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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刘大诚的心情糟透了，在郑副局长逼迫下文件还是发了，而且是按照领导意图发的。他感到特憋屈，领导责骂不要紧，反正自己没错，骂就骂呗，但前几天小姨子的那番理论令他心寒。李晓菲的话不假，建设局确实存在某些问题，你干的再好，不会溜须拍马，不会送礼送色，领导眼里就是没有你。还有，人家上边有人，跟局长打声招呼位置就从你脚下溜掉了。
想起当年竞争开发处副处长的情景，心头一阵酸楚。到机关工作后，凭着横溢的才华、朴实的作风，刘大诚很快脱颖而出，赢得上上下下认同，从进入机关第二年起，连续被市政府评为优秀公务员，两次荣立三等功，创造了公务员受到表彰的奇迹。竞争开发处副处长时，他没有丝毫担心，工作勤奋、成绩斐然、科班出身，堪称处里头号干将，虽然是科员却当副处长用，就凭这些硬梆梆、响铛铛的优势条件，副处长职位怎能旁落，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处长竟把橄榄枝伸向处里的周杨。
周杨到处里工作不足两年，资历尚浅，不懂业务，工作掂轻怕重，遇到困难躲着走，遇到好处往死里挤，建设局没几个人看得上他。奇怪的是，处长不仅到处说周杨的好话，同时四处贬低刘大诚，说他没能力、没水平，让他实在难以接受，不支持也就罢了，故意贬低实在过分。自己工作勤勤恳恳，全力维护处长，换来的却是辛酸结果。时任局长也不喜欢刘大诚，因为他从不送礼，从不溜须拍马，但一个单位总得有几个有能力而且敬业的人干活呀，不能都去讨好领导，为了让他干活，于是力排众意，提拔刘大诚为副处长。
一位同事酒后道出真言，原来周杨权力欲超强，对权力的谋取还有一套理论——什么资力、能力，只要领导赏识就好使，就能当官，就有荣华富贵。要想得到领导赏识就得送礼，送多少钱办多大事。刘大诚明白了，在这次竟聘中，世界上最古老、最原始、最简单、最实用的交易法则——“等价交换”大行其道，连处长这个有40年党龄的老布尔什维克都无法逾越。
一位和刘大诚比较合得来的老机关推心置腹地告诫他，“升处（科员升副处）可以靠工作，而处升（副处升正处）关键靠领导，言外之意从副处往正处奔，光靠实干远远不够，必须找领导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