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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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飞凰回头便见跪在自己身后的侯倾歌捂着肚子一脸隐忍的模样,看样子是想要吐。

柳氏连忙冲了过去扶着她,“歌儿,你怎么了?”

侯倾歌没说话,只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副想吐吐不出来的模样。

前头的侯老爷也回了头,看她难受的样子不悦的摆了摆手,“罢了,不舒服就早些回去,请府医来看看吧。”

柳氏连忙应声,扶着侯倾歌往外头走,但还没走出这祠堂的大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吐得昏天黑地的声音,令这祠堂里的人各个皱起了眉头。

“爹,上官大夫在这儿呢,不如去帮倾歌看看吧。”元婉跪在侯老爷的身后,面上也是一副担心的愁容,指了指此刻同侯府的下人们站在一起的上官大夫。

侯府祭祖,今日大大小小的家仆是都来了,但一般府医是不会来的,但上官大夫今年才进侯府,许是被其他的下人拉来的也不一定,侯老爷也没想那么多,摆摆手示意上官大夫过去看看。

“爹,我们也去看看吧。”上官大夫前脚过去,元婉也轻声道,“今日是倾歌妹妹的生辰,可别有什么事。”

这边祭祖也差不多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侯老爷也不是不关心,便由元婉扶着自己朝祠堂外而去了。

祠堂外头,侯倾歌哇哇的吐了一地,这会儿柳氏正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上官大夫坐在对面,伸手替她把脉,但几番诊脉之下上官大夫却说不出一个字,有些支吾的看着柳氏。

柳氏登时就急了,“上官大夫,你这是卖的什么关子,倾歌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上官大夫皱着眉头有些惶恐,低声问道,“夫人,六小姐可定了亲事?”

柳氏一听他这么问便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倾歌今日早晨吃多了,是不是吃撑了?”

她一边挤眉弄眼的示意上官大夫,一边回身狠狠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她房里实在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可上官大夫却似乎看不到她的示意一般,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沉声道,“六小姐今日也许是吃撑了才吐,但老夫诊脉之下发现六小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这话令刚过来的侯老爷大惊失色,才十三岁就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侯倾歌也是被吓到了,连忙扑进了柳氏的怀里,柳氏怒目瞪着他,“上官大夫你不可不要胡说八道!我歌儿才十三岁,连侯府的大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有身孕!你给我诊仔细了,若有差错,我定饶不了你!”

柳氏疾声厉色的说道,也希望能震慑住上官大夫几分,这事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她不敢想。

她唯一一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因为琉璃郡主的事已经失了侯老爷的心,自己最近又因为账务的事情侯老爷不待见她,若她的女儿也出了这事,那她柳氏一房日后在侯府恐怕都难以翻身。

“夫人,老夫从医二十余年,喜脉是绝对不会诊错的。”上官大夫丝毫不为她影响,面无表情道。

而身后的侯老爷这时也已经到了二人面前,他没有像柳氏那样包庇自己的女儿,只是脸色黑的吓人,沉声问道,“当真?”

“老爷若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可以去元京请别的大夫来瞧瞧。”上官大夫在地方上也是小有名气,虽如今入侯府为医,但偶尔空闲时还是会出府在街头摆摊子,在元京百姓里也有威望。

侯老爷一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此事也是相差无几,上前伸手就将侯倾歌从柳氏的怀里扯了过来,怒声问道,“你就这么急的等不到出嫁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侯倾歌的手被扯到生疼,也是头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登时急的哭了起来。

柳氏连忙起身护着侯倾歌,一壁拉开侯老爷,“老爷,倾歌才十三岁,这怎么可能呢,定是有什么话,你不要听他一面之词!”

侯文煜也连忙挡着自己的妹妹,“是啊爹,妹妹向来躲在侯府,唯有几天前去的相国寺,一个月前哪去了什么地方,爹你切莫伤了妹妹的心啊!”

“我伤了她的心?”侯老爷怒极反笑,上官大夫在一旁摇摇头,看这一对母子维护侯倾歌的模样也不说什么。

侯飞凰余光打量一旁的元婉,立在侯老爷的身后,面对这混乱的情形眸曈之中却一片平静。

“她才十三岁就怀了别人的野种,你们竟然还这样维护她?”侯老爷气的捂住胸口,元婉连忙上前为他顺气。

“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待我去外头再请个大夫来确诊一番,你再发怒也不迟啊!”柳氏终究是不愿意承认的,虽然知道若这事是真的迟早也瞒不住,但到底希望先去买通一个大夫挺过今日,若是真的日后找机会给她流了这个孩子。

上官大夫却也有些不高兴了,“夫人与老爷若是不相信我,只管去请别的大夫,这府医也大可以叫别的大夫来做,我上官修不受这个气了!”

