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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一凛,急忙对已经虚弱得连走路都不稳的连哲予说:“连少,你好好地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连哲予点了点头,漠不关心地扶着楼梯慢慢地上了楼。
斯蒂夫急忙关好了门,匆匆地向喧闹声跑去。
穿过丛林,来到海边,却见到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正押着岛上的男人登上一艘大大船,那印着骨髓头的旗帜随风飘扬。
斯蒂夫一眼就认出那是海盗船,那些人都是歼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海盗,这片海域曾经被他们骚扰得动荡不安。
临海的各个国家前不久狠狠地打击了他们一番,这里安静了一会儿,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这里来抢人了。
看来,上次他们的力量大大受损,急需补充人力,这才登上了这座无政府兵力存在的孤岛抢人。
岛上的原住民都有着桀骜不驯的野性,所以尽管他们拿着枪指着他们的太阳穴,可是他们还是想法设法地反抗逃跑。
海盗也不犹豫,一枪一个,在连续击毙十来个人之后,剩下的人终于选择了顺从。
岛上的原住民本来就不多,不过一百来人口,除去老人、妇孺、孩子,便只有三四十个青壮年男子。
现在一股脑被海盗压上了船,那些女人们看着被抓走的丈夫或是儿子无助地哀哀哭泣着。
斯蒂夫看得义愤填膺,可是却因为自己孤身一人,没办法上前帮忙。
这一次,海盗没找到他和连哲予,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斯蒂夫皱着眉头慢慢地返回了住处。
连哲予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便慢慢地从楼上下来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海盗来过了。将男人们都抓走了。连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知道下一次海盗又会来抢什么了。我得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派飞机过来接我们离开这里。”斯蒂夫不安地说。
“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连哲予慢慢地在桌前坐了下来,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一派云淡风轻。
斯蒂夫听了,极度无奈,可是想想,连哲予爱的女人就埋葬在这里,他自然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更何况,他本就对生死看得极淡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在乎这里安全不安全。
自己又不能将他打晕了绑回去,因为他知道惹恼了连哲予,只怕结局会很惨。
当下只好暗暗地在心里盼着海盗不会再来骚扰这里,同时打算跟华少知会一声,看他能不能派些人马驻扎在这里。
只是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华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真正无奈之极。
就这样胆战心惊高度警惕地过了一段日子,见海盗不再来侵扰,一颗心这才稍稍地放了下来。
这天晚上,他与连哲予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一惊,倏地站了起来,闪身躲在门后,手里已经握住上了膛的枪,同时朝连哲予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上楼。
连哲予却视而不见,淡淡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斯蒂夫大惊,一跃而出,挡在了他面前,却看到一群女人朝他们走来。
女人们看到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惊悸地停住了脚步,冲着他叽哩呱啦地一阵叫嚷。
斯蒂夫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时连哲予将他的手按下,“将枪收起来吧。别吓坏了她们。没看到她们手里捧的酒坛吗?那是她们自酿的美酒,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于我。”
斯蒂夫听了,依言收了枪。
连哲予招呼女人们进来坐下,与她们一阵交谈之后,收下了她们带来的酒,把她们送了出去。
看她们走远,斯蒂夫才问:“连少,她们想求你办什么事情?”
“她们不知从哪听说我不仅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更与政府的关系好,特地来求我配合政府的军队打击海盗,帮着她们把男人们救回来。”连哲予苦笑着说。
“这可不好办。那些海盗无影无踪,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究竟是在哪里,怎么帮?而且,原来是好几国的政府军联合,这才把他们狠狠地治了一次,可也没能把他们灭绝了啊?现在,光靠咱们和一国政府军,只怕有去无回。就算侥幸胜了,她们的男人只怕也死光了。海盗肯定是要先拿他们来堵枪眼的。”斯蒂夫分析着说。
“这点我也知道。只不过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便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拒绝。”连哲予苦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作番努力。”
斯蒂夫听了,点点头,“那我去打电话。”
“好。”连哲予点头,拿起一壸酒便仰头喝了起来。
他初来这里时,喝过这种酒,真的又香又醇厚,味道比他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美味。
现在正好家里的酒都被他喝光了,正愁无酒可消愁时,酒又自动送到面前来了。
不一会儿,斯蒂夫坐在了他对面,汇报着说:“巴哈长官倒是答应了可以配合我们,不过说得有海盗的确切踪迹才会出兵。让我们的人先在海上巡视着,一有消息便通知他们。”
连哲予冷哼了一声,“他倒清闲得很。若放在过去,我非得叫人给他好看不可。不过现在,算了吧,我不想再惹无端的事非了。依他所言,派我们的人去找寻海盗的踪迹吧!一旦发现了,不要硬碰硬的上,悄悄地避开,等巴哈的军舰来了再说。”
斯蒂夫点头,“好。”
便又起身打电话去安排。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连哲予招手让他坐下,“过来陪我喝杯酒吧!长夜漫漫,酒是益友啊!”
