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宫莫妖你到底想怎么样(2/2)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xitong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原本一闻到血腥味就再也抵制不住饥饿的花祭夜就有些红了眼睛,是立马就欲扑咬骨银银的,可是一见骨银银手中的银簪,他却像是见了克星似的,不但不敢再近骨银银分毫,且还对骨银银,立刻退避了三舍,哪里还有再去打骨银银主意的半分邪念。

宫鸣皇宫中,飘渺殿,湖心小筑。

碧波潺潺之上,蒹葭苍苍若翠,晨染白露为霜,只只红顶白鹤,振翅飞舞在空……此情此景此物,恍若神仙清居,实乃妙不可言,妙不可言矣。

有如此如诗如画的美景作为陪衬,更使那湖心所造的白竹小筑,完全就是这幅画卷中,独缺的一笔神仙居。

这小筑的名字也确实取得十二万分的雅致,也有了顶多的仙气儿,更重要的是,还颇是应景,名唤——翠微居。

澹然空水对斜晖,十里楼台倚翠微。

但见这翠微居三字,以浓墨洋洋洒洒的勾写在了碧玉石匾之上,悬挂在了白竹小筑的正门前,倒为这小筑更添了一抹别样的古雅韵味儿。

不过,看这碧玉匾额上的题字来观,字体飘逸有余,又内敛大气,磅礴有余中,又夹杂着几分玲珑别致,总之,虽是内外复杂多变,却相当的赏心悦目,令人看上一眼,都会油然生出一股子谬赞倾慕之心。

古人常言,见字如见人。

由此看来,这题字之人,一定是个通体都极具魅力的人,而且,也还是个非常的有趣儿的人。

蓦地,这翠微居里,忽而悠悠扬扬的,响起了一阵的袅袅弦音,一丝一缕的,仿若青烟似的,直上青天,恍如仙音天籁,让人神往不已。

声音的传播速度,是非常的迅速的,很快,以翠微居为中心点,这仙音便已荡开到了这片‘仙境’的每一个角落。

碧翠的芦苇荡,也不知因为水波的晃动,还是因为风的拂动,总之,弦音如何的响,它们便如何的摇动,就像一群欢快舞动的‘苗条伊人’。

而那群原本在半空欢快旋舞的白鹤们的反应就更是奇特了,一听到这弦音之后,一只只都仿佛着了魔,似受了什么召唤一般,纷纷停下了嬉戏斗舞,扑打着洁白如雪的白羽双翅,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字型,直朝翠微居上,飞了过去。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天籁,让人只觉得,这里就是仙宫。

翠微居的建筑风格十分的独具匠心,别致而典雅,又不失纯天然的自然气息,全部的主材料,都是用只有远离这里的西方土地上才会长有的稀少白竹所铸,实在是金贵纳罕的了不得,只怕比起那所谓的雕栏玉砌花的心思和金钱,还要翻上好几番的。

翠微居的主建筑是一间套着一间,一间圈着一间,就像一只大大的魔方礼盒,拿掉了一只,里面还装有一只更小巧别致的小盒子,依此类推,大概环绕了三四层的样子。

此时,最外围的一层,临水而设的驻台上,有一席碧竹桌案,案上置有一只白玉牡丹小香炉,一尾九凤焦尾琴,琴上,正有一双比那白玉小香炉还要白嫩细腻几分的皓皓十指,时断时续的撩动着丝丝琴弦。

端看这样的一双手就已经赏心悦目的令人心生向往,更别提,这端坐在案前的,这双玉手的主人,那是如何的令人,心驰神荡。

只见此人,一袭质地上层的,袖口领口与袍摆处均绣有墨竹的玉色袍子加身,一头顺滑柔亮的,质地比那身玉色袍子还要好上几分的玉发,恰到好处的长及腰 线处,不管近看远看,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此人的这头玉发就像是玉石被锻造成了一泓玉水,从此人的头顶倾泻而下直至到了腰间一般的错觉,美好雅致的,令人只想远观,不想触碰,唯恐会污了这样的发。

而此人这个人的相貌五官,就更像是一座天神直接用白玉巧夺天工雕成的人儿一样,温润的五官不失别致,隽秀的眉眼不失英气,雅致的口鼻又不失细腻精巧……美的,如梦似絮,仿若天上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知道,你错在哪儿么。”如珠玉坠金盘的声音,正如此人指尖弦上倾泻而出的一串音符,一样美妙的宛若天籁。

