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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天气,即使房间开了空调,布卡仍是感到一阵透心刺骨的凉。她脑袋上的小卷儿,也被冻得气息奄奄,衰衰地贴在脑门上,可怜极了。
她全身都打着冷颤,牙齿格格作响。唇上的紫红色,更令她散发着一种蚀心入骨的美。
是这种美,令得贺兰锦砚心碎。
他心碎了。所有的欢愉,在她喃喃叫出“初航”这个名字时烟消云散,在她承欢中却泪流满面而魂飞魄散了。
贺兰锦砚揪着她的头发,在冷水中一起承受痛苦。
不能让她欢愉,那就让她痛苦吧。不能让她温暖,那就让她一起刺心寒冷吧。
痛,是一种记忆。寒,也是一种记忆。
他明知道那天晚上,布卡就是冲着叶初航才抱住了他的腰。却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取代,可以扭转,可以是她的主宰。
她明明白白说过啊:我布卡这辈子要是喜欢上你,不得好死!
她曾经挑衅地宣告:我,也是你喜欢不起的。
她曾经那样可恶又坦白地告诉过他:我一直想的都是叶初航!从头到尾我都想着叶初航!哪怕是你亲我,我也想着叶初航!
她,从来没有欺骗过他。
是他自己从来就没有认清过现实。一直是他逼迫她就范,却可笑地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他听到布卡沙哑着嗓音,哽咽得伤心:“贺兰锦砚,这样有意思吗?”
贺兰锦砚答不出来。是啊,这样有意思吗?想想,再想想,竟然发现曾经独处的夜里,是那样苦寒。
比起沐浴中的冷水,那些夜更冷更森然。他在那些夜里,像一只困兽,听到小妹呜咽的哭泣和绝望的嘶吼,听到邱家与叶家联姻,整个C城都在议论纷纷,说豪门强强联姻……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整个贺兰氏族都要败落了,他的父亲差点进了监狱。他只能孤军奋战。
如今,贺兰氏族在他的手里以最短的时间重新崛起,谁知道这后面他吃过多少苦熬过多少夜吗?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贺兰家的少主东山再起了。
他不止是要东山再起,还要将贺兰氏族的商业帝国,发展得更大更辉煌。而他竟然连一只小兔都搞不定,仍是输给了叶初航。还谈什么更大更辉煌的理想?
比家族败落更盛的惨败。
叶初航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赢取这些女人的芳心,到底有什么诀窍?
贺兰锦砚的嘴唇也是乌紫得艳绝,异样俊美的男色,魅惑得整个空气都流动着香艳的色彩,说出的话却肃杀伤人:“布卡!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脱离我的掌控。”
布卡原本还有些小小的后悔,担心他感冒,怕他会生病。听到这个威胁,身体里反叛因子倏然复苏,她伸手一撩卷曲的湿发,冷笑:“凭什么?凭你给了我四百万?你就那么确定,你的嫖资给够了?你有没有问过我,到底肯不肯卖?”
伤人的话谁不会?她比他说得更重,重得令他脸色苍白:“布卡,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定在嫖和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