斯蒂夫也很久没喝酒了,闻到那浓郁的酒香味,便也忍不住了,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一壸酒就与连哲予对饮了起来。
一壸下去,两人皆大醉,连一群女人拥了进来都不知道。
半夜的时候,连哲予觉得不对劲,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双手双脚都被人用绳索绑住了,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而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正坐在他身上心情驰骋,###声阵阵。
而屋子里,还密密麻麻地站着一众脱得精光的女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这诡异的影像让连哲予头痛欲裂,几度以为自己在是做一场诡异而荒唐的梦。
可是随着女人卖力地耸动,当身体真实的反应传递到他每一根敏感的精神末梢时,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真实地发生了。
连哲予竭力抗拒着身体的本能生理反应,咬牙问道:“你们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一边动一边喘息着说:“我们不傻。知道被海盗抢去的人,绝不可能再活着回来。所以为了不让我们这一部落就此衰落,就不得不委屈一下你们了。你放心,我们只是暂时把你们囚禁在这里,等到我们这里可以生育的成年女性都怀孕了之后,便会放了你们的!”
连哲予一听,差点晕过去。
靠!让这岛上所有能生育的女人都怀孕?
那他不得被囚禁在这里至少一年的时间?
而且,他一个男人而已,哪里能够应付得了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女人?
只怕还没让她们怀上孕,自己便因精尽而亡暴毙了。
这是不是老天在惩罚他?特意让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让他死去?
天啊!这样肮脏的他,不知道下去之后,苏末离还愿意搭理他不?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悲又苦。
奇怪的是,他心里明明没有欲、望,可是命根子却坚挺如铁,炙热如火,就如吃了春药一般......
这天晚上,他过了一个最漫长最荒唐最屈辱的一夜......
幸好那些女人没有全都上来轮一遍,一个晚上,只有五六个女人而已,这让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们还给他清理干净了身体,并且喂他吃了些奇怪的食物,让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他一下子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好在,虽然知道他恢复力气了,却并没有再继续那荒唐的行为。
大概她们也是怕他被用坏了,达不到她们真正的目的吧?
连哲予苦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以这种方式死去。
..........................
早晨,金黄色的阳光将古老的城堡染成了金色,竟然格外的瑰丽雄伟。
苏末离站在窗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眺望着远方。
下面的庭院里,已经没有了全副武装的男人四下巡视,城墙上的电网也被撤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林千木主动做的。
他给了苏末离所有的自由。
不过苏末离却并没有就立即离去。
她莫名地感觉自己欠了林千木一笔永远都还不清的债,所以在他身体还没康复的时候,她不想就这样自私地离去。
虽然她很想念连哲予,可是她却并没有打电话给连哲予。
她不想让吴佳佳与林千木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
林千木的伤在渐渐痊愈,虽然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功能,但仍然保有性能力,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她最多只须再等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便可以与吴佳佳林千木一起走出这座古老的城堡,然后各奔东西。
她已经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敲门声在后面轻轻响起,她回头轻笑,“请进。”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吴佳佳。
苏末离笑着迎上去,问道:“你今天很早。”
吴佳佳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末离,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难的日子。真的很感谢。”
“我自愿的。就像你曾经为我做的。”苏末离淡笑。
吴佳佳眼眶微微湿润,“谢谢。走吧!我们下去吃早餐吧!我想这会是我们这辈子最后在一起吃的早餐了。吃过饭后,我和千木便会坐飞机离开这里。而你也可以早一点飞到连哲予的身边去。”
“今天就走?千木的身体可以吗?”苏末离担心地问。
“会有医护人员全程跟随的,所以不必担心。”吴佳佳笑着温柔地说,“走吧!千木还在楼下等着我们呢!”
