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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苏末离好奇地问。
“善良、隐忍、坚强、不放弃。”
“呀!把我说得那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苏末离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在朋友的眼里,或许我善良、隐忍、坚强、不放弃,可我的这些行径在外人眼里看来,只怕要遭别人骂不要脸呢!想想看,有几个女人像我这样死皮赖脸地硬赖着一个男人不离开啊!”
“世俗的眼光不必理会。你只要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你想要做的就行了。外人无权评价你的爱情,更无法谴责你的选择。在我看来,一个敢于追求真爱,不放弃不妥协不舍得的女人是最慈悲最善良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连身为女人的我,也是由衷佩服的。我,虽然也那样爱着华薄义,可是却不像你那样敢于付出,更不敢轻易信任,正因为这样,我险些害得他冤死牢狱,虽说事过境迁,他现在一切安好,但是我们的爱情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即便他根本不在乎,可是我的心里每每想起,总是既痛又悔,这遗憾是一辈子落下了。而你和哲予,虽然曾经彼此伤害,可是因为你们的彼此不放弃,那些伤害倒成了刻骨铭心的爱了。我真的真的很羡慕你们。”肖小茹轻轻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沧桑与痛楚。
“你啊!不要心思那么重。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反而是一种负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着眼于现在,才能让以后的日子不再出现遗憾啊!现在你们一家团圆了,得好好地享受齐聚的快乐才是,其它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吧!何必再作茧自缚。好好享受生活,再多生几个像肖墨那样可爱又漂亮的宝贝儿,好让我这个干妈做得过瘾点啊!”苏末离笑嘻嘻地说。
肖小茹脸红了,“呸!你把我当母猪么?”
苏末离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也蔫了,“唉!我想当母猪都当不成呢!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和哲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我不求我的孩子有多漂亮多聪明,我只求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就行了。”
“会有的!现在哲予那么积极地配合,你只管好好地把你的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说不定哪天就怀上了呢!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啊!”肖小茹急忙笑着安慰着她,“到时候,只怕你就会讨厌做母猪了呢!”
“哈哈!我喜欢做母猪!只要是我和他的孩子,便是年复一年地让我大着肚子,我也无所谓!”苏末离一听便又开心起来。
“年复一年?你不怕怀着孕做那事情不方便么?”肖小茹红着脸笑,“到时候可没几种姿势让你选择。”
“嘿嘿!为了孩子我豁出去啦!”苏末离哈哈笑着拍了拍自己平坦而结实的腹部。
肖小茹想了想,又问:“你的病,有没有好好问过医生,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才能出院?”
看着肖小茹担心的目光,苏末离不禁深感内疚,犹豫了一下,随后笑着低声说:“我根本就没病。全是装的。为了拖延时间而已。没想到连哲予不仅不再赶我走,更对我好得一塌糊涂。嘻嘻。这场戏真的很值得。”
“装的?”肖小茹大吃一惊,语调就情不自禁地拔高了,“你是说你根本没病?!”
“嘘!”苏末离作贼心虚地急忙伸手蒙住了肖小茹的嘴巴,“小声点!万一连哲予这个时候就在门外就糟糕了!”
肖小茹这才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冲着苏末离点了点头。
苏末离这才长舒一口气,慢慢地放开了她。
肖小茹急不可耐地问道:“如果说你没病,那你现在针管里滴的是什么药?你可以骗连哲予,又怎么能骗过医生与护士?”
“嘻嘻。针管里滴的是葡萄糖。至于那些医生和护士,我根本就没骗他们。”苏末离笑嘻嘻地耸了耸肩。
“那这?”肖小茹迷惑不解。
“这还不简单么?我要挟的啊!再说了,人都有成※人之美,他们都很同情我,都想帮助我和哲予在一起呢!”苏末离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出来这一抬?真够有你的!”肖小茹听了,不由感慨万端。
“原本就有那么的一招备着。尤其是在看过了哲予的病历之后......”反正事情已经说穿,苏末离便索性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对肖小茹说了一遍。
肖小茹听了,禁不住摇头,“连哲予那家伙怎么那样?哼!你现在这样做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就算他日后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了!要知道,他可是先欺骗你的!”