上官大夫原本就是县城里的赤脚大夫,误打误撞进了侯府,看尽了这些姨娘小姐的脸色,让他每日都谦卑的模样他实在装不出来。

眼见上官大夫拂袖而去,侯老爷眸中冷怒更甚。

“好,我就让李福海去请别的大夫,但若这大夫诊出来与上官大夫说的一样,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

侯老爷大手一挥,李福海便匆匆的跑了出去,本该是一场欢喜的祭祖,尤其还是在侯倾歌的生辰这日,但却捅出这样的丑闻,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柳氏。

“老爷,这事情没弄清楚你就不要吓倾歌了,你看看她脸色多难看,妾身先扶她回去换件衣裳吧。”柳氏一边替侯倾歌擦拭嘴角一壁说着。

侯老爷挑眉,见侯倾歌脸色是不太好,犹豫一下刚想说话,一旁扶着自己的元婉就轻道,“是啊爹,你看妹妹脸色多难看,就不要管上官大夫的话了,先让妹妹回去歇着,我们去妹妹那里等大夫吧。”

“也好。”

柳氏脸色一变,没想到元婉这个小贱人竟然这样精明,她想带侯倾歌回去便是要好好质问她一番,若然此事是真的也要想出个别的法子待会不会被诊出来,可若这些人一起跟来,她母女二人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那她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用了吧,我那地方也不大,我带倾歌去换身衣服就回来。”柳氏讪笑着,“老爷你也好坐在这里喝杯茶消消气吧。”

侯老爷也是精明人,一见柳氏有故意躲避的嫌疑,本就生气的脸登时瞪着她身边的侯倾歌,“倾歌,你当着祠堂的众位列祖列宗告诉爹,方才上官大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侯倾歌本就吓得没了主意,被侯老爷这么一吼,更是紧张的捏着柳氏的衣角,什么也不敢说了。

“老爷,你别这样,你看倾歌都吓成什么样了?”柳氏护女心切的拦在侯倾歌面前,一壁阻拦着侯老爷走过来的脚步。

侯文煜也有些紧张,但还算冷静,“爹若想去园子里等我们就过去吧,我瞧倾歌现在也说不出什么,爹就不要再逼她了。”

侯老爷扫了侯文煜一眼,元婉也接着说道,“是啊,倾歌妹妹都发抖了,想来也是身体不适,爹还是先令她回去吧。”

一群人希冀的目光都看在他,令侯老爷也叹了口气,带着这一群人走向柳园。

侯飞凰同元婉走在前头,柳氏则扶着侯倾歌刻意走在最后,一壁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她,“你快告诉娘,大夫说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侯倾歌抽噎着怕挨责罚,偷偷侧身刚想说话,就见前头的元婉转了过来。

“妹妹怎么走的这样慢,是不是还不舒服?既然如此,我来扶你吧。”她这样说着也不顾侯倾歌是不是有回答她,径直走到了侯倾歌面前,扶着她的一半手臂。

这样一来,柳氏就算是想在路上继续与她商量对策,当着她的面也什么都不好再说了。

“元婉姐姐也真是性格好,这才几日的时间,就如此大方,还懂得关心倾歌妹妹了?”侯青莲不悦的出声,面前这个笑的自信身着华服的女子,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怯怯的躲在他人身后不敢说话的模样。

元婉丝毫不恼,回眸笑道,“这都多亏爹与妹妹们待我好,令我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家,无需觉得有什么忌讳。”

侯老爷听她这么说,面上不由多了几分欣慰,“这本就是你的家,日后这侯府就是你的靠山。”

元婉笑着点头应道,侯青莲气的面色发红,但到底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的模样,跟随这种人的脚步浩浩荡荡的朝柳园而去。

好容易到了柳园,侯老爷带着这些家眷在正厅坐下,丫鬟们又进来添了几把椅子,忙不迭的给这些夫人小姐上茶。

柳氏扶着侯倾歌温顺的道,“老爷,我先同倾歌去换身衣裳。”

侯老爷点头,柳氏舒了一口气便拉着侯倾歌往内室走去,可就在此时元婉也忽然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姨娘吧。”