说着就牵着苏末离的手往外走。
看站她们紧握的手,回忆起从前的日子,苏末离只觉得恍如隔世。
下了楼,林千木果然早就坐在餐桌前等候着了。
他仍然是坐着轮椅的,双腿上搭着一床米黄色的薄毛毯,见到她,只淡淡地笑,“坐吧!”
苏末离也回以温柔的笑,“今天气色不错。”
“嗯。大概是今天天气极好的关系吧。你气色也不错。佳佳,你坐我身边吧!”林千木向本来准备坐另一边的吴佳佳伸出了手。
吴佳佳眼眶莫名地湿润了,颤抖地将手交到了他的手里,由他牵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佣人端上丰盛的早餐。
三人一边吃,一边轻松地闲着无关的话题,气氛倒也轻松融洽。
三人时不时地相视而笑,心里皆暖暖的,因为他们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世事无常,恩怨纠缠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再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坐在一起,却没想到一件意外的灾难,就能够轻轻一笑抿恩仇。
这样想来,再大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吃过饭后,苏末离便目送着他们上了飞机,看着他们的脸越变越小越变越模糊,直至完全不见,这才钻进了身边等候已久的的士里,对司机轻轻地说:“去机场吧!”
十几个小时后,苏末离到达了西雅图,回到了那座阔别已久的庄园。
上飞机前,她曾打电话给连哲予,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
打华薄义的电话同样处于关机的状态。
这让苏末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悄悄地发生了。
带着不安焦虑的情绪,她又打回庄园,管家才告诉她华薄义找到肖小茹了,现在一门心思地想要挽回肖小茹的心,根本就没心思接任何人的电话。
至于连哲予的情况,管家并不太了解,但是说斯蒂夫一直陪着她,让她不必担心。
苏末离听到连哲予有斯蒂夫在一旁守着,一颗心这才放下了。
由于没有飞机直达小岛,所以苏末离便只能选择先飞回庄园。
回到庄园时,管家早就为她预备好了直升飞机。
她只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吃了点东西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飞机。
坐在飞机上,看着越变越小的庄园,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连哲予,马上就可以抱着他吻着他了,苏末离的心激动得无法言喻。
兴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小岛的沙滩上,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停在高山上。
想来上次停在那里,是华薄义故意惩罚她而已。
苏末离一等飞机停稳,便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机舱。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苏末离将手放到眼睛之上遮挡部分的太阳光,眺目远望,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女人朝这边走来。
苏末离认识她们,便愉快地笑着与她们挥手致意,大声地用当地的语言向她们问好。
她到小岛一月有余,可是只会简单的问候语而已。
那些女人却愁眉苦脸地走到她面前,叽哩呱啦地跟她说一大堆。
她一句也没听懂,只好求助地看向飞行员。
飞行员比尔经常跟华薄义来这里,也曾经在这里逗留过不少时间,所以会说几句简单的语言,于是上前跟她们一边结结巴巴地交流着,一边打着手势比划着。
交流了半天,比尔一脸焦虑不安地皱着眉头对苏末离说:“她们说几天前连哲予和斯蒂夫被突然上岛的海盗给掳掠走了。”
苏末离乍一听,只觉得一道雷电劈得自己外焦里嫩,不敢置信地问:“海盗?这里有海盗么?我和哲予住在这里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海盗来过?她们是骗我吧?”
“确有此事。前几天,斯蒂夫还因为不久前海盗登岛带走了岛上所有原住民的男人的事情而打电话回去,想要纠齐人马去海上搜索海盗的踪迹,然后配合政府军一起打击海盗,救回那些原住民呢!”比尔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没想到,没过几天,他们竟然又过来将连少与斯蒂夫也带走了!”
原本满含着激动兴奋心情的苏末离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心如坠冰窖,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就感觉到一阵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
比尔看她突然间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便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叫道:“这事别急,我这就送你先回去,然后开飞机亲自去找华少,让他赶紧带着人马过来救连少他们出来。”
苏末离虚弱地摆了摆手,“你去吧!我留在这里,连哲予与斯蒂夫身手都极其矫健,人又足智多谋,说不定没几天就跑回来了。我得呆在这里等着他们,你回去叫华少吧!”
比尔急了,“这怎么行?如今这里海盗肆虐,已经极不安全了,我怎么可以把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事不宜迟,你还是赶紧跟我走吧!”