“唉!谁欺骗谁都无所谓,只要我们都知道一切皆出自善意就好了。这原本也是无奈之举。”苏末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嗯。但愿你的努力终究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肖小茹由衷地祝福着。
“一定会的!一定!”苏末离挺直了身子,用力地点头。
病房外,连哲予沉默地伫立良久,最后转身缓缓离开。
原本,他是过来想冲个澡的,方才华薄义带着肖墨找到他,硬是拉着他踢了一场球,浑身全都是汗,停下来便凉嗖嗖的,便急于回来洗澡换衣服,却没想到无意之中却听到了苏末离与肖小茹的这一番谈话。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苏末离的病竟然是假装的,不敢相信她为了留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肯忍受躺在这气味难闻而又冷冰冰的医院里。
他是知道她的。
她一向不喜欢医院。
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因为许诺总是了无生机地躺在医院里,在她的记忆里,医院就意味着母亲的死亡,父亲的冷漠,许诺的背叛,还有亲人的指责与怨恨......
那是她轻易不愿意触碰的伤痛,这对她来说就意味着人间炼狱。
从前他总是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连床都爬不起来,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医院看看,总是随便它去,任由时间将她一身的青淤慢慢褪去。
而现在,她却为了他,留在了这对她来说极其可怕的炼狱里。
义无反顾。
她这是用生命来爱着他的,可是他却又能给她什么?
爱情?
没有了性的爱情,是多么的残忍?
家庭?
没有孩子的家庭,又怎么可能幸福美满?
不错。他现在是在积极治疗,可是却毫无进展。
每天晚上,当他极力地取※悦着她时,看着她年轻美丽而紧致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就不是一滩浑浊恶臭的淤泥,一具没有任何感觉任何生命力的千年古尸.......
他虽然可以让她的身体愉悦,却没办法让自己面对她年轻美丽的身体有任何反应。
他像被活生生地阉割了一般,明明感觉到她的诱※惑,却没办法趴在她身上纵情驰骋......
托德与哈维说一切皆有可能,说他的欲、望只是暂时被心理负担压制住了,沉睡了,终有一天会完全恢复到从前一样的。
可是那一天究竟是何时?
罪孽深重的他真的有可能走出罪恶的沼泽,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吗?
他真的有能力给她爱情给她幸福给她家庭给她孩子吗?
从前没有选择的时候做出的决定,现在真的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他不知道。
他没有答案......
中午的时候,连哲予也没有回去,打了个电话给她说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一下,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
苏末离也没多想,有华薄义一家三口陪着,倒也不寂寞。
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走到她身边坐下,有些轻佻地笑着吻了她一下,“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不回来就睡不着?”
“你也知道么?”苏末离笑着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赶紧去洗洗过来睡吧!”
“不要!我好累!”连哲予身子一斜就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
苏末离猝不及防,险些被压得喷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醉得双颊酡※红的他,苏末离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你就这样躺着好了!我去给你打点水帮你清洗一下吧!你把我像老佛爷一样侍候了那么久,现在也该我把你当皇帝来好好侍候着了!等着!我这就来了!”
说着将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身上推到了一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下了床,就欲向卫生间走去。
谁知脚还没迈开,突然一股强而蛮横的力道从腰间传来,她一个惊呼,人就重重地往后倒去,栽在了他满是酒气的怀里。
“不要穷讲究了!今天就这样吧!让我们好好开始吧!我今天特别特别特别地有兴趣!”连哲予身子一翻,就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喷着酒气的嘴就开始在她的脸上、怀里乱拱,而那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掌一用力,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她的睡衣就被扯开了,而纽扣四下蹦了一地。
“唉!你悠着点吧!这衣服才是新换的,又被扯烂了!”苏末离感受到他久已不见的激情,心下一喜,以为沉睡在他身体深处的野兽终于在今天晚上苏醒了,不禁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声音自然变得软软糯糯,甜美至极。
“不管它!我只要你!要你!”连哲予狂野地低吼,一低头就将她的丰盈用力地含进了嘴里。
牙齿啃咬着,像饿狼遇见肥※美的羔羊那般饥不择食。
苏末离痛得轻吟一声,轻轻地推了推他,“哲予,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不不不!我今天就想要狂野地和你来一场!”连哲予充耳不闻,越发地打大了力度。
苏末离痛得禁不住哆嗦了起来,举起手刀就欲照着他的颈部劈下去,可是手举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地放了下来。
她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他,更舍不得打消他这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激情。
她害怕她的这一打,又把他给打蔫了。
或许,顺从吧!
