丢了饭碗!”
士子们为护书院浑然不惧,见衙役们作势欲打,当下先反手正当防卫起来。
十几名士子舞着胳膊腿脚,朝着几十名衙役打过去。
一群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文弱书生,对一帮平日对百姓敲骨吸髓的虎狼差役,这哪里打得过了?
眼见这一幕,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围观几个老儒生朝北跪了下来扯着嗓子哭道:“万岁爷啊!你开开恩啊,你这是不是不要我们读书人活了啊!”
林延潮在旁道:“几位老人家,先慢着哭,你们看!”
众人抬头,但见几十名平日里凶悍的虎狼之役被这十几名堪称弱鸡的书生,打得屁滚尿流,捂着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