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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大殿中空空荡荡,即使百年来无人造访也不曾为它添上半分寂寥。它就像一只死而不僵的生物,跨越了时间轮回,特立独存。
在大殿的角落里耸立着一只巨大的蛋,或者说是茧。上万跟丝线一样细的东西纵横交错,完美地包裹住里面的生物。若不是这丝线上光华流转的浅淡红光,这个东西将会淹没在大殿无处不在的阴影之中。
一道突兀的银光骤然亮起。
胥景自银光中跌落。发昏的脑袋隐隐作痛。踉跄着勉强站稳,一双血瞳刀子似的刮过周遭环境。
空无一物的大殿中落针可闻。胥景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目光在角落那只淡红色的茧上停留几分,移开了视线。
角落里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咔嚓——”
胥景几乎是同时扭过头去,死死地盯着那只淡色血茧。大殿四角的灯台不知为何竟接连亮了起来,将整个大殿都照映的灯火通明。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许是捏的狠了,那五根白玉似的修长手指,指骨处青白一片。胥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只怪模样的血茧上,连大殿中灯台的无火自亮也只是稍动眉梢,视若无物。
“咔咔——咔嚓——”
碎裂声再度响起,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数道回音。犹如恶鬼以骨磨牙,切切察察,令人毛骨悚然。
胥景已然听出那声音是从血茧内传出来的。他看着那只血茧,脑中猛然一片混沌,鬼使神差地朝血茧走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血茧面前,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已触到了那只怪茧。
猛然缩回手去,力度大到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晃了晃身体。妖异邪肆的血瞳中缓缓溢出点点红光,针尖样的银色瞳心猛地向外扩散了一圈。
灵台逐渐清明的胥景只觉鼻端萦绕着一股极其深重的血腥气,令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垂眸一扫,身上那件龙鳞宝甲不知何时满布血纹。硕大的血花一朵紧挨一朵,细长的血线勾勾连连。同宝甲上的龙纹缠在一起,像一双双妖异的细长眼睛狰狞地看着胥景。
胥景看着看着便觉头脑发馈,滚烫的血液在心头沸腾。周身灵气受到影响,噼噼啪啪爆裂开来。一时间大殿内有如万鼓齐鸣,两处激荡,更燎的胥景心头邪火大炽,回头数掌拍出。强劲的气流在大殿中横冲直撞,却无半分侵入血茧四周。
粗重的呼吸一声强过一声,站在血茧前的胥景身体僵直,半闭的眼皮下,逐渐褪色的银瞳与趋于强势的血眼争夺主权。要将神魂体魄撕裂般的痛苦令胥景握紧颤抖的双手,手背上第一次爆出青筋,牙咬的咔嘣作响。
大殿漆黑的壁上猛然滲出一层惨淡的灰雾,将胥景的攻击尽数反弹开来。金色的灵光带着尖锐的杀死朝胥景蜂涌而来。胥景一动不动硬受了灵气反噬,金色液体顺着鲜红的唇角淌下,一身的硬皮勉强抵挡了十之七八。
胥景睁开眼,眼中的胜负已有定论。青紫斑斑的手抚上受创严重的内腑,狠狠按下去。坚实的腹部顿时陷下一块凹痕,金色的血液疯狂地从嘴角溢出,顺着略微削尖的下巴砸在血茧之上。胥景猛然转头,血红色的双眼牢牢盯住墙角的阴影。
好像感到了胥景的注视,深沉的阴影害怕似的颤动起来,诡异非常。
抬手揩掉唇角血液,胥景朝殿角阴影走去。只听得一声尖利的惨叫,一道黑影迅速从阴影里逃逸而出。胥景血瞳一凛,反掌数道灵光疾驰而去,将那黑影死死定在烛台台柱之上,发出一声巨响。烛光下,那人穿一身黑色斗篷,脸被兜帽完全挡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胥景抓住偷窥者的兜帽用力一扯,还没拉下来,那人就大声求饶,“龙爷爷饶命啊!饶命!求爷爷别把我的帽子拉下来,求龙爷爷大发慈悲,饶我一命!”
话音未落,一张布满脓包的脸出现在胥景眼中。
像被灵火反复灼烤后持续溃烂,露出腐肉和黑枯的骨头。那明显不是正常人形的骨头扭曲着,光是看看就能感到这个怪人曾遭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胥景面不改色地看着那个人形的怪物被烛光烫的脸上脓包一个个炸裂,脓液和腐肉四溅,暴露的白骨很快被烫的溢出一股焦味,黑糊糊一片,极为恶心。
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角落里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