只要他好,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苏末离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背上,不仅没有阻止他的野蛮行径,甚至开始去脱他的衣服。
可是手刚触到他的衣物,却被他抓※住了,最后双手皆被他高高地举过了头,并且用他的皮带将她的双手绑缚在了床※上。
苏末离很不安,疼痛难忍地动了动身子,温柔地问:“哲予?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出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很痛苦吗?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慰藉你。”
连哲予冷笑,“你现在就在慰藉我啊!”
说完牙齿一用力,苏末离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痛得身子都禁不住弓了起来。
“痛吗?叫出来吧!你的吃痛声让我觉得很刺激!”连哲予说着,手就粗野地伸了进去。
毫无怜悯,毫无前奏,让她那里还来不及湿※润,一时之间剧痛席卷了她,额头上立即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因为强忍着疼痛,她全身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恐怖。
“哲予......不要......不要这样......我们......慢慢来......”她脸色变得如白纸一般薄,浑身痉※挛,她感觉到他那尖锐的指甲像一枚利刃,刺得她那里痛不可忍。
“慢慢来?你有想过慢慢来吗?你一次次地逼我!现在更如此卑鄙地欺骗我!让我每天晚上都品尝着男不男女不女的痛苦!知道吗?我每天用我的手进入你那里取※悦你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多绝望?每天晚上,当你心满意足地睡去之后,我是怎么苦苦地挨过那痛苦难熬的漫漫长夜?你为什么不离开我?为什么让我内疚?难道你要把我逼疯才满意吗?我把你创造出来是要你给我带来幸福的,不是带来灾难与痛苦!可现在,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你一次一次地伤害我,愚弄我,一次一次地把我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其实根本就不是对我有爱情吧?而是想为我曾经对你的伤害作出报复吧!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这样的报复还不够么?还不够么?”连哲予越说越激动,眼睛渐渐呈现血一般的红艳,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饿狼,只恨不得将她拆腹入骨。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你相信我......”苏末离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今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人,可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事情就失控了。
她像被他送到美丽快乐的天堂里转了一圈后又被他狠狠地掼进了地狱里。
地狱里没有美丽没有快乐没有温柔,只有残忍、冷酷、狂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苏末离在承受着他狂暴的###的同时,不住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只希望可以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平息他的怒火,让一切回复到几个小时之前。
可惜,在她没有想清楚之前,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从身下传来,身体承受力已经到极限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就此眼前一黑,人就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无底的黑渊......
苏末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躺在了华薄义家的客卧里,柔和的晨曦透过纱幔照在了紫罗兰的被面上,浪漫而温馨。
只不过她那双放于被面上的手却因那斑斑青瘀而生生地破坏了那浪漫的美※感,也让她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炼狱般的一幕。
想起他的暴戾他的残酷他的无情,她的心就痛得痉※挛成了一团。
为什么原本美好的一切就此消失了?
为什么他变得如此可怕,就如地狱里走出来的阿修罗?
为什么他会把她送到这里?
难道?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入脑海,让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只是还来不及坐稳,又因全身齐齐上涌的伤痛而无力地栽倒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
他在病房外听到了她和肖小茹的对话。
她的欺骗,她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她以为的对他的好,在骄傲如斯的他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残忍的报复!
他痛恨自己老是这样纠缠他,一次次地提醒他不能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让女人快乐地在身下起伏呻※吟!
他恨她的步步紧逼!
他被她逼疯了!
那么,她错了吗?
她错了吗?
那么怎么做才是对?
