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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北地出身,也不是联盟直系,却能够越过他以及另外一人,成为新建军团的主将,着实让人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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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的营地中,普通骑士正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在沙场排列成阵,只是无人管理,显得很是凌乱,多是拉帮结派的熟人挤在一堆,暗地里交头接耳。
骑士是善于战斗的,组建的军队也比其他势力更加有章法,但这需要时间的磨砺,并不是刚组建就有战场上那般显著的效果。
每批从各地新征召而来的骑士,对周围的人大多不熟悉,来历也五花八门,有来自联盟培养的直系,也有大家族私军出身,佣兵团、独行者更多,现下拼凑到一起,实则与一盘散沙并无太大区别。
尽管都可以压低声音,但是场面还是乱哄哄的,也有闭口不言,站定身形的骑士,不过在阵列中只是少数。
就在他们讨论得热高彩烈的时候,有人瞥见从大道走来的身影,便冷不丁地朝其他人道:“列得大人来了!”
噪杂的场面骤然一静,骑士们收敛情绪,端正挺直身体,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中,大骑士是他们必须保持敬畏谦卑的存在,更别说这几天起居都是对方安排的。
来者正是北地大骑士布莱·列得,他额头宽厚,鼻梁高挺,岁月刻下的皱纹在脸庞上延伸,不过神情平和,并不像威严冷峻的领导者,实际上他被安排到这个左翼第七军团,只是为了辅佐另一位大骑士。
眼见下面的骑士没有再聒噪,列得大骑士也就没有开口呵斥,走向高台等候正主——东柏最近传言的、足以媲美巅峰阶的强者。
虽然不太信这种打破常识的传言,但空穴不会来风,对方必然有着极为出色的地方,希望这样的强者,能够将这支新生军团锤炼成锋锐有韧性的兵器。
就在列得大骑士如此想着的时候,远处的营地大门轰隆隆地自行打开了,层层解开的防护法阵绽放涟漪光辉,两名骑士从光芒中纵马冲入营地。
待看清来者的面容,不禁有骑士暗自震惊,“这么年轻?!”
大骑士的样貌与岁数不一定成正比,但越年轻的面容,说明晋升的速度越快,像阿诺文这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壮年,在骑士中是比较普遍的,而卡戎则是年轻得过分了。
而眼尖的骑士已经看到阿诺文落后半个马身,主次之分已经昭然若揭,尽管联盟中以实力为尊,但年轻的主将带领他们奔赴战争,他们心中自然会惴惴不安,相比之下,列得大骑士看上去倒是可靠多了。
卡戎与阿诺文两人下马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上高台,而列得大骑士同样迎了上来,不卑不亢地行礼拜见。
“见过军团长大人,拜占骑士。”
大骑士之间并无明显的尊卑之别,即使有主将凌驾于其他骑士之上,但也只是为了在战事时集权,平时自是平等相待,因此卡戎两人自是客气回礼。
简单介绍之后,列得大骑士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口道:“军团长大人,下位骑士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那就开始宣誓仪式。”卡戎颔首,迈步走向高台前方,列得大骑士与阿诺文两人紧随跟上,一起面向两千多名骑士。
黑压压的骑士阵列鸦雀无声,即使三位大人并未释放气势,但出于对大骑士的本能敬畏,他们已经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正一点点倾注到自己的铠甲上。
压力的积累,使得部分骑士开始喘出粗气,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淡漠冰冷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第七军团的骑士们,吾是卡戎·德尔,你们的军团长,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会与布莱·列得骑士、阿诺文·拜占骑士共同训练你们,并带领你们奔赴战场。”
平缓直抒的语言具备极强的穿透力,破开重重阻隔,直接回响在骑士们的脑海中,使得他们不禁凛然。
“大陆在经历动荡,而作为联盟骑士的我们:从今开始,就要经历战争的残酷,承受鲜血的洗礼。我们将手握利剑,我们将前赴后继,我们将生死于斯!”
部分骑士抬首望去,那道挺立的身影变得高大起来,对方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暗红眼眸,已经深深烙入他们心中。
列得与拜占两位大骑士同样肃然,被勾起的战争回忆,使得他们的气机同样变得充满凌厉。
“骑士们,你们是否无畏舍弃生命,你们是否能够战斗至死方休,你们是否能够贯彻荣誉与牺牲!”
台下的骑士抬起右手,重重砸在自己的铠甲上,响声从紊乱变得整齐,从零星变得铿锵,心中激荡的情绪越来越强。
“我们将无畏舍弃生命,我们将战斗至死方休,我们将贯彻荣誉与牺牲!”
“为了联盟!为了崛起!”
穿云裂石的宣誓中,左翼第七军团开始初步凝聚,然而漫漫征途中,谁也不清楚他们的旗帜折断倒下,还是染着鲜血奔赴更壮阔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