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请陛下为定安候和皇妹赐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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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兄是来给你议亲的?”韩子玉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错!”

秋意双手抱胸,防备的盯住韩子玉,提到楚容,她心里立马有了底气,“皇兄说了,这次来大远就是为了给我找一门好亲事,皇兄肯定头一个就把你给排除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皇兄说了,要给我找一个真心真意待我好的,你这样三心二意的,根本就不是做夫婿的人选!”

韩子玉却皱紧了眉头,好半晌都没说话。

秋意见他眉头紧锁,没有注意到她,她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眼见韩子玉没有发现她的异动,她轻轻的咬着唇,一点一点极为缓慢的往后退着。

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假山之后,却见韩子玉还在沉眉沉思,她心下一喜,迈出另外一只脚,只要她这只脚再踏出去,然后就能跑出去叫人,看韩子玉还敢非礼她!

就在她即将就要脱离魔爪的时候,心中的欣喜还没有泛开的时候,整个人手臂却是一紧,她身子一抖,蓦然抬头,立马就看到韩子玉寒光闪闪的目光。

“你要去哪儿?!”

“我、我要回去歇着了!”她底气有些不足。

“哼!”韩子玉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漫不经心的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以后要时时刻刻的戴着!听到没有!还有,不许让你皇兄给你订什么鬼亲事,你只能做我韩子玉的妻子,明白?!”

韩子玉说话恶狠狠的,瞧着竟然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意拔掉头上的发簪,瞧见做工精细的簪子,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愉悦。韩子玉身为一个男子,身上竟然会带着一个女儿家用的发簪。她今天才和皇兄一起到定安侯府,这簪子却是做工精细,很显然是专门找人定做的,要定做这样一个簪子,最起码也要三五天的功夫吧。

她心中酸溜溜的想,这簪子原本是打算送给谁的?!

心中如是想,脸上就阴沉了下来,她把簪子丢在韩子玉的身上,大骂道,“你个登徒子,我才不要你的什么狗屁定情信物,这东西你爱送给谁送给谁去,本小姐才不稀罕!”

簪子砸在韩子玉的身上,“啪”的一声轻响掉在石头上,银色的簪子雕成了小小的镂空梅花,梅花的花蕊中镶嵌着的是白色温润的珍珠,此时那簪子砸在石头上,小小的珍珠立马就从梅花中滚落出来。韩子玉微微一愣,秋意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他,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跑了许久,却没有听到有脚步声追来,秋意心中又酸又涩,满满的都不是滋味,她忍不住转眸看过去,却见韩子玉弯下腰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根银簪,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神动作,却能看到他一双温玉般的手十分爱惜的抚着那银簪。

不知为何,她的心陡然就有些刺痛起来。

混蛋韩子玉!

她咬牙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

韩子玉捡起地上的银簪,面色十分难看。这簪子是他知道秋意是楚容的妹妹之后让人打造的,老早就让人给做好了,一直藏在身上谁都没有送,就是想着万一有一天她如果回来了可以送给她,哪里知道她竟然如此弃如敝履。

“哼哼!反正我刚才都插在你头上了,想反悔也没有用!”韩子玉把那珍珠捡起来,放在梅花的花蕊上,他一个大男人舞刀弄枪还可以,要修复这簪子却十分为难他,他瞧着残破的簪子,有些嫌弃。想扔,但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把簪子重新收起来放在怀里,瞧着秋意离开的方向,他轻哼一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哼哼,我有耐心给你耗着!”

思及此,他又高兴了起来,仰头优哉游哉的瞧着天边的月亮,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圆啊。哈哈!

随手在假山旁边的草坪上拔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咬着,觉得连草的味道都是甜的。突然想起秋意说的楚容要给她在大远朝找门亲事的事儿,韩子玉“呸”的吐掉嘴巴里的草根,大步去找容恒去了。

……

“……议亲?”

容恒听到韩子玉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韩子玉,“你确定?”

“秋意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啊。”韩子玉扇着扇子,咬牙切齿的道,“容恒,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想我韩子玉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身份高贵,要什么有什么,家里又没有娶妻又没有妾室,绝对的五好男人,怎么就配不上那个臭丫头了。她做了公主又咋地了,我配她还委屈了她不成!”