苏末离的心既痛苦又迷惘,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悬崖峭壁之颠,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左转右转,皆是万丈深渊,一跃而下便是粉身碎骨。
滚烫的泪水无力地从眼角滑落,流进口里,又苦又涩。
原来幸福来得太快,只不过是因为幸福的背后还藏着一头长着獠牙准备随时随地出击的恐怖巨兽。
她现在就被这头巨兽狠狠地吞进了肚子里,一时之间,聪慧狡黠如狐的她,竟然找不到出逃的路口......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远远地飘进了她的耳里,她睁开眼,转过头向他看去,只见冷漠得有些无情的他正伸手拉开了窗帘。
无数的金黄色的太阳光线就此倾泄而进,将他层层笼罩,像给他浑身上下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是那般的英俊,那般的飘逸出尘,一如她心目中那熟悉且心爱的男子。
只可惜,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已经变了。
他的眉眼是如此的凌厉,带着一股张扬而霸道的气势,仿佛时刻都会勃然大怒,对她狠下杀手。
他,不再因她而温柔。
只因为她的欺骗让他感觉受到了愚弄,她的步步紧逼让他受到了屈辱,她挑战了他的极限,他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不屑再忍......
苏末离苦笑。
她曾经引以为骄傲的完美计划就此挫败得一塌糊涂。
“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薄义与小茹昨天下午临时决定去一趟希腊,估计最近一个月都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这屋子里只有我和你。在这里,我会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好好地配合你治疗,早日把我的男性雄风找回来的。从前,你对我用过的那一套都不管用,我那一星期的努力也无半点成效,倒是昨天,喝醉酒后的我似乎感觉到了些微的欲、望。昨天你有感觉吗?其实我成功地进去了那么几秒的。”连哲予淡淡地说着,声音波澜不惊,脸上也云淡风轻一片,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仿佛昨天那可怕的一夜只不过是一场颇为满意的性※事。
但是苏末离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嘲讽与冷酷,甚至还带着几分威慑恐吓的意味。
他这样在威胁她,想要将她吓退吗?
他是真的想赶她走,还是只是武断地像从前一样想要给她他自认为可以给出的幸福?
苏末离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连哲予,想要从他脸上,他的眼睛里看透他真正的想法。
可是,他面无表情,对着她挑了挑眉,“不说话?还累吗?对不起,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激情过度了一点,不过我想你不仅不会介意,甚至很会乐意配合我是吗?咱们这样下去,或许一个月,三个月,半年,又或许一年的时间,咱们就说不定可以真正的水乳※交融了呢!”
苏末离咬咬牙,手撑在身体的两旁慢慢坐了起来,靠在了床背上,淡淡地笑,“我当然不介意。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甘之如饴。”
看着连哲予冷酷而凌厉的眉眼,她莫名地一下子就想通了,其实他还是像原样一样,一点都没变。
他只不过是用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来对待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逼她离开她而已。
他知道她没有生病了,知道原来他以为的付出与陪伴不过是一场笑话,所以就不必再硬把她留在身边苦苦地捱下去了。
他依然爱她,很爱很爱。
相信当他虐※待她的时候,他的心要比她还痛上百倍千倍!
可怜的连哲予!愚蠢的连哲予!
冷静下来后的她怎么可能上他的当?
好吧!如果这注定是一场必走的残酷之路的话,就让他们一起慢慢地走下去吧!
只要那条路的尽头开满了幸福与希望之花,那么她甘之如饴。
看着像没事人儿一样的她,连哲予心情很糟糕,但他不动声色地将放有食物的小桌子放在了她面前,淡淡地说:“多吃一点,得让你自己更有力气一点,我可不希望今天晚上再像昨天一样玩着玩着你就晕了过去。那样不仅很扫兴,而且让疗效会大打折扣的!”
