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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俊生这个人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平时连延东省体委主任金树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根本不会把张扬这种年轻干部看在眼里,在金树强的劝说下到后面坐了。嘴里喋喋不休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道德观念都没有!”张扬心说我就算不给你让座跟道德观有啥关系?他懒得理会牛俊生,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好在牛俊生叨唠了两句看到张扬不搭理他也觉着没劲,张扬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女运动员高明,也没见她有晕车的征兆。
高明意识到张扬在看自己。给了他两个白眼,然后把脸扭到一边。
张扬心中暗笑。这高明还真把自己当成白天鹅了,瞧她的样子。一脸的青春美丽疙瘩痘,浑身上下找不出点女人味道,张大官人的目光邪恶的看了看高明的胸部,货真价实的飞机场。其实不止高明,连中长跑的女运动员多数都这个样子。嗯起常海心丰盈挺翘的小白兔,张大官人不由得又开始春心荡漾了。不过荡漾归荡漾,这货到现在心里都没底,常海心的反应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实在太平静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这小妮子能当成没发生过?张大官人想不通,常海心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比较保守的女孩子,而且昨晚又是她的第一次。
汽车来到了瑞龙大酒店,张扬的沉思也告一段落,他等到最后才下车,李红阳跟他先后出了车门。李红阳道:“张主任,别生气,名人脾气自然要大一些。”
张扬道:“我犯不着跟他一般计较。”
李红阳刚才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这件事的确不怨张扬是那个牛俊生太嚣张,他本来还想劝张扬两句,这时候平海体委副主任谢云飞也走了过来,经过张扬身边的时候,语重心长道:“小张啊你这火爆脾气也得收敛一下,大家都是自己同志,搞好团结嘛!”
张扬笑了笑,心中对谢云飞却十分的不屑,都像你这样当缩头乌龟,平海体育界的脸面前让你给丢完了。
张大官人爱面子,在这次的会议活动中就表现为爱惜集体荣誉。他感觉平海体委并不受国家体委的待见可能和平海的田径项目比较弱势有关,再加上谢云飞本身又是个弱势干部。没什么能力。
作为午宴的主办方,泰鸿钢铁集团董事长赵永福亲自到场迎接。当然他迎接的是国家体委的主要干部,至于其他来自全国各地的体育官员,则由泰鸿集团总经理姬若雁负责接待。姬若雁今年三十岁身为女性来说她已经不再年轻,可是作为泰鸿钢铁集团的总经理,她还很年轻,年轻到让很多人羡慕。姬若雁身材很高,在张扬认识的女性之中除了秦清之外,少有和姬若雁身材相若者。粗略的估计她要在一米七五以上再加上脚下的一双七公分高度的高跟鞋,姬若雁即便是站在这群男人堆里也显得鹤立鸡群,身穿黑色皮衣,黑色筒裙,脖子上彩虹般的丝巾恰到好处的点缀出了女性的柔美。她的五官轮廓十分的欧化,微笑从容而镇定,在门前一一和前来的嘉宾握手。
张扬和姬若雁握手的时候她特地向张扬的胸牌上看了一眼,微笑道:“张主任!久仰大名。”
张扬于是停留了一下:“好名还是恶名?”
姬若雁呵呵笑了起来她的身上带着普通女性很少见到的官气。可能是身高的缘故看别人的时候,总有种凌人之上的气势,姬若雁道:“好坏参半,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张扬点了点头道:“有机会多多交流”,他转身走了进去。
平海省体委的一帮人坐在了一起,坐下之后,谢云飞发现卑海心没到,向张扬问道:“小常没来啊!”张扬道:“她生病了,留在酒店休息呢。”
谢云飞哦了一声,又道:“她爸爸是岚山常书记吧,我和常书记很熟……”
张扬心说就你这种庸碌无为的废物,常颂那脾气很难跟你尿到一壶。
说是来吃饭,吃饭之前还是由领导例行讲话,张扬对这种假大空的讲话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坐在那儿哈欠连天。
李红阳只当是自己昨晚打呼噜累得张扬没睡好,歉然道:“张主任,要不今晚我搬到司机那间房睡?他同屋的是南武体委的司机,不在这里住。”
张扬笑道:“搬什么搬?我睡觉沉,没事儿。”
李红阳并不知道,这厮昨晚大半夜都在常海心房间里暖玉温香抱满