苏末离倔强地摇头,“不!我留下!你走!快点!别再耽误了。万一待会海盗又来了,看到你是个男人,只怕连你也遭殃了!到时候,真没有人来救他们出来了!”
比尔知她一向倔强,说一不二,就连连哲予都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转身上飞机拿出一把袖珍手枪,一把重型机枪,另外还有一大盒子弹放在她手里,叮嘱道:“这些你拿着防身。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计,最好还是不要动枪。我快去快回,你小心地藏好你自己。穿着简朴些,别再到海滩这边来了。”
苏末离点头应了,急急地催促着他,“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别再耽误了。”
比尔万般地不放心,可是只能转身登上飞机,架着飞机缓缓上升......
当飞机冲入云霄,再也看不见时,苏末离转头想找那几个女人问几句话,却发现那几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苏末离想到事已至此,自己问她们也没用,唯今之计,只盼着连哲予与斯蒂夫可以通过他们自己的力量从狼窝里逃出来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郁闷之极地转身快步向山林里走去。
回到屋子,看到地面上有打破的酒瓶,可是桌椅并没有倒地的状况,想来是海盗来的时候,连哲予与斯蒂夫正在喝酒。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带走了。
如果是平时,连哲予绝对不会反应如此迟钝的,一定是自己的离开让他伤心过度,以至于对于外界的反应便不再灵敏了。
想到连哲予此时此刻被海盗鞭打羞辱,她的心就尖锐地痛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连哲予并不知道苏末离已经回到了岛上,他仍然浑身赤裸地被绑在床上,不知那些女人们在他四肢上涂了些什么,以至于他的手脚僵硬麻木,无法聚集起一点力量。
起先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积蓄力量,然后从这里逃出去,可是现在,他真的一点都不抱希望了。
女人们白天倒不来骚扰他,可一到夜幕降临,便齐聚在这间屋子里。
她们直接挑逗着他的欲、望,尽管他性趣全无,甚至没有办法硬起来的迹象,可她们并不介意,直接就在他那里涂抹上一种红色的乳胶状物体。
不出一分钟,他蛰伏在身体深处的欲、望便如野兽般咆哮着......
接下来,便又是漫长而羞辱的一晚,他又羞又怒,却无可奈何。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耻辱的时光。
这天,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有着璀璨繁星的夜晚,想起那艘奢华的游轮,想起戴着银色面具全身上下都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男子,还有那个躺在他身下被他残酷地用手指撕破、处、女、膜的可怜女孩。
当时的他,觉得所有的一切是那般的痛快啊!
只觉得多年来的郁闷委屈仇恨均在那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可是他还没嫌够,他躲在暗处,步步设计,精心布局,将一个无助而可怜的女子逼得无路可逃,将所有与她亲密可以给她支撑帮助的人全都毁灭,就是想将她彻底地沦为自己的玩物。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
他逼得许诺不得不假死,逼得林千木沦为阶下之囚,逼得吴佳佳改头换面四下逃窜,更逼得苏末离心灰意冷地隐居山野......
他竟然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如今,老天爷这是要惩罚他吧?
让他为从前的恶行付出代价吧?
他无所谓。
唯一的遗憾,就是死了,却不能与苏末离合葬......
或许,这就是他的结局,一个恶人应有的结局......
连哲予苦涩地笑了。
..........................
几天后,华薄义带着大批真枪实弹的人马空降到了岛上,早就听到飞机轰鸣声的苏末离连鞋都顾不得穿地奔了出去,一路跑到刚下飞机的华薄义面前,气喘嘘嘘地问:“你有没有和当地政府协商好?”
华薄义看着她一脸憔悴,双眼凹陷,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不由暗暗怜惜着,点头说:“在来之前已经联系了。他们马上就会派出海军,也会给我们的人员配备两艘舰艇。估计他们明天早上就能到。等双方人马一集合,我们便出发。”
“是吗?这就好。我也联系了林千木,他的人马也将于明天早上到。”苏末离听了,这才觉得有了希望。
“林千木?你居然联系上他了么?”华薄义一听便皱紧了眉头,“他与连哲予仇怨极深,你请他来,不怕他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打击报复吗?”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苏末离摇头。
华薄义阴晴不定地看她,“苏末离,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突然离岛,是不是与他有关?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变心了吧?”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跑去中国看我继母去了!既跟林千木无关,也不是什么变心!你联想也可太丰富了!哲予该不会是因为我时间去得久了一点就也这样认为吧?”苏末离激烈地反驳着。
“是么?”华薄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走之前没跟他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苏末离笃定地说。
“是么?”华薄义仍然半信半疑。
她说的话与连哲予当初跟他说的话是一致的。
可是,从他当时看连哲予的模样,像极了被人抛弃而痛不欲生的模样,所以他一直暗暗怀疑着,这才不放心地令斯蒂夫守着连哲予,不让他做傻事。
一直想去查个清楚明白了,可是后来肖小茹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肖小茹,始终是那个乱他心神的人......
