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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既做了祁国皇帝,便要做一个好皇帝,佳凝既是祁国公主,便该承担一个公主的责任,这些都是命数。”
原来,他们都是同样的人,坐了原本不该坐的位置,承担原本不想承担的责任。
只是,想到那个几乎耗尽精力的孩子,顾婉卿终究难忍,“恕妾身之言,佳凝若不愿,皇上何苦强人所难?”
“皇后若是公主,也不愿为了大祁社稷、为了万民福祉,远赴安国吗?”凌亦辰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顾婉卿,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国家大义,私人感情,孰轻孰重?
那样坚定地、执着地双眸,顾婉卿可以一眼望到深处。一刹那,她忽然信了,她当年帮他是对的,他有擎起一个国家的豪气!
面对他的疑问,顾婉卿微微一笑,旋即回答,“妾身不知,妾身从不假设不可能发生的事。妾身只知道,人性各异,无论是追逐家国忠义,还是追逐患难真情,都不是错,妾身相信,冷暖自知,不须旁人置喙。”
明明是驳斥凌亦辰强迫佳凝远嫁的事,经顾婉卿这样一说,凌亦辰也并不生气。相反,顾婉卿能如此推心置腹地说出她的想法,在凌亦辰听来,倒也难能可贵。
已经定下来的事,凌亦辰不欲再就此事多费唇舌,只是道,“朕还有事,皇后且回去,等朕回来再与皇后详谈。”
“皇上可是去董府,妾身请求与皇上同往。”
离去的脚步,因顾婉卿这句话,骤然停止。凌亦辰并未转身,语气低沉,“你既知我去董府,便该知此行凶险,若出意外,朕必当保全自己。”
保住他,就是保住大祁江山,顾婉卿自然理解。展颜一笑,“妾身知道,妾身尚且有用,皇上可放心。”
并不过多装饰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驶离禁锢的天地,驶向未知的危险。
小心地拉开车帘向外看,城墙离自己越来越远,顾婉卿地心也越来越宽,原来,她的心从未属于那里。
“皇后是去探望令妹吗?朕听闻董大人与令妹似有龃龉,已彼此不见多日了。”顾婉卿回头,便见凌亦辰闭目凝神,仿若不经意地说道。
大敌当前,还能知道如此细节,想必当年的情愫,他仍惦念至今吧。
顾婉卿只是微微一笑,既未点头,也未摇头。
马车内一时很安静,只剩下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还有外面沿线商贩时有时无地吆喝声,于顾婉卿而言,热闹而美好。
“皇后什么都不问朕吗?”凌亦辰忽然打破了沉默。
顾婉卿侧目,不解其意。
“不问朕为什么明知凶险,却还要去董府?不问朕为什么不声势浩大、黄袍加身,反而轻装简从,乔装前往?”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秋后的蚂蚱,跳得再欢也终归跳不了多久,何况皇上担负祁国江山,既知前途凶险,必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因而妾身并不担心。”
“今日大将军宴请朝臣,无非是笼络人心,皇上此行,便是为那些仍在摇摆的朝臣敲一季响亮的边鼓,不给那些人左右摇摆的余地,而出其不意显然更能看清朝臣真正面目。或许皇上还有其他的目的,妾身却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凌亦辰忽然凑了过来,与顾婉卿的脸靠得极近极近。近到顾婉卿几乎可以数清他修长的睫毛,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中自己的投影。
下意识地后退,“皇上似乎一直喜欢如此看人。”带着压迫、侵略和研判,这已不是第一次。
后退的动作随着凌亦辰双臂撑在顾婉卿头顶两端而不得不停下。既是被困住,顾婉卿索性放宽了心,不再闪躲。
他的气息随之而来,“这么多年来,朕只这样看过你一人而已。因为朕发现,无论远观还是近看,朕都看不清你。”
“朕竟不知皇后是这样的通透聪慧,此前皇后到底隐藏得有多深?”
如果说此前凌亦辰对顾婉卿的种种评价还是基于笼络和恭维,那么眼下的凌亦辰,无疑是真正的惊讶。
聪明,于一个女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女人而言,更像一种心机。顾婉卿试着打消他的疑虑,“妾身班门弄斧而已,况且妾身从未刻意隐藏,妾身只是从未表现。”
你未曾深问,我未曾细说,如此而已。
马车忽然停下,门外有侍卫小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到董大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