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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谋杀刘大诚失败的消息,郑副局长惊恐不已,立即给李淮送去20万元现金,让他火速到外地躲避风头。李淮走后,坐立不安,右眼皮不住地跳,听到警笛声就吓得魂不附体,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刚睡着又忽地惊醒,浑身直冒冷汗,预感到要坏事。要说没出事之前,他什么都不怕,真出了事心就是放不下,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半夜敲门心不惊”的真正含义。
郑副局长这样的人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时间长了心理形成一个定式——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能阻拦,没人敢阻挡,因此有了底气,也形成一种错觉,认为没人敢动他。但真的出事了,到底还是害怕的。
就在5分钟前,李黔副市长打来电话,说公安机关抓住一个叫李淮的人,供认受郑副局长指使,谋杀建设局房地产开发处副处长刘大诚,当天谋杀未成却把孙晓雨撞成重伤,还把郑副局长在哪给的20万,让他往哪跑,怎么联系,一字不漏地供了出来。
这个消息令他魂飞魄散,第一念头是跑,可50多岁的人了往哪儿跑呢?不跑,被警察抓住怎么办?平时养尊处优,真进了班房能吃得了苦吗。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关键时刻李副市长不能袖手旁观吧,渤海公司问题之大、问题之多,不都是你包庇纵容的吗,每次查出问题,李副市长都拿话点他,让给点宽松政策,别对企业管的太死,主管领导的话不能不听,在官场多年早成了“明白人”,当然感悟其中奥妙,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不管了。
后来通过李副市长介绍,渤海公司总经理宋闸扁又是请他吃饭,又是送他钱物,又是送她美女,渐渐放松警惕,反正得听领导的话,硬管肯定丢掉乌纱帽,就坡下驴彻底下了水。后来发展到主动给不法开发商当“保护伞”,疯狂、贪婪到了极点。自己走到这步田地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而引他“入瓮”的就是李黔副市长。
“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呐。”
“你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就敢雇凶杀人,出事想起我了,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哪去了!”李副市长暴跳如雷。
妈的,明明是你告诉我杀了刘大诚,怎么教训起我了,“大哥,你亲口说的让刘大诚消失啊,我是按照你的旨意办的,没错啊。”
“我说消失就是杀人吗,不会想别的办法?!”
郑副局长懒得和他掰扯,这时候怕有个屁用,于是言语威胁,“李淮是渤海公司财务总监,又是宋闸扁的高参,内幕比谁都清楚,我倒不怕,大不了判个渎职罪蹲个三年五年的,你就不一样了,他要把你供出来就不划算了,你才47岁,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李副市长也害怕了,丢下一句不该说的别说,我会想办法的就啪地撂了电话。
郑副局长一屁股瘫倒在沙发里,浑身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