说着也不管柳氏是否同意,手已经挽上了倾歌的手臂,侯倾歌嗫嚅了几下,微弱的反抗道,“不必了元婉姐姐,有我娘就够了,我就换身衣裳。”

“妹妹就别跟我客气了。”元婉说着这话也不管侯倾歌的意见,几乎是就这么把她搀进了房里。

而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李福海已经从外头又请了个大夫回来,也在这里等着了。

侯文煜的脸色有些难看,再请大夫这显然是多此一举,上官大夫胆儿再大也不会敢蒙骗侯老爷,这大夫也不过是柳氏置气,想找脱身之法,于是他见元婉跟着自己母亲进去,这番也打量那大夫思虑着能不能想别的办法。

那大夫进来放下药箱便被侯老爷赐座靠侯文煜并不远,侯文煜眼神一动,靠着那椅子也微微侧了身,套近乎道,“可是兰芝堂的大夫?”

元京里最好的大夫都在兰芝堂,李福海去请大夫定是挑最好的。

显然他是说中了,那大夫微微点头,四十几岁的容貌留着灰白的山羊胡,一副十分精明的模样。

“公子有些面熟。”

“自然,兰芝堂我常去,大夫应当经常出诊吧,未见过你几次。”侯文煜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以十分近的姿势递给他,声音小的也只有这二人能听见,“能否劳烦大夫稍后帮我个忙?”

那大夫一愣,看着那张千两的银票也明白了什么,大户人家的事情向来说不清,他在元京也算小有名气不愿为了这一千两银票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并没有理会。

侯文煜的脸色一黑,听得内室渐渐传来的脚步声也有些急了,侯飞凰在他身边坐着,手背在椅子后又递给他两千两,他连忙接了过来感激的看了侯飞凰一眼,一壁假装碰掉了一旁大夫的茶亲自去替他泡。

那大夫已经觉得有些不悦,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看着这少爷想做什么。

侯文煜又重新给他沏了一杯重新递给他,大夫接过浅酌一口,但杯子刚刚掀起就看见杯底放着了的三千两银票,那大夫心思一紧,连忙打量了一下有没有人在看自己,见没有人注意连忙将银票收了起来。

侯飞凰忙又转身同侯老爷说起了一些旁的,令这偌大的大厅之中有了一些别的声音,不至于让人注意到侯文煜。

那大夫放下杯子往侯文煜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

“公子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看我手势,若办不成也绝技不会连累你。”侯文煜的声音同样很小,在大大伙都注意着侯老爷和侯飞凰时,没有人注意到他同这个大夫。

那大夫显然是有些动心,三千两银子不少,饶是他有名气常替大户人家看病少说也要挣个十年,于是便也算是默认了下来不说什么话了。

“爹。”

内室脚步声渐近,不多时元婉已经搀着换好衣服的侯倾歌出来了,柳氏一脸猪肝色,显然是没有功夫仔细去问侯倾歌,所以到现在还是心惊肉跳。

“大夫,你替她看看,她今日早晨一直在吐,是不是有孕了?”侯老爷的脸色阴沉,但对大夫还有礼貌有加的。

元婉扶着侯倾歌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侯倾歌一副躲闪又躲不过去的模样,只好泪眼婆娑的看着大夫,希望方才上官大夫真的只是误诊。

那大夫摸着山羊胡上了前,自习替侯倾歌诊了两次,又看了一眼侯文煜的方向方才说道,“回老爷,这位小姐并没有身孕。”

“你说什么?”元婉下意识的喊出了声,她显然是没想到这大夫竟然说着与事实相反的话,察觉自己失态她又忙轻笑一声来掩盖,道,“大夫,你可查清楚了?这可是大事,若诊错了你胆的起这个责任吗?”

这番带着几分威胁的话令大夫眉头一皱,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快步上前的侯文煜推开,笑道,“元婉姐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巴望我未出阁的妹妹有孕不成?你这安得什么心呢?”

侯老爷也是被弄迷糊了,按说上官大夫医术高明这样简单的喜脉应当不会诊错,可又听李福海说这也是元京兰芝唐的名医,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大夫,那她为何早晨会吐呢?”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却听侯飞凰开口,“许是吃多了吧,倾歌贪食,我昨夜送了些她喜欢的茶点过去,是不是你昨晚吃多了啊倾歌?”

侯倾歌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得亏柳氏在她身旁掐了她一下,侯倾歌才飞快的回答,“二姐昨日送来的茶点确实美味极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多吃了些,谁晓得竟出了这样的闹剧,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