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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鱼从没有停止过捂暖赵深君那颗冰冷硬质的心,她内心深处对他还处在美好的情爱中,爱他数年多,怎会在一朝一夕间就放弃呢。
内心强大如她,作为何氏集团的女性继承人,每一笔思量都同常人不一样,她甚至习惯于去推测自己的做法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赵深君比她小,年轻冲动,何非鱼爱他这个样子,可她得承受住这份爱带给自己的深深刺痛。
她拿起手机,回了赵深君一条简讯:
别喝酒,晚上我来接你。
简讯迅速发送过去,等了几分钟,依旧如初没有动静。
朝墨人如其名,有着现代年轻人没有的沉着稳重,同何非鱼一样,有着古代大氏族里郎子的高贵雅致的气质。他身形高大修长,皮肤白皙,五官俊秀,非常适合时下美观。
其父母曾是何氏集团的元老级员工,从小也算是在一帮身份高贵的太子、继承人里面的玩伴。
尤其是以他父母对何氏的忠心,造就了他自小也树立了一种为何氏鞠躬尽瘁的态度。
被选为何非鱼的玩伴和照顾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但他的身份又同一般的想要攀附何氏的子弟不同,朝墨当年被何非鱼的二叔认为了义子,在何家也算有一席之地。
也许许多人谈起他,都会联想到何氏集团最宝贝视如眼珠的继承人,何非鱼。他就像何非鱼的影子护卫一样,忠心不可违逆。
得知赵深君又对何非鱼发了一通脾气,并且戏耍了她一顿之后就出口反而的跑出去了,朝墨在公司开完会议后就出来,直接来何非鱼的私人别墅了。
陶妈出来给朝墨开门:“大小姐在书房。”
朝墨道了声谢谢,换好鞋要上楼。他在书房门前停下,伸手敲门,等到里面的人答应后才推门进去。
映入眼中的是早已看熟悉的景象,他愣了一下,在何非鱼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快速恢复了表情。
“你来了,这份合同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择日就能签约。”
何非鱼像是一点也没受赵深君的影响,办公中的她多了几分温柔的肃穆,不敢叫人出声打扰。一直没等到回应,何非鱼挑眉看过去:“怎么不说话。”
朝墨微微一笑,知道她一旦工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做她下属好几年也习惯了,立刻进入角色,把从公司来带的资料放在她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
“这是wba公司向海外扩张的方案,人员已准备就绪,只差投资。近几年wba发展不错,希望趁热打铁,不过我不建议给他们投资,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说着方才给她放在桌上有关资料的话题,西装领结,姿态优雅,容貌出色,却丝毫引不起何非鱼的注视。
察觉到这一点,[jingjiang文学cheng,du家发biao]他微微丧气,却很快又收敛起来。
听了他的话何非鱼先拿起那叠资料翻阅了一遍,看到上面写的负责人是赵柯学。
显然朝墨也知道她看见上面的人是谁了,于是又不紧不慢道:“wba是赵氏的新公司,他们太急于求成,只是这方案是赵柯学亲手给我的,若我不拿给你看,很快赵深君也会得到这份资料。”
赵柯学是赵深君的生父,何非鱼对上朝墨的目光,他似是想看自己是不是要学古代昏君一样点头答应。何非鱼想,不过自己应当是女昏君吧。
她把资料压了下来:“这个暂且不谈,我会打电话告诉赵伯父。”明眸若水的目光落在朝墨身上。
何非鱼没有马上回应wba公司申请投资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旋转的余地,朝墨舒展了眉头,俊颜温柔的看着她,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
现下谈的事情已经不属于公事了,何非鱼也没有了之前严肃的态度,整个人也柔和下来,恬静温婉。“深君不是之前要选医学专业吗,为什么我看学校传过来的资料说他改成金融了?”
早有所料,朝墨也不觉得有什么失望。“这个你要问他自己了,阿鱼,他已经成年了,你关爱于他,却不能什么都管着他。”他淡淡道,实际心中想的是,赵深君何德何能才让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他,并一日胜过一日。
何非鱼一愣,并未生气。她若有所思道:“是吗,可是不管他,我却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她对朝墨不曾隐瞒,只要圈子里的人在,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她何非鱼从小就亲自给自己养了一个未婚夫。
对于曾经许多人的看法,年少的何非鱼根本不去在意,等到现在年长以后,许多未曾关注的地方她都回味过来了了。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何氏继承人的未婚夫哪能随意挑选,就跟看一场笑话一样,何非鱼却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些准备了。
她秀眉微皱,朝墨以为她不开心了,想了想还是告诉她:“校方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赵深君定然会不习惯那里的住宿,你可以放心等他回家常住了。”
果然何非鱼眸光亮了起来,笑容存留在唇边。其实方才朝墨想错了,她不是在不开心,而是在想她同赵深君的未来。
她拿起电话,按键1拨打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你在哪里?”
那边静默片刻,乖乖道:“艺园这里。”
何非鱼听见他肯接自己电话,又那么乖的说出地方,心里柔软一片。
“好。饭菜好吃吗。”她心口一热,电话里的嗓音听着低柔动听。
那边像是打碎东西一样,在她喂了一声之后,才仓促回答道:“好、好啦,你不要问了,要来就快点来!”
在挂电话之前,何非鱼还仿佛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嘟囔一句烦人,垂眸看着手中手机,又回味之前他那么乖的姿态许久,才将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动车子开向艺园。
挂上电话后,旁边有人嗤笑:“怎么,你麻麻要来带你回家啊?!”
赵深君眼神不善的看过去,冷冷睨着说话的少年,对方挑衅的意味十足。
“够了林梢!”方释按住对方的肩膀低斥道。
少年顶着嘲讽姿态,丝毫不收敛一下:“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谁不知道何家那老女人有多恐怖啊,我是可怜他啊!”
酒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全部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过来。少年愣住,张张嘴:“我说的哪里不对?!你!”
话还未说完,全部人就见一身戾气的赵深君目光冰冷如野兽般盯着他,身下的凳子被他踢飞了出去,像要吃人一样一把揪起他的脖子,那力道让人想象不到凭他看似瘦弱的身躯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在整个人被提起甩飞出去之前,他还在出神想着冰冷声音说出来的话:“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是她,谁都不够资格提起。”然后在头脑猛烈撞击在墙上昏厥过去之时,后悔的情绪传遍了他的全身,光是那一声头与墙壁发生的巨响,就叫之前旁观的众人感到心惊。
方释低头暗骂一声:“妈的,这臭小子练了那么多年拳击还敢有人招惹他。”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在闪,赵深君拿来握在手里,直接丢给方释一句先走了,也不去看在场其他人的反应。
距离门最近的人还能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同样的不耐烦,之前对林梢警告的杀气却荡然无存:“知道了,不许过来!我已经出来了。”
艺园外面华灯初上,巷子里很安静,走出去之后就能看见路边上停着的豪车。
坐上车半天,没见发动,他转过头去,对上一双爱意温柔的眼睛。
“你看什么?”
“看你。”
何非鱼轻柔淡笑,在赵深君即将发脾气的时候俯身过去,为他系上安全带。
“啧,麻烦。”赵深君皱眉。在她凑近过来时,他还能闻到属于她的淡香,让他有些心烦意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