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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苏醒(中)
一袭戎装,风尘仆仆。⊙頂點說,..
泽洛斯站在道场大门前,凝视着门匾上的‘飞天’二字,他看了很久。
他离开道场多久了?十天?半个月?
一开始是追着池染离开道场,后来他折返到了南部边境线,再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了,泽洛斯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门前的两个看门弟子一直看着台阶下的泽洛斯,大师兄嘛,谁会不认得。
他为何不进来?
“大师兄……”
出声的那人被一同的另一人拉住了,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去。”
“怎么了?”
“你是瞎子么?大师兄的脸那么臭……”
是的,泽洛斯的脸色很不善,他缓步走上台阶,慢悠悠的跨进大门——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许久不见的大师兄,可没人跟他打招呼,甚至没人敢看他,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名为‘别惹我’的莫名气势。
他行了一段距离,突然转身,对着身后一直看着他的看门师弟问道:
“师父在哪里?”
“哦,师父啊,他应该在……”
回话的看门师弟突然愣住了,他的是‘师父’,而不是‘父亲’。
泽洛斯从来不称他为‘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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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拉,一直是里托头疼的问题。
里托本意是把她安置在道场外面,可她不愿意,一定要赖在道场里,赖在池染身边。
里托甚至没有接受娑娜住在道场里,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长住在这里呢?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这里是剑术道场,是男人的世界,是一个宗派的根基,是‘飞天’之名的核心所在,就算是要接待客人,哪怕是天大的客人,也不会是在道场里——你以为道场就单纯的是你家,什么人都可以往里面领?
底蕴深厚的宗派,年月长久的组织集团,往往都有‘厢院’‘招待所’‘办事处’之类的玩意儿,飞天道场自里托成名而建,也不过二十来年历史,麻雀虽五脏俱全,可那五脏也仅仅是麻雀的五脏,它还不够完善。
总而言之一句话——要长留于飞天道场,你必须得是道场里的人。
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当然,辛德拉乃是池染所托,而池染现在还没醒,那么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暂时留她于此也未尝不可。
可几天的观察,里托大致上是了解了这个孤僻的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冷漠、自我……有时还有些霸道。
作为一个外人,她或有意或无意的在喧宾夺主,这几天她几乎只要和艾瑞莉娅对上就要大闹一番,搞得整个道场里气氛惶惶赫赫。
一个女孩儿,身份还是客人,你让道场里的那些弟子怎么对她发火?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要是忍着她吧……她毫不顾及你的感受,我行我素无法无天。
里托能知道她并无恶意,可并不是谁都像里托一样久经世事——道场里没人喜欢辛德拉,包括里托在内。
判断一个人的善恶,看的是内在,可对一个人产生喜恶,取决于外在。
就如眼前这一幕——辛德拉把娑娜给撵了出来,原因不过就是她想单独和池染相处一会儿。
出发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这不能成为她被理解的理由吧?
你把一个妹妹撵出来,关上门,让她一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这叫什么事儿!?
里托拉起娑娜的手,笑着摸摸她的头——他其实也只能笑笑而已。
“走吧,我带你进去。”
他推开石门,看到了地牢内的场景。
池染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辛德拉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上那个天窗投下了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如果忽视环境忽视气氛忽视那些别扭的因果关系,这还真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模样。
“你怎么进来了。”
辛德拉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很冷,她以为娑娜又一个人进来了。
娑娜似乎有儿怕,她缩了缩身子,里托握住她的手,开口道:
“你的时间到了,我要给他疗伤,今天的探视就到这里吧。”
辛德拉回头看了一眼里托,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低头整理了整理池染的衣服——其实没啥可整理的,她不过是在重复一个这几天每天都在做的动作。
她起身,目不斜视,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地牢——连门都不带。
里托无奈的摇摇头,辛德拉与他无关,他甚至不知道辛德拉是谁,从哪儿来,当然不可能插手去管她什么事。
“好了,娑娜,我得给他疗伤了,你就在床边坐坐吧。”
娑娜摇头,她没有往前走,甚至还后退了几步,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她就那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