容恒想的却多了一层。

他轻轻的用指骨敲打着桌面,面色难得的凝重下来。

“喂喂喂,容恒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闭嘴!”

韩子玉一噎,眉头一竖就要发火,但是一转眼瞧见容恒严肃的面容,满腔怒火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立马熄灭了。他轻咳一声,小心的看着容恒的脸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房间里传来秦惜均匀的呼吸声,容恒但心吵到她,拉着韩子玉就到了院子里。他飞身一旋便落在了屋檐上,韩子玉见此也一个旋身飞上了屋顶。

繁星满天,月如银盘,桂花的香味顺着秋风四处飘溢,舒心又怡人。

可容恒显然没有赏景的心情,面色沉重的道,“你死了这条心,你不能娶秋意!”

韩子玉眉头一竖,“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人,虽然是一只小野猫,但是他相信时间久了,他肯定能把她锋利的爪子都给扯掉的。而且他也不傻,也能看出秋意对他不是没有情分的。如果是以前他们两个还有身份的阻碍,现如今,秋意也是公主了,两个人名正言顺,也没有人敢来阻止他们。

这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容恒按住要起身的韩子玉,淡淡的看着他,“楚容要给秋意选亲事,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韩子玉面色一僵,脑子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好半晌,他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僵直的坐在屋檐上,就听到容恒冷静的分析,“这一次楚容为什么来大远咱们都是心知肚明,他就是想把那几只老鼠一网打尽了,既然他有这个信心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来大远,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的。楚容他的野心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等他把大景朝给整理妥当之后立马就会发兵攻打边关,既然如此,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皇妹和亲到大远朝来!”

韩子玉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物,只是因为事情和自己有关,所以就没有想这么多,此时听到容恒的分析,他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没错,这样的情况下,楚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妹妹和亲到大远来。若是和亲,恐怕……

“若是和亲,只有一种可能。除非楚容对这个妹妹根本就完全不关心,也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所谓的关心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和亲一说更是只是为了稳定延昌帝的戒心,这样一来,他牺牲一个妹妹,却能有足够的时间稳固大景朝的情况。”

“不可能吧。”韩子玉有些不确定的道,“……我看秋意那模样,楚容分明对她十分关爱,而且楚容为了找这个妹妹耗了多少年,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应该不至于吧……”

韩子玉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毕竟皇朝之中没有什么兄妹亲情,亲生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是一个只相处了八个月的兄妹。

“所以你绝对不能娶秋意!”

韩子玉捏紧了拳头,那个楚容也太混蛋了,他的野心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个时候把秋意送到大远朝和亲,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若是有一日两国开战,她这个大景朝的公主是第一个被拉出来祭旗的人!

韩子玉“蹭”的一下起身,满脸煞气,“我去问问楚容!”

容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去有什么用,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父亲不在,自然是兄长做主她的婚事,要嫁给谁跟你也没关系,你别去招惹这烂摊子就行了!”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韩子玉冷脸道,“就算是要争天下,那光明正大的打就好了,谁赢了谁就做天下的霸主,他把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看秋意提起这个皇兄的时候脸上都是敬重,分明对这个皇兄是十分信任并且十分爱重的,她若是知道楚容这样利用她,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韩子玉咬牙,他就说楚容那个家伙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能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行了!”容恒声音一沉,面色冷肃,“你现在去问他他就能改变心意了?人家是兄长,给自己的妹妹定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阻止?”瞧着韩子玉满脸怒气,容恒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现在不要冲动,就算是让皇上赐婚,那也是明天中秋晚宴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你身份特殊,根本不能娶秋意,要不然皇上还能对你放心?!”

韩子玉脸色铁青,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若是迎娶了大景朝的公主,恐怕皇帝能直接撤了他大将军的职位。那他和容恒努力了这六年的事情就全部变成泡影了。他想了想,冷着脸坐在屋檐上一语不发。

容恒知道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拍拍他僵硬的手臂,“别这么悲观,明天见机行事,我答应你,尽量保住秋意!”