其实,他与连哲予真的并无区别......
“这太阳好晒!我们赶紧回屋吧!”苏末离不敢与华薄义对视,跺了跺脚,便转身往回走。
华薄义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便四下分散入林,占据岛上的各个要害之处,以防海盗再次突然袭击。
布置妥了一切之后,他这才举步随在了苏末离的身后。
苏末离回了屋,急忙用水冲洗干净了脚,穿上了拖鞋,招呼着华薄义坐了,然后给他倒了杯茶,就说:“我去给你们做饭吧!这么多人,得早些准备。”
华薄义摇了摇头,“不必了。他们都自带了干粮,不必劳烦你了!你赶紧歇歇吧!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连哲予回来后,一定会嫌弃你不好看了!”
“呸!我哪里不好看了?”苏末离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随后眼眶微微地红了,在一旁坐了,手支着下巴痴痴地看着门外,“你说哲予和斯蒂夫的身手那么厉害,他们怎么就不能自己逃回来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有事的。若是在陆地,凭着他们的身手,当然是早早地就回来了。可是这是在海上,他们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徒手将那些海盗全干掉。他们肯定知道咱们会来营救,所以一直在暗暗地等待最佳时机呢!你就放心吧!”华薄义安慰着她。
听了华薄义的分析,苏末离的心稍稍宽慰了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记起肖小茹来,便急忙问道:“你找到小茹了?她现在怎么样?你们和好如初了吧?”
华薄义苦笑低头,“她就是一野猫,哪里那么容易驯服?”
随后咬咬牙,冷哼,“可是她这辈子别想再从我身边逃走了!除非她不要她孩子了!”
“孩子?小茹生孩子了?”苏末离惊喜地问。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一说起那孩子,华薄义便气不顺,言语便有些尖酸刻薄起来。
“呵呵。就算现在不是,以后我也要让那孩子认我做干妈的!孩子一定长得很漂亮。长得像你,还是像小茹?”苏末离笑嘻嘻地问。
“怎么可能像我?!”华薄义懊恼至极地举手在桌上重重一拍。
苏末离愕然,暗暗地回想一下从前,瞬间便明白了,当即也不敢笑了,尴尬地咳嗽两声,“你这么暴怒做什么?你从前可不会这样,这可不像你。”
华薄义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微微有些窘迫,暗暗地吸了口气,淡淡地笑了,“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
“是玩笑就最好。你这副样子对小茹可不行。她性子倔,你越跟她对着来,她越桀骜不驯。你若真的想跟她好,就必须得拿出耐心来好好待她才行。”苏末离劝着说。
“你倒挺了解她。”华薄义苦涩地一笑,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末离,你竟然完全与过去的苏末离统一了思想么?”