“放心!今天晚上不会了!”苏末离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抬起酸痛的手端起了一碗人参鸡汤慢慢地喝了起来。
连哲予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当看到她一连喝了两碗汤,三大碗米饭之后,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吃饱了!”苏末离将碗筷一堆,随手扯了纸巾擦了擦嘴,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一般,叫道,“呀!我怎么忘记问你有没有吃过了?呃。对不起。是我马虎大意了!主要是我的味口太好了!你吃过没有?没吃过的话赶紧下楼去吃吧!晚上你可要消耗很多力气,不吃饭饭可做不完一整套。”
连哲予眼睛眯了眯,站了起来,“放心吧!我已经吃过了!体力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体力了!”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走出了卧室。
“小样!别以为这样能把我赶跑!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苏末离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给自己加油鼓劲。
吃饱后的她,力气也慢慢恢复了。
她便下了床,到卫生间泡了一个小时的泡泡※浴,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便出了门,去了庄园里的美容院美美地做了一次spa。
进去的时候,浑身酸痛连腿都打不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全身舒泰,意气风发了。
她并没有就此闲着,回到家后,又到健身房里跑了半个小时的步。
说也奇怪,这样一运动,反而觉得越发地有力气了。
苏末离一边擦着汗一边想,她会把身体练得棒棒的,他再往死里折腾,她也能扛得住。
又去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连哲予并没有回来吃中饭,她也无所谓,香喷喷地吃了碗燕窝,一碗米饭后到屋外走了一圈便回来午睡。
午睡过后拿着书到外面边看书边晒太阳,直到日落西山,这才回屋。
晚饭的时候,连哲予回来了,拿了一瓶黑方一瓶轩尼诗坐了下来,看模样又是准备大醉一番。
大概那样残暴的手段,只有在他充分地麻痹了他自己之后,才能够毫无怜悯地对她使出来吧!
苏末离看着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柔软。
别扭的他,究竟要如何才明白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犟上十倍百倍呢?
苏末离看着他倒酒,便也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也取了一瓶黑方与一瓶轩尼诗。
回去坐下的时候,她看到他愤怒的眼神,便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没道理你一个人独乐!喝酒有对手才有意思嘛!”
她也想麻痹一下自己,身体也好,神经也好,都需要重度麻醉,这样过程就不至于太痛苦......
连哲予皱眉,将她手里的黑方夺了过去,冷冷地说:“我喝酒是为了调动我的欲、望,你是为了什么?我可不希望自己摆※弄的是一个冷冰冰毫无反应的醉鬼!”
苏末离呵呵笑了,“呵呵。你这是低估了我的酒量。不过一切依你吧!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说着便拿起开瓶器打开了轩尼诗,倒进了酒杯里。
殷※红的酒液,让她想起那刺鼻的血腥味,她举起杯来,笑嘻嘻地对连哲予说:“祝我们今天有个happy之夜!”
连哲予挑了挑眉,没有拒绝,持起那瓶黑方与她的酒杯重重一碰。
苏末离急忙拿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轻点嘛!”
连哲予没吭声,仰头就往嘴里狂倒一次。
苏末离看了心疼得要命,可是却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浅抿着自己的杯中酒,一边担心地看着他。
一顿饭吃了下来,心硬是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连哲予喝了整整三瓶酒,苏末离也喝了一瓶,虽然没能酩酊大醉,可是大脑也有些轻飘飘的醉意了,身体也似乎变轻了,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的,似乎下盘不稳。
连哲予却似乎醉得厉害,一双原本冷幽幽的眸子通红一片,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烤熟了。
苏末离想到头天晚上那暴戾的过程,莫名地有了些胆怯,垂下眼就欲收拾桌上的碗碟,谁知手刚拿起一个盘子,他却突然伸手用力地捉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将盘子从她手中夺了下来往桌上一扔。
碗碟相撞,立即碎了好几个,清脆的撞击声让苏末离的心颤抖起来。
他拖她进怀里,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就往楼上走去。
直接、粗※鲁、狂野、赤祼祼。
这是她此时此刻对他的描绘。
她有些害怕,但想到他的暴戾她已经领略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她咬紧牙关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夜再黑再漫长,也终于有被黎明驱赶走的时候......
连哲予将她抱进卧室,还没到床边就将她远远地抛了出去,苏末离再胆大,也禁不住骇得尖叫了一声。
幸亏有惊无险,她的身体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柔软而弹※性十足的席梦思上。
弹簧将她的身体高高地反弹了起来,然后又跌落下去,身体还未躺实,连哲予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压得她差点岔了气,当下禁不住干咳起来。
只是还没咳几声,就听到了刺眼的衣帛撕裂的声音,她立即感觉到胸口一片寒冷,不禁黯然地一边低咳一边暗叹,看来明天她还是上街去逛逛地下商场,扫些便宜的衣物回来吧。
不然的话,一天被他毁一套,几万块钱就这样白白扔了。
他不心疼,她还心疼得慌呢!
