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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清辉道:“汉王……难道说……”
古骜冷笑了一声:“少时,人都说我脑后有反骨,雍驰既以为我无知才去,知道了便不会去,我倒偏偏要去!”说着古骜望向廖清辉,“走罢,随我去会一会济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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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北城下,济北王派出了隆重的仪仗相迎。田榕则被破门而入兵甲抓出,拖拽至于城墙之上,有人用匕首顶住他的后背。萧先生从远处信步而来,笑道:“榕儿,到了你将功赎罪的时候了。”
田榕小心翼翼地问:“……师父……要我怎么做?”
“汉王等会儿入城的时候,若在城楼下问你话,你得小心着答了。若不问你话,你就笑着,看着汉王入城就行。若是汉王发现了什么,为师便不再会原谅你当初颍川所为了。”
田榕笑道:“师父放心,我定然不让汉王发觉。”
果然不过一会儿,远处扬起沙尘,古骜率着虎豹骑飞驰,一路来到了济北郡城脚下。古骜仰目而视,见田榕立在城楼上,见济北城门户大开,仪仗齐列,田榕正在微笑。
这时有济北的将领上前一步,来到虎豹骑前,道:“汉王,您与济北王约好,只能带亲随卫兵三千,不能带骑兵入内。”
古骜点了点头,一摆手,廖清辉便率部停住了脚步,古骜一个人在前,驾马缓行,三千卫兵在后,向济北城门内行去。
田榕看在眼里,焦急起来,他仔细查看,并未在古骜的随行人员中看见典彪……难道典彪没能出城去?
他并不知道,古骜此时已经让典彪先潜入城中营救自己。
他并不知道,古骜只是将计就计,为典彪赢得时间,分散城中守卫的注目。
他看着古骜带着卫兵越行越近,一时间只觉血全都冲到了头顶,咬了咬牙,他忽然大喊了一声:“骜兄!济北有——”
他话音未落,已戛然而止……他只感到一阵冰凉……低下头,胸口露出利刃之尖,原来顶在背后的匕首已经穿胸刺入……
田榕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到自己飞了起来,耳畔有风声,他的身体从城墙坠下。
“啪——”的一声,一摊血肉模糊,古骜马匹见坠物受惊,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马蹄落下,蹄下是田榕的血。
古骜看着血泊中的田榕,抬起了右手,身后远处的虎豹骑得令,如风般奔腾而起,向济北郡城门冲来!万马齐喑,弓箭手齐发!
一时间,济北城楼上缕带巾冠的仪官纷纷避箭溃躲逃散,身后一跨而上的亦是无数的机弩,也向虎豹骑放箭,可已然慢了一拍。
虎豹骑太快了——眨眼之中,已经冲到了城门前,冲入了城门,廖清辉首当其冲,提剑见人便砍,济北城中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城楼上的羽箭纷纷而下,扎入空地。
古骜一个人在骑兵的洪流中跳下马,他跪着抱起了田榕摔烂的尸身,已经完全看不清那曾经白皙的面容了,全是血水,与血肉模糊的烂肉……
“榕弟……”古骜深吸了一口气,“榕弟……榕弟……”
古骜深深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