苏末离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和她一样。像她那种傻瓜根本就没办法跟我比。可惜的是,我来自她,我拥有她的所有意义,就算我不想,她也一点一点在侵占着我的心。我想到最后,我就真的变成她了,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了。”
“傻人有傻福。苏末离若不是善良得近乎天真,又怎么可能吸引这么多人如此维护她?又怎么可能把浑身是仇恨的连哲予硬是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儿女情长的痴情男儿?”华薄义叹道。
“也是。”苏末离想着她即便受到连哲予那么大的伤害,也仍然无条件地原谅他的记忆,不由也深深地心疼着。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就有几个女人端着做好的饭菜上门来了。
与华薄义一阵交谈后才离去。
“她们对你挺好的啊!我在这里这么些天,也不见她们来看我,给我送饭吃。我去找她们了解情况,她们却全都对我不理不睬,好像害怕我会偷掉她们男人一样,连门都不让我进呢!哼哼!看来,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个自然规律在这里特别显著!”苏末离不满地说。
华薄义笑了,“她们不过是来对我表示感谢,并且希望我能尽力将她们的男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哼哼!好现实!量死了我帮不上忙么?”苏末离冷哼,抓起一只香喷喷的大虾,就开始剥皮吃了起来。
先前华薄义没来之前,她又急又躁,既找不到人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又找不到人倾诉,真的快把她急疯了,这几天可谓是茶饭不思。
现在华薄义来了,让她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心情自然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胃口也大开了。
“多吃点吧!尽量早点胖起来!”华薄义笑着摇头。
第二天一大早,林千木果然带着人马开着飞机来了。
苏末离原本是求他派人前来的,却没想到他却亲自来了。
看到他脸色很不好看,便担心地将他拉到一边,不安地问:“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跑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些虚弱而已,不碍事的。我的人都桀骜不驯,我不来的话,怕与其它人起冲突。我在这里,他们不会闹出大乱子。”林千木笑。
“可你这样跑来,吴佳佳该担心死了!”苏末离焦虑地说,“我们说好这辈子不再见,可是我失言了,她现在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放心吧!就是她让我来的。她说我们该帮着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林千木一脸的坦然。
“真的么?”苏末离不敢置信地问。
“你若不信,就给她打电话好了!”林千木将手机递到她手上。
苏末离想了想,接过了电话走到了一旁,给吴佳佳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吴佳佳温柔至极的声音,“千木,你到了吗?你身体还好吧?不觉得吃力吗?如果觉得吃力,就只管坐镇指挥好了,不必事必亲躬知道吗?”
那样温柔亲热的语气,满满的全是对自己爱人的关切与担忧,却让人听得暖暖的。
苏末离轻轻地说道:“吴佳佳?”
“呀?末离?是你吗?”吴佳佳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几分喜悦,还有几分哽咽,“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了呢!”
苏末离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可能?我没有忘记,我们是朋友,彼此互相支持着渡过了很多难过的朋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末离......能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我很感谢你还可以原谅我......”吴佳佳的声音越发地哽咽起来。
“不。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一切就算打平了。从此以后,咱们忘记从前的不愉快,好好地重新开始吧!”苏末离诚心诚意地说。
“好。重新开始。等孩子生下来,就像咱们从前说的一样,你要做他的干妈,你的孩子,我也要做他的干妈!”吴佳佳感动莫名。
“孩子?”苏末离苦涩一笑,长呼一口气,低低地说,“但愿一切顺利。”
“会的。一定会的。你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不会再为难你的。”
“嗯。你跟千木说几句话吧,他站半天了。”苏末离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过,便将电话交给了林千木,自走到一边问华薄义什么时候出发。
华薄义告诉她政府军都来了,一切都准备好,只待整装待发了,告诉会留人下来守着她。
她皱眉,毫无商量余地地说:“我不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说完就往军舰上走。
华薄义急忙拖住她的手,还欲再劝。
她却指着华薄义的鼻子说:“不要再劝我!我只想亲自救他出来,尽快地见到他!”
她一脸严肃认真,毫无商量的余地,华薄义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你去可以,可是你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不然我随时随地令人把你绑回去!”
