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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大嫂啊?”郭临换了身衣裳,顺带洗了把脸,清除掉这一天行路下来的灰尘,这才返回花园。
世子扒拉着玉锵的小手,说道:“她身子有些不适,便没有跟着出门。”
“哦。”郭临点头应道。
世子朝她看了一眼,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到口的话吞了回去。他专心盯着玉锵的小脸,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突然伸过来一双手一把将玉锵提起,世子一愣,抬眼望去,只看到郭临直直盯过来的探究眼神。
“世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郭临一手扶稳玉锵,一手摆开桌上的茶盏,利索地提起茶壶倒茶。玉锵坐在她的肩头,双手抓着她的发冠,玩的不亦乐乎。
“我……”世子吞吞吐吐。他一向对于亲近的人藏不住话,可唯独此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彻底释清心底的疑惑。
说起来,他为此事着急得上火,身边的人都瞧出了他的异样。楚王还私下里问他,是不是婚后哪里过得不顺意,简直啼笑皆非。可真正的缘由,他哪敢给楚王说啊。稍稍试探地问了问阿临何时能定下婚事,楚王就哈哈直笑,答曰阿临年纪还小,婚事不急。
他向前想好,半晌,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阿临,你在京城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啊?”
郭临莫名其妙:“这……肯定啊,都做官了,自然会认识不少同僚。”
“那……你和陈聿修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世子冷不丁脱口道。话音刚落,他就后悔地捂住嘴。本是想绕着圈儿,不让人察觉地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一个心急,心底最想问的话自然而然就问出来了。现下,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呵呵……”郭临因着被玉锵揪住了耳朵,一直仰头和玉锵做鬼脸,没有注意到世子的小动作,嗔笑道,“不就是小时候输了诗词歌赋,被楚王爷说了几句,你到现在还这么在意啊?”
“唉不我是……”世子有些哭笑不得。
“也没有多要好,”郭临低头看到世子窘迫的表情,以为提及了他的糗事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微微一笑,“你官职特殊,经常要离京办事。上朝时能碰到的同龄人就他们那几个,当然会聊得来一些。而且,”她垂眸,“他还帮过我不少忙,礼尚往来一下,就熟悉喽!”
好吧,最直白的问话,结果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世子在心底沮丧地叹口气,只能换个话题:“我听说秦侍郎家的女儿……和你走得很近?”
郭临愣了愣,神色渐渐沉静下来。
秦慕樱在世子婚宴上约她私会一事,知道的也不过是苏逸、七皇子和陈聿修。七皇子虽然好生感兴趣,但他不是个乱说话的人,其余两人也不会往外说,所以并没有为人所知,
但前段时间,秦慕樱上元相约,和舒贵妃赐婚无果的事,在京城贵族中浅浅地流传了下。名门闺秀和青年官员的绯事,自然有好事者加以编纂传播。只不过还忌惮双方都是权重的人家,传播的力度并不广。既不到需要二人为此力证清白,却也让很多人听说了这个传言。
既然已经无法弥补秦慕樱心中的创伤,这些身家名声,力所能及便多少补偿些吧。郭临思虑已定,便清清嗓子,开口道:“实际上,是我……”
“哎呀,来迟一步,大哥和临哥哥都饿了吧?”花园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喊。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昌荣簪着流苏的脑袋俏皮地歪在门口,水亮的大眼睛忽眨忽眨:“临哥哥,我刚才去厨房闻了下,阮娘亲手做的菜果然风味俱佳!”
“你呀!”王妃面带微笑款款入园,顺着用手刮了一下昌荣的脸,侧头看向后方,高声吩咐道,“都送进来吧!”
红缨、青鸾二婢端着仙鹤延年陶瓷大碗,带着身后众多窈窕风韵的婢女鱼贯入内。
这……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美貌婢女?郭临几乎看直了眼。
其实这些婢女,早在她初住进建好的郭府时,便被各路人马塞了进来。这些婢女花颜月貌却身份低下,送给宗室贵族他们瞧不上,送给芝麻小官又可惜了。而一个官职高却无直系母家背景的未婚官员,刚好是最适合用她们来加以笼络了。若是哪家送来的婢女得了郭临青睐,不就无形间攀上了交情吗?
只可惜她们才一进府,就被郭临指派的大丫鬟阿秋隔绝在了寝房之外。开始还各怀心事,可等看到鸳儿率先作死的下场后,就个个都老实了。若不是今日王妃这一出,要求她们美艳出场,只怕再过去半年,她们也难见到同一屋檐下的主人。这些琐事,郭临当然是不知道了。
然而那厢,她呆滞的表情看在世子眼里,却又是另一种意思。
原来,阿临还是喜欢美女的啊!世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心想难不成那天,她只是喝醉了误把陈聿修看成了貌美的女人?
石桌上层层叠叠,摆上了丰盛的菜肴。世子低眉看去,菊花佛手酥、参芪炖白凤、茉莉雀舌毫……居然都是色泽鲜美、制作精良的名菜?
婢女们上完菜,朝郭临抛下几个媚眼,妖娆地扭着腰离去。这香艳无匹的场景看得郭临鸡皮疙瘩直冒。
究竟怎么回事啊?郭临冲着石桌对面的昌荣挤眉弄眼地发出无声的嘶吼。
昌荣眼光朝门口瞥去,示意她看那边。郭临抬眼望去,只见一身鹅黄百褶如意裙的阮云娉婷地步入花园。
她的发髻似乎精心打理过,在耳畔柔柔地绾成一个髻,余下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以往因为流产而失掉的气色,也在几个月来的悉心调理下,变得红红嫩嫩,越发显出绝色美人之姿来。
王妃站起身,亲切地拉过她,将她按在郭临身边坐下。目光慈祥地看向郭临,道:“阿临啊,你可知道阮娘今日为何要亲自下厨,给你做上一桌佳肴吗?”
郭临吞了吞口水,这场面她有些招架不住,需要压压惊。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凑到唇边,干笑道:“这个……我还真想不到。”
王妃“噗嗤”一笑,一只玉手捻着帕子,轻柔地掩着唇角。郭临看着她摆出“温柔娴淑”的样子,不禁头皮发麻。
“你呀,就是太过注重衙门的那些官司,连自己的女人有了身孕,都还丝毫不知!”王妃嘟嘴嗔怪道。
“噗——咳咳!”郭临一口茶水险些喷出,好在她反应快,适时侧头,才没让怀中玉锵的脑门遭秧。
世子的下巴几乎脱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呆呆地盯着前方和蔼微笑的母妃、脸红含羞的阮云、拍手大笑的昌荣,最后堪堪把目光移向阮云的肚子。以他坐得方位,只能看到上半截。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咳嗽几声,见没人注意,便轻轻提起屁股离开凳面,微微立起身偷眼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