正想着,仍然红肿着的丰盈便传来了一阵尖锐难忍的疼痛,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咳嗽倒突然好了。
只是却越发地感觉到身体的痛苦。
她皱着眉头想,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将痛楚降低才行。
于是身子往下缩了缩,蛮力地捧住了他的头,迫使他的嘴不得不放开了她的丰盈,头就凑了过去,狂热地吻住了他冰冷似铁的薄唇。
唇齿相依,她热情地伸出舌尖与他纠缠,只盼着这样的热情可以让他放弃他的计划。
可是下一刻,舌尖便传来一阵又痛又麻的感觉,一股浓稠的血腥味便很快在口腔里蔓延。
他却不松开她了,一点一点将她口里的鲜血吞咽了下去,直到变淡之后这才放开了她,低头又开始在她的身上又吸又咬。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苏末离既痛又快乐,不管他温柔,还是暴戾,她都很喜欢被他占有的感觉,喜欢他在她的身下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可是,走到最后,一切便变味了。
或许是她的淡然激怒了他,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了起来,最后甚至对她动用了那看着就可怕的性用品。
当那怪物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冲撞的时候,还没复原的身体便痛不可抑,她全身都在冒冷汗,浑身颤栗不止,可他还调快了速度......
苏末离死死咬着牙关坚持着,直到痛感变得麻木,直到那快乐的感觉席卷了她,她才放松了力气,让自己的意志随着那极致的快※感一点一点消失......
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苏末离都被连哲予以这种毫无温柔可言的性方式###着,过程中有痛苦,有羞辱,却也有无法言喻的快※感,尽管这种快※感不是她想要的,尽管她的心被他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撕碎,可是她还是坚强地忍了下来。
直到这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身又肿又痛,甚至轻轻一动就痛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连哲予这次是下了决心要赶自己走了。
他越来越疯狂了,完全不再顾忌她的感受,只一门心思地想要将她从他的身边驱离。
自己再这样死心眼地听之任之下去的话,自己和他只怕真的会走到生死决裂的那一天。
就算不会,自己可能也会因为这种粗暴的性※爱而让身体受损,从而影响到日后的生育。
而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和他结婚,和他生儿育女,快乐幸福地生活一辈子,而不带任何残缺。
她必须理智地结束这一切!
这天,苏末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她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了床,喝了佣人送上来的燕窝,然后洗漱干净了,便穿上了一件天蓝色的v领晚礼服下了楼。
刚下楼,正好碰见连哲予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
当看到盛装打扮的她时,他微微一愣,眼睛里有疑问有慌张,还有不舍。
聪明如斯,竟然一下子便猜到她将会对他说什么。
她浅笑盈盈地走了过去,伸手帮他脱去羊昵大衣,交给佣人,然后温柔地说:“今天晚上,我们不要喝醉吧!就一瓶红酒好了。喝了好好睡觉,我们实在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几乎天天晚上,她都是不堪忍受他的粗※鲁而晕厥过去的。
想来当她昏过去的时候,他便会彻夜不眠地守在她身边。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他越来越憔悴了,越来越消瘦了,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垮掉,以一种可笑又可悲的形式结束他们的爱情。
她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今晚她就要结束掉这一切。
既然他如此倔强,认为远离他她就可以得到幸福,那么她将如他所愿,让他看到自己幸福地生活。
“好。一切依你。”他轻轻点头,说得简单而温情,而她却似乎听到了他内心那绝望的叹息声。
苏末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微微用力,将他带至餐桌前坐下,亲手打开餐巾铺在他的膝盖之上。
他有些局促不安,低声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吧!”她坚持,手轻轻地在他双膝上按了按。
一阵久违的酥※麻的快※感瞬间从膝盖处蔓延至身体各处,让他不敢再随意乱动弹。
身体复苏了?
就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
不过,复不复苏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做尽了这么多丑陋的事情之后,他又哪里还有脸去跟她谈什么情论什么爱?