韩子玉冷着脸,僵硬的点头。

……

八月十五。

这一日众人都不用上朝,好不容易沐休一次,容恒也睡了个懒觉,到天亮了才起来的。他们二人起床用过早膳,青翎便把他们两个参加晚宴要穿的衣裳给拿来让两人选择了。

容恒挑了一件黑色的绣暗纹的锦袍,给秦惜同样挑选了一件黑色略微宽松的黑色暗纹长裙。两人一起用完早膳,难得的有时间一起在后花园里逛逛。

容恒扶着秦惜,在花园中漫步,此时正是秋季,花园里种了一小片金黄色的菊花,花儿开的十分浓密,团团簇簇,衬着那一点绿色的叶子,美轮美奂,十分漂亮。

秦惜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容恒扶着她在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坐下。

“真是不中用了,这才四个多月,怎么连路都走不动了,真的怀胎十月了,岂不是爬都爬不起来啊。”

容恒无声的笑笑,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薄汗,“表哥说了,怀孕的女子要多走动走动,对日后的生产有帮助。”

秦惜叹口气,摸摸肚子。她拉住容恒的胳膊,“你也坐着歇会儿,我刚好有话要跟你说。”

容恒顺势在她身边落座,“什么话?”

“昨天楚容有什么异动没有?”

“没有,很平静。”提到这个,容恒眯起了眼睛,瞧着秦惜面露忧色,他转移了话题,“昨天大哥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

秦惜叹口气,“没什么,就是问我孕吐好了没之类的。”提起这个她更郁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大哥。

把不好的想法统统都抛开,秦惜摸着小腹,突然灵机一动,兴致勃勃的道,“容恒,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啊。”

容恒心中一动,他之前被秦惜的孕吐惊吓的心里都是担忧,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来要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他坐在秦惜的身边,揽住她的肩头,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沉思起来,“唔……叫什么好呢。”

“容、容……容易怎么样?”秦惜眼睛亮亮的,“容易啊,男孩子女孩子都能用,又朗朗上口,多好啊。”

容恒面上一黑,捏着她的鼻子道,“真的叫容易,以后孩子长大了估计心里会怨你。”

容易容易……听着就是个福薄的名字,不好!

“那叫什么好啊。”她倚在容恒的肩头,“你想好了,我听听看觉得好就用。”

“容……容瑾,怎么样?”

秦惜心一动,在面前的石桌上把“瑾”字写出来,眼睛亮亮的问他,“是这个瑾吗?”

“就是这个瑾!”

容瑾……

苏瑾……

分明就是用她先前的名字给孩子做名字,感动归感动,可她想着自己一生跌宕起伏,命运多舛。半晌还是摇摇头,“算了,别用这个字,总觉得不吉利。”

“怎么会不吉利,挺好的。瑾,瑾瑜美玉也!很好的名字,若是男儿便用这个瑾,若是女孩子,便唤容锦……锦绣的锦,同音不同字,如何?”

好像……还挺不错的哎。

秦惜摸摸小腹,“还是希望是个男儿,以后能帮你些忙。”

容家原本便子嗣单薄,她心里也是想给容恒生个男丁出来的,而且……尽管她不愿意多想,但是心里也明白,以后他的成就不仅于此,兴许就能攀登高处,到时候,若是没有个男儿恐怕还要生出许多事情来。

思及此,她眸子微微一黯,心上浮起一丝淡淡的隐忧。

“怎么了?”容恒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低头柔声问她。秦惜干脆躺在他的怀里,让他像抱小孩子那样横着把她放在腿上,她仰着头,勾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容恒,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一句话吧。”

容恒心下一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什么话?”

“我爱你!”她郑重下来,仿佛担心他没有听到一般,郑重的道,“容恒,我爱你!”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喂……”秦惜也没有说过这样露骨的话,面颊酡红,她垂着头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容恒有什么表示。一抬头就瞧见他凤眸中都是震动,不满的戳戳他想胸口,不满的道,“人家都跟你说这样的话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吴侬软语,宛若撒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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