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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卡一边想着不能太依赖别人,一边很没出息地给贺兰锦砚打了个电话。可惜,冰冷的声音说:不在服务区。
布卡很没劲,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兔子。她又给刘新丽拨了个电话,号码刚拨出去,就被她按断了。
她觉得自己很不可爱,像个怨妇,见人就叨叨那点没谱的破事儿。唉,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贺兰锦砚用大半个腾飞换她开始,就像做梦一样的感觉。不,是更早,贺兰锦砚将她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打包回府,就开始做梦了。
那样不真实,患得患失,云里雾里。从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直接到谈婚论嫁,中间连一点过渡都没有。
唉,她当初就不该作死地逼婚。否则也不用惊动人家的母亲大人,亲自来宰杀她这只兔子。
那时太阳正烈,下午三点。布卡走在长长的潇湘道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感觉有点热,汗渐渐从额头往下滴,脚磨起泡了。她从包包里拿出大钻戒来,对着阳光照了一下。哇,好璀璨啊,漂亮得令人窒息。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对这玩意儿喜欢得不得了。
其实,她最喜欢的不是那颗闪亮的钻石,而是戒指里面刻着的“贺兰布卡”几个字。
越看,越好看。
这几个字配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明明都很简单的笔画,可是放在一起,就像会发光一样,令人疯狂。
一想起来,心都是酥的,骨头都是软的。真实,又不真实。欢喜,又忐忑不安。
布卡眉眼弯弯地傻笑。看见一棵大树下很阴凉,她走过去,坐下。
那棵大树有了些年头,根都从地底冒出来了,正好可以当成凳子坐。
她穿了一件湖蓝的衬衣,靠在大树上,就像是长在树上的精灵。树的年轮,记录着岁月的风霜。靠上去,心,忽然安宁下来,不再浮躁,不再患得患失。
布卡小心翼翼地将戒指装进盒子,再小心翼翼放回包里。她闭上眼睛,想起贺兰锦砚的好,想起他其实是个幼稚的男人,爱吃醋,爱计较,却偏偏对别的女人都冷冰冰。
至少她看到的,比如对待布伊,他就特别冷淡。
认真想想,他其实真的不可能是个花心的男人啊。否则个个出点事,他得拿多少钱去填?
想起某个晚上,她千方百计挽留他,不许他去跟狐狸精约会。其实思考一下细节,他也是想留下来的吧?
否则为什么死活跟着她逛超市?为什么要帮她提东西上楼?最后为什么又睡在她的身边?
是否他们一直都误会着对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本来不是个猜忌的姑娘呀。只是,那样不堪的开始,让她惶恐,令她纠结。好似不怀疑他,就对不起自己的尊严。
心,是最诚实的。
她的心,爱着他,停不下来。
既然爱得停不下来,为什么不勇敢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