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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修根本不及回答,魏军被那颗头颅刺激了,通通盯准了这边,正不断地往山洞口冲。
“先冲出去!”
郭临软剑锋利,招招直取要害。可敌方军士身上铠甲俱全,十招中有八招击在了铁甲上。陈聿修留心听到剑甲相击声,一脚蹬上洞壁,回扑举剑刺去,恰好替郭临拦开了身侧袭来的钢矛。郭临见状,索性放开纠缠的钢矛,直身扬剑直划向对方脖颈。一道血箭瞬间喷出。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攻上,一人攻下,默契协作。速度极快地打开了一道缺口,双双冲出山洞。
山坡不平,而敌人有马匹,没跑多远便被追上。眼看被魏军团团围住,郭临和陈聿修戒备地环视着眼前的敌人,脚步逐渐后移。背心一暖,二人背对背靠在了一起。
不知为何,明明是穷途末路的局面,郭临却笑了起来,她吸吸鼻子,故意哼道:“陈、聿、修,还记得你的承诺么?”
陈聿修闷声而笑,低沉的笑声,连着胸腔一块的抖动,从贴着的背部传了过来:“‘再不骗你’么,那……我可曾说过我不会武?”
“……你也没告诉我你会啊!”
“这就不能怪在我头上了!”
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郭临气鼓鼓地回肘顶了下他的腰,恨声道:“那我不保护你了!”
“好。”
握着剑柄的手心微微从指缝中溢出些许汗水,被清晨的山风一吹,刺骨的冰凉。然而在背上感受到的温度,却和此时的自己一样。郭临松了松手指,再次稳稳地握紧剑柄。唇角上扬,眸中闪过一道利光。
“别死了!”
“彼此彼此。”
*
姚易坐到毡毯上,手握成拳,间或又松开。没多久,他又急躁地站起,在大帐中来回踱步。
“郭将军?”门外再次响起护军的声音。
他闻声抬头,能看见帐帘上透着些微光亮照出的身影。天色已早,已经不能再拖了。他长长地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走上前。
护军退后一步,正要躬身行礼,冷不丁瞧见他吓了一跳:“怎么是你……郭将军呢?”
“唉,他去救陈少师了。”
“什么?!”护军一声惊呼,姚易忙捂住他的嘴。护军一直跟着郭临,是知道陈聿修失踪的,但在他看来派小队人马偷偷分散去寻即可,郭临一人便能主导大局,并不影响行军。可现在……
“这下主将都不在,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不拦住他?”护军心急火燎,“三万多人全扎在此,无人带领,那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不,他说过清晨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姚易坚定道,“少爷从不诓人。”
护军咬咬牙正要继续说什么,忽然听到账外一阵战马嘶鸣。二人同时一愣,随后飞快地往外走去。
一匹绿甲黑马被几个兵士扯着缰绳,郭临正扶着陈聿修下了马。姚易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声音直颤:“少爷……”
“哦。”郭临仰头冲他一笑,抬手丢来两把沾满了红褐色血迹的剑,“去叫人清理下,昨晚杀了不少。”她说着,拉过陈聿修的一只胳膊抗在肩头,搀着他走向大帐。
护军在一旁望着两人经过,简直都看傻了。夜里漆黑无视野,又是不熟悉的南蛮地盘,郭将军他真的……真的一个人把陈少师带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天色大明,郭临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新军甲。大帐内众将集合,正在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
“我们沿这截山脉出发,一日后便可在沅水支流与运输粮草的鲜于将军碰面,随后走奇峰道,侧面直击黔州,是最近的路了。”校尉徐秦把几位将领昨晚商讨的意见综合,阐述汇报,“陈少师意下如何?”真正的粮草在出发时,便由经验丰富的老将鲜于将军,沿西南方向的沅水直下,巧妙地避开了魏军的耳目。
“不可。”陈聿修还未回话,郭临就出声阻止。见众人都转头望来,她继续道:“清早得来的密探消息,魏军已有三拨离开了黔州,正向我们这边而来。保守估计,人数不下二万。”
众将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消息实在太不好了。此时距离黔州还有十天半月的行程,如果半路被魏军拦截,战斗损伤,加上疲乏行军,粮草难继。四万人耗到黔州城下,还能剩多少?
他们心系军情,倒也一时没人注意这么及时的情报是怎么来的,只当是陛下的特殊安排。唯有陈聿修轻轻地瞟了她一眼,却见她白皙的脸上,那道激战中被阿莎划出的伤口从眼尾直到鼻侧,稍稍结了点痂,异常的醒目。
“……少师,少师?”身旁有人唤道。
“何事?”他眸光一闪,微微垂下眼。
“按郭将军所言,我们只有从南边绕道,避开魏军。”徐秦道,“虽然这样行军时间要长一倍,可碰到魏军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陈聿修蹙了蹙眉,看向郭临。她正好准备开口,嘴张了一半,触到他的目光,不由一顿,继而坚定道:“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拦击魏军,你们按原计划赶往黔州。”
陈聿修点头,这未尝不是个法子:“那你带上……”
“五千,”郭临打断他,“五千足矣。”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敢没出声。诚然郭临的突袭军人越少,他们的远征大军人就越多,越有利。可是谁也不能保证突袭军就能全身而退,一旦他们覆没,大军这边也会再受到威胁。
陈聿修表情肃然,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却从她眼中看不出一丝退让。他突然站起身,丢下一句“再议”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