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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临一手搭上金真的肩膀,暗暗用劲将他提站起来:“冷静点,慢慢说!”
金真的肩胛骨被捏得有些疼痛,可是咚咚直跳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咽了口口水,道:“今日城中羽林军巡逻,就是因为……宫里有人微服出行。白大人酒后闹事,正好惊了这位贵人的驾。”
“哪位贵人?”
“……五公主。”金真不敢抬头看她。
原以为郭临会大发雷霆,却不料她只是紧锁着眉头,立在原地不断地思索。片刻后,她问道:“他被关在哪儿了?”
金真道:“羽林军衙门。”
“多久了?”
金真满脸忧色:“属下不知大人在哪,也进不了宫找楚世子。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了。直到刚刚碰到了少师大人,这才找到了您。”
郭临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吩咐道:“你先回去稳定府内的情绪,我这就去羽林军衙门。”
赵寻雪目送着她远去,微微低下头,眸光有些黯然。而此时他却又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你若是投诚,便去玉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自会有人来通知我。”郭临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如若是示威,那便紧闭尊口吧!”
赵寻雪望向她重新离去的背影,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起,盖住了他的面容。随后,他转过身,弯腰钻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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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衙门口站立着的守卫,借着街边微弱的灯笼光,看到远处一骑人影,直朝衙门奔来,连忙上前提戟拦住:“什么人!”
郭临翻身下马,朝他们一拱手:“京兆尹郭临,求见武卫将军!”
守卫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郭临一身常袍,确实看着年轻,但是他们也不敢仅凭这点就断定她是京兆尹本尊。那守卫想了想,道:“请大人在此稍候,小的即刻去禀报武卫将军。”
“呵!”郭临嗤笑一声,“羽林军就是这样待客的?”她这一笑威严迸发,守卫不由一阵发虚。她走上前推开他们,道:“本官还是在衙门内等候将军吧!”
“郭大人!”郭临刚刚走入院中没多久,就有一个人带着侍卫从一旁一路小跑着赶来。郭临虽然不认识,但观他服色,正是羽林军的武卫将军。
“下官知道郭大人为何而来,这边请。”他弯腰谄笑道,仿佛抓了白子毓只是一件小事。郭临不露声色,跟着他朝前厅走去。
这位武卫将军姓郝,体型微胖,烛光照出他略显肥腻的脸。他殷勤地给郭临递茶,道:“这白大人的事嘛,下官也很为难啊!白大人冲撞了五公主的鸾轿,以致马匹受惊,险些颠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命下官抓人,下官只能从命。”
郭临接过茶杯,微微一笑:“郝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语。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属下白飞,向来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他的酒量半杯就会倒,因此立誓不碰酒,以免他人笑话。您要是说别的我还能信,可这酒醉发疯,我是一点也不会信的。”
郝大人愣了愣神,皱着眉道:“下官绝不敢欺瞒大人,白大人确确实实是当街闹事了。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羽林军卫,或是街头围观的百姓也成。”
郭临默默地抿了口茶水,听这一番话,看来是真事了。不然无论怎么捏造,也不可能迫使白子毓在大庭广众之下胡来。想到这里,她一时间紧蹙眉头,一言不发。
茶杯轻轻叩在了茶案上,郭临站起身,拱手道:“不知郝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本官见一见白飞。”
“这没有陛下的命令,下官不敢如此啊!”郝大人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浮出一丝贼兮兮地笑容,突然朝着郭临低声耳语道,“不过呢,大人想要救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郭临猛地抬头盯向他,他却看向别处,面上一派意味深长:“下官明日还要去拜访德王殿下,郭大人若是没有事,这便请回吧。”
郭临掀起袍角,道一声“告辞!”转身快步走出。
德王殿下……五公主……郭临骑着马行在街道上,脑海中慢慢理顺关系。她想起世子曾和她八卦过,五公主自幼失母,十二岁时被接到嘉庆宫,直到十六岁及笄后下嫁出宫,这中间的四年都是由舒贵妃来抚养。
看样子,此番必须要去一趟德王府了。郭临压下心口勃发的怒气,策马直奔而去。
宫中的上元筵席散后,德王陪着舒贵妃说了会儿话,才在宫门下钥前出了宫。回到府中后,便有下人来报:“方才武卫将军派人来过了。”
“哦?说了什么?”
小厮上前几步,凑到德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德王微微一笑:“如此,便看她还能沉住气多久。”
他直行到内院,解下披风递给下人,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顷刻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幽幽地散发着冷气。
德王一怔,却没有丝毫慌乱,不疾不徐地说道:“阁下是何人?”
“殿下邀下官明日前来,可惜下官等不及,这便前来打扰贵府了。”郭临从暗处走出。手上的长刀随着她的走动,在德王肩头轻轻地移动。
德王叹道:“好俊的功夫,我竟不知郭大人有如此好的身手,能避开我府内众多的侍卫潜进内室。”
“身手再好也不及殿下下手迅猛。”郭临轻笑道,“敢问殿下为何要对付我的副官?”
德王缓缓地转过身,虽然刀锋仍是挨着他的脖子,但他依然气派雍容。此时居高临下地望着郭临:“他与你太过亲密,我只是教训教训他。怎么,郭大人这就心疼了?”
太过亲密?郭临想了想,实在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德王冷哼一声:“即便他不知你的真身为女子,我也不喜他靠你如此之近。”
郭临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居然就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所以德王要……?她对眼前的这个人鄙夷到了极点,但面上还是丝毫地不为言语所动的样子:“殿下可是派了人在京兆府的门口盯梢?”
德王抿嘴一笑:“不错。”
郭临看着他的目光扫落在自己身上,一阵阵的恶心感上涌。她深吸一口气:“殿下,我与白飞之间确实是同僚之情,你想多了。如今你串通五公主陷害朝中官员,这说出去不好听吧?”
她虽然不知从不沾酒的白子毓为何会发酒疯,但整件事绝不简单,和德王是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