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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锦砚醒了,头疼,不能想事。说他失忆呢,倒也不算。
见着小鲤,他知道是妹子;见着亚刚,他知道是从小跟在身边的贴心助理;见着顾疏伦等人,他知道是可以信赖的小伙伴。
至于见着布卡嘛,他识得是没过门的媳妇儿,还是他女儿小七步的亲妈。
咦,对了,小七步呢?一想这个,就头痛欲裂,青筋暴起,像是血管都要裂了。
医生一瞧那阵势,惊觉不妙,赶紧给打了针,让贺兰锦砚安静下来。
布卡紧张得两手握紧,脸红耳朵红,声儿都发着颤,可怜巴巴的小样儿,“会不会又一睡不醒啊?我还没跟他说过话呢。”
医生安慰道,“只要醒了,就不会一睡不醒。他脑子里还有血块压迫神经,不能急。”
布卡放心了,和顾疏伦等人商量着封锁消息。又问起当时醒的时候,谁在病房里。
贺兰锦鲤举手,“我在,程姐那会儿到附近超市买鸡蛋去了。我不小心把毛巾掉到地上,就去洗手间里洗干净,结果听到外面闹轰轰,说什么孩子不见了……”
“孩子不见了?”布卡现在最听不得这类话。
“后来找到了,躲咱们病房里的。”小鲤说着说着就跑了题,“那小孩长得可精神可精神,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眼睛又大又圆。啊,好像姓傅,她爸也长得帅,老帅老帅的,紧张得很。”
“当然紧张,孩子丢了,谁能不紧张?”布卡深有感触,“后来呢?”
“后来那孩子听到外面到处都在喊‘小爱’,就自己开门出去了。我在后面叫都不理我。再后来……我发现我哥醒了……”
田荆补充解释,“我刚问过值班护士,说隔壁昨晚住进来一个病人,好像是傅总家的什么人。”
“哪个傅总?”顾疏伦没反应过来。
“傅明雪呗。”田荆打听得很清楚,“刚才差点丢了的,就是傅明雪的独生女儿。中年得女,全家都宝贝得很。”
“傅明雪?那个傅爱纳兰?”布卡之前听这名字怪,所以就记住了,加之又跟小七步差不多大,印象更是深刻,“小鲤,那孩子长得漂亮吗?”
“漂亮,特别漂亮。眼睛黑黑的,乌溜乌溜。就是小人儿有点怪,老深沉的,把人瞧得瘮得慌。”小鲤想起那双眼睛,根本不像孩子。
她记得本来准备伸手去摸人家的脸,就是因为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而缩回了手。
这些是题外话,大家并不在意。只要少主能醒来,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那晚,布卡让大家都回去了。她前半夜坐在贺兰锦砚床前,一个人咕咕咕兴奋地讲了半天话。
到了后半夜讲累了,就灰灰睡在陪护床上,离贺兰锦砚只有一米的距离。
结果折腾人的贺兰锦砚却醒了,喃喃着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