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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被乌云遮了个严丝合缝。
周围的冷风乍起,卷起地上厚厚的枯黄落叶,飘然欲举。
夏初一看了眼帐篷和那四个守夜的影子,确定他们都不会醒过来了,眼波微动了一下,这才抬头去看从林中走出来的两人。
月光已经全然隐匿,她只能透过摇曳的火光望过去。
走在前头的男子长得比一般男人都要高大一些,宽肩长臂,健硕的长腿,看起来倒是一副好身材。
不过脸被头发遮住了大半,下巴胡子拉碴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衣,看起来倒是和二师父闭关出来的时候有些相像。
他手里拿着一把破刀,刀上有许多的缺口,还有乌黑色的斑斑迹迹,也不知道到底是侵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夏初一感觉到袖口中火云在颤动,看样子像是遇到了好玩的对手一般,激动得不得了。
而对方那破刀也发出呜呜呜呜的颤音,也不知道是知道了火云的存在,还是为能够又一次饱餐一顿而亢奋。
那刀是普通的刀,但是饮了太多人的鲜血,醒了刀魂,如今说是妖刀也不为过了。
夏初一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咋舌:“好家伙!真牛叉!”
世人皆追求神兵利器,认为绝世神兵在手,万千天下我有,气势上就要压下对手一大截似的。
可是真正的高手,却是连最轻柔的东西都能够作为致人命的武器的。
古武里就有飞花伤人叶片夺命之说,在这里,只要实力够强,灵力凝气成兵,移山平海也不是问题。
所以乍然一见,夏初一已经丝毫不用怀疑来者是谁了,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已然开始计算她获胜的几率了。
在他身后的,自然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控制无名的酒肉和尚。
比想象的还要更丑一些,小眼睛酒糟鼻,一张肥厚乌红的大嘴,下面穿着一身黄色的僧袍,浑身都是肥肉。
看那走路的姿态,便知道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虽然练过,但是最多就是个灵者,真打起来连那无名的头发丝都不能碰到一根。
夏初一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目带探究意味。
两人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站住了,那和尚显然没料到居然会只有她一个女子在外面,心里惊了一下,旋即冷笑一声。
夏初一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冲着旁边的男人小声地道了一句:“杀了她。”
那男人也不点头也不应声,但是脚下却迈开了步子,拖着那把破刀走了过来。
杀气,扑面而来,吹拂得火光一阵闪烁飘摇。
夏初一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径直地踩着她插在帐篷外围的银针,没事人儿似的朝着她继续走进,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这个人,没有痛觉咋地?
她掸了掸衣衫站起身来,抬眸冲着那黑衣男子道:“喂,我们谈谈怎么样?”
无名目光呆滞,完全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般,破刀杀气一凛,抬手朝着夏初一就是劈头一砍。
“啊——”
一声凄厉惨叫直破云霄,惊得周围林中的乌鸦全部嘎嘎地叫着飞出。
夏初一膝盖一弯,从无名身边一个滑身避开,听见叫声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和尚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这会儿被网兜兜着挂在树上,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羽,明显是一命呜呼了。
那些网兜和箭羽都是来杀他们的杀手们带来的,都啐了剧毒,她说干脆废物利用,让风洛用那些东西在周围装上些简单有厉害的机关。
那和尚也是衰得很,有事没事的乱跑什么,这不是自己讨死么?她还没问他怎么控制无名的呢!
对了,无名!
夏初一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立马很不雅观地往前一扑,而后朝着边上一滚,迅速鲤鱼打挺起身。
和尚死了,无名却并没有停下来,他使的招式并不花哨,除了劈就是砍,却好像是天生神力,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够被他耍出威风凛凛的感觉来。
她伸手指着那边,冲着他又跳又喊:“那个人死了!你别慌砍啊,你不用听他的话了,我们谈谈好吗?”
这会儿夏初一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口齿伶俐,在这人面前就是一个渣,完全就是像两个世界的人在沟通似的。
她听着刀风堪堪地又避开一击,皱着眼睛有些无奈地冲他道:“你是火星来的啊?”
这句话的话音未落,就觉得面上一阵沁骨的凉,夏初一心里顿时大骇——速度又快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夏初一想避开,也能够避开,可是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她竟然不闪不避,就那么看着银光一闪,刀锋直落。
下意识地一抬手,手中之物直甩而出,呈一个优雅的弧线划过无名优雅的弧线。
想要破快,就要比他更快。
她在他离她最近的时候出手,以火云的聪慧和威力,她坚信她一定会比他更快一步。
然而将手中之物扔出去以后,另一只手却感觉到一丝灼热的温度和不安的颤动。
心里一惊,定睛一看,她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扔出去的哪里是火云啊,分明就是刚刚她拿在手里还没吃的那个红薯!
这回真的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然而就在她认命地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无名的刀却停了下来。
那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杀气,将她的额发震得朝两边分开,飘起的一缕长发直接被割断,幽幽掉落。
就算是真没死,那一刻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感觉,就足够留下一生的心里阴影了。
夏初一等了半秒都没感觉到痛感,悄悄地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见无名已经收了刀,此刻正坐在地上……吃红薯。
她顿时觉得天地无色万物无光任何语言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完全没有任何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能够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了。
她在原地愣了三秒,那偌大一个红薯便被无名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连皮都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