“好啊!”苏末离无所谓地耸肩。
这时,林千木也过来了,于是仨人便一起登上了军舰。
因为华薄义的人早就探听清楚了海盗最近这几天经常出没的地方,所以大家便朝着第一个目的地出发。
几个小时的航行,最后果然远远地看到了海盗的舰艇。
众人便按照原来的方针策略,从各个方向将它包围起来。
海盗虽然早就发现异相,但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有这么多军舰,所以无所谓,等到发现自己遭围堵后,这才急着想要杀出重围。
双方立即展开了交火,与此同时,林千木的人马潜入水底,偷偷地跃上舰艇,从他们的后面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几方面力量的打击下,海盗们损伤惨重,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但此时,舰艇上已经死伤无数。
苏末离他们这边的人也伤亡了几个,所幸伤亡不大。
苏末离随着华薄义林千木等人登上舰艇,一阵搜索之后,并未找到连哲予与斯蒂夫的踪迹。
而那些岛上的原住民,也没找到踪迹。
苏末离与华薄义很是着急,抓了一看似首领的头目询问,那人告诉他们那些原住民被抓上船后没一两天就密谋出逃,杀害了他们不少人,他们一怒之下便将那些原住民全都用机枪扫射而亡了。
至于连哲予与斯蒂夫,他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或许把他们当原住民一起杀了也说不定。
苏末离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上。
等再次醒来,却发现躺在了床上,她又回到了小岛上的小木屋里。
在她的床前,华薄义正皱眉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末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蹬上鞋就往外跑。
“你做什么?”华薄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醒了。
“我要去找那个头目再问问看,那天我心急,光知道跟他说名字,却忘记跟他描绘哲予与斯蒂夫的相貌了。这样的话,他当然就不清楚了。还有,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说不定连哲予与斯蒂夫趁乱早就逃跑了啊!咱们不能排除这可能性对不对?”苏末离急切地说。
“末离,你晕倒后,我细细地跟他描绘了哲予与斯蒂夫的相貌。他说当时人太多,他记不清。至于有没有可能趁乱逃跑,我也觉得以他们的身手来说,这可能性很大。所以现在,咱们就要静下心来四下搜寻他们的下落,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林千木来做,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只管静下心来好好休息,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华薄义扶着她坐了下来。
“他们会逃到哪里去呢?他们觉得这岛上已经不安全了,只怕不会回这里了吧?”苏末离失魂落魄地说。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他们很有可能被别的经过海域的游轮救起。他们有可能到达这海岸任何一个国家。只要他们的脚一踏上陆地,他们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回到庄园里去的。所以,我已经令人跟各国的海事局都打过招呼了,看他们那会不会有关哲予的消息。同时,我也不希望你再住在这里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如你回庄园去住,等着我把哲予带回你身边好不好?再说了,这段时间我长期在外,肖小茹带着孩子呆在庄园也闷得很,你们从来就相处不错,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告诉我,你愿意暂时帮我照顾一下她们吗?”华薄义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害了苏末离。
距离枪击原住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可周边国家的海事局都没有有关连哲予与斯蒂夫的消息,最重要的是,前几天,海上暴风雨,就算他们从海盗手里逃了出来,也有可能在那场风暴中丧生......
他心里虽然悲痛不已,可是却不敢在苏末离面前表露出半分,只盼着奇迹可以出现,万一没有奇迹,也希望时间可以让苏末离得到缓冲。
苏末离听了,立即点头,“好!我回去休养。你不用担心肖小茹,我会想办法帮你把她留住等着你回来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帮我好好地寻找哲予!如果周边国家的海事局迟迟没有消息的话,你也不要放弃,因为他们极有可能漂流到了其它的小岛上是不是?电影里可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嗯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我们的人马仍然一直在四边的海域里到处寻找呢!你就放心吧!他们都是从血与火中淬练过的真汉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华薄义竭力地安慰着她。
“这就好。”苏末离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昏迷了几天,一定饿了吧?我去端粥给你吃,吃过之后就好女好了地休息一下吧!等到明天,我便让人送你回庄园。”华薄义说着转身下了楼。
苏末离起身坐在窗前,愣愣地看着窗外那条石径,想着曾经多少个清晨,她与连哲予一起并肩跑向海滩,又有多少个黄昏,他们相依偎在漫步在夕阳下。
如今,路还是那条路,山林还是那座山林,海滩还是那片海滩,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可是她心爱的男子却失踪了。
他现在在哪里呢?
是在一个荒无人迹的小岛上艰难地求生存,还是......
苏末离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用力地甩甩头,竭力地将方才突然涌进脑子里的可怕景像甩出去。
华薄义正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看到她用力地甩头,便不安地问:“是不是头痛?别是感冒了吧?”
苏末离转过身来,竭力笑道:“不是。只不过可能是睡久了的缘故,觉得颈部有些僵硬,便想着做几下头部运动。”
“没事就好。快来吃粥吧!”华薄义将食物放在了小桌子上,招呼着她坐了下来。
这时,有人敲门,华薄义便说:“你慢慢吃着,我出去看什么事。”
苏末离点点头。
华薄义打开门走出去,却又走进来,不安地问:“你真的没事?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我当然没事啦!别说现在还没有坏消息,就算有,我也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去吧!”苏末离竭力地冲着华薄义笑。
“你能这样想就好。那我先走了!”华薄义悄悄地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当门一关上,苏末离两滴热泪便落进了粥碗里。
她说了假话。
因为她并没有多坚强,也没有多聪明,比原来的苏末离根本强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