站在弹琴之人身后,恰好保持五步之距的青衣宫女,立马朝弹琴人袅袅婷婷的跪了下,即便是个卑微的下跪动作,在这个青衣宫女举手投足的行动下,竟也是十分的养眼动人,“禀三殿下,没有关注到太后娘娘所有的举动,让太后娘娘有机逃离了皇宫,是属下的失职,太后娘娘离宫已三 日,属下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的行踪,是属下的失策……。”

娓娓道来到这,青衣宫女清越的声音便顿了一下,而她一直低垂下的脑袋,悄悄的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清丽至极的可人面庞,与一双一瞬不瞬的盯着弹琴人背脊的剪水秋瞳,眸中是数不尽贪 恋,“属下如此失职失策,还请三殿下,重罚。”

“呵呵,重罚?”宫渺絮嘴角挂起恰到好处的优雅浅笑,玉指一勾丝弦,弦上所出的妙音正如他浅红的唇间逸出的话音一样的清泠,“禾心你,确实该受到重罚。”

没想到宫渺絮会如此直截了当的答应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请求’,禾心有一瞬间的呆滞,脸上和眼中变幻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一向是三殿下最信任的心腹,所以不管她犯了多少的,甚至是多大的错误,只要她用此以退为进的方式,只要她乖巧的认错,三殿下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从不会真的惩罚她,甚至连一句苛责的话都很少有过。

所以,要她现在怎么能够相信,三殿下刚才嘴里说出要重责她的话?

“明 日右使,还不快将暗月左使请下去?”宫渺絮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指尖的琴弦拨动的越发缓慢,半垂下的玉色双睫纵然稀疏,但却能恰到好处的掩住他眸中的所有神色,“自此逐出玉檀宫,永不得入。”

当宫渺絮的前话甫一落下时,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风停时,一个戴着半边金 日面具的,不知是男是女的金衣人便已经站到了禾心的身侧,且正以单手朝禾心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不出的不舒服的声音辨不出到底是雌还是雄,“左使大人,请。”

然而禾心的眼里像是根本看不见身侧的人一样,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宫渺絮背脊的双眼震惊之色过后,便开始泪光点点,清越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凄楚而哽咽起来,“属下自知犯下滔天罪过,不可饶恕,但,但是属下恳求殿下,哪怕殿下要将属下剥皮抽筋也好,用尽所有的酷刑也好,只要殿下不将属下赶出玉檀宫,属下更宁可以死谢罪!”

“好一个用尽酷刑,好一个以死谢罪……。”宫渺絮逐渐加深的笑容,开始缓缓凝结,“事到如今,你还要卖弄你自以为是的小心机,你嘴上说着罪恶滔天,实际,你心中怕是半点也不觉自己有罪有错吧?不然你就不会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本宫的面前装腔作势欺上瞒下了,禾心啊禾心,最近这几年,是不是本宫太过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到了如今的地步。”

禾心浑身一震,旋即就磕头低泣了起来,“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呵……。”宫渺絮轻笑一声,十指便停了指上撩 拨琴弦的动作,而后抓了一把放在九凤焦尾琴旁的白瓷盘里的麦粒,遂,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一股子极致的优雅,“从你六岁入了玉檀宫时,本宫曾告知过你的第一句话,你是不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呢,禾心。”

“属下,属下不敢忘……也不能忘……。”禾心停了磕头的动作,低垂着头,紧咬着红唇,任由额头上磕出的鲜血,和嘴上咬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到白玉石的地板上,“当时的殿下曾对属下言之,您需要的不仅只是一个有头脑的奴,更需要的,是一条听话又诚实的狗……如若做不到,要么死,要么,逐出玉檀宫。”

“看来,你果真记得甚是清楚。”宫渺絮脚步缓慢的朝白竹围栏走去,稀疏的玉长睫同时轻缓抬起,渐渐露出那双掩藏在下的,如两颗打磨的甚是光滑温润的玉石一般的眸子,笑靥争若翠微居下那粼粼的碧波湖水,温柔清浅极了,“只是可惜,你却只把它记在了脑子里,从来都未记到心里去,以至于,现在才会作出如此相悖之事。”

闻言,禾心顿时脸色一白,脸上惧是惊骇之色,头垂的越发低了下去,就像是一个忠诚忏悔的教 徒,“属下将殿下之言句句铭刻在了心头,时时刻刻当牢记,不敢忘,更不敢作出相悖之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