连哲予心里一阵凄苦,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被那汹涌而来的泪意灌满了。
他很想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他正襟危坐,云淡风轻,冷静而镇定。
苏末离并不知道他身体的细微变化,在她的眼睛里,他始终是那个波澜不惊得有些让她心碎的男子。
她手持已经令佣人开好的红酒给他面前的玻璃杯倒上了,也为自己倒上了,然后举了起来对着他浅笑盈盈,“连哲予,你赢了。我答应你,等我的身体调养好之后,便会主动地离开这里离开你。怎么样?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是不是心满意足了?来吧!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有意义的夜晚,让我们干一杯,好好庆祝一番。”
连哲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举起酒杯与她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口喝下。
苏末离也一口喝尽了,由着连哲予为她续上,一边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笑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得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呢!这一个月里,你放心,我不会去骚扰你了,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再跑来我房间进行什么所谓的治疗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像陌生人一样地各不相干地相处,这样的方式你愿意吗?”
“随便怎么都好。你说什么都是什么。”连哲予又一口酒猛灌进了咽喉里。
“别啊!别弄得好像我很霸道一样。其实,你心里明白,其实我决定权根本就不在我手上呢!”苏末离笑着瞟了他一眼,随后耸了耸肩,“不过事到如今,一切也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努力了就行。”
“我们......”连哲予轻轻地放下酒杯,犹豫不决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们不成恋人,但或许还可以是朋友......你结婚的时候,通知我,我一定给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人,没有敢瞧不上你!”
“朋友?呵呵。那就不必了吧?我才不信什么再见亦是朋友的鬼话!在我的世界里,做不成恋人,那便做陌路人吧!从此以后,再无相干!”苏末离突然一下子就发了狠。
连哲予听了,心里又苦又涩,垂了眼低声叹,“随你吧!”
苏末离扬了扬眉,又笑了,“不过,你若是一定要给我嫁妆,我也不会拒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钱。我也不例外。你应该一直没有忘记,我其实根本不是你心目中深爱的那个蠢女人吧?”
她知道这样说会伤害他,她其实不想伤害他的,可是伤害的话还是就这样冲口而出了。
她,还是忍不住对他有些埋怨的,即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嗯。在你走之前,我便会将丰厚的嫁妆送到你手上。我想,如果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的话,那么自然地,你不会希望在婚礼现场看到我的。”连哲予苦涩地说。
“的确如此。从这里离开之后,我们这辈子便再不相见吧!我会幸福地活着,而你要遵守诺言不要再来惹我!因为再来惹我,我可能会失去理智将你千刀万剐!连哲予,千万不要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想伤害你。”苏末离笑着说。
“好。”连哲予沉重地点了点头。
苏末离笑着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既然话说清楚了,那么我们聊些别的吧!”
连哲予却沉默地不说话。
苏末离耸了耸肩,嘲讽地笑着说:“原来我们之间除了谈请,除了彼此折磨之后便几乎无话可说了呢!无话可说也好,分手倒也干脆利落。既然如此,那就喝酒吃饭吧!”
她不再理会连哲予,独自喝酒吃菜,如若无人。
连哲予也默默地喝酒吃菜,期间几度悄悄地偷※窥苏末离,只觉得每多看一眼,都是诀别,都是偷来的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便真的如苏末离所说,再没有去烦扰他了。
连哲予倒一改往日早出往归的状态,除了上午去医疗进行治疗之外,其余的时间便完全留在了家里。
屋子再大,也不过几百坪,尽管苏末离刻意回避,楼上楼下的还是狭路相逢,处处相遇。
不过每次遇到,她都淡淡地一笑,从容而友好,真的像在路上遇到陌生人而给予的礼貌。
连哲予每次都回以微笑,也是淡淡的,但苏末离却轻易地就能看到他眼睛里的不舍,听到他内心的呜咽。
每次与他对视,她的心都如同被架在烈火之上被灼灼烘烤一般,痛苦而煎熬。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不舍与痛苦,因为舍得舍得才有收获。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纠缠与折磨之后,她算是彻底懂得了这个道理。
时间飞一般地流逝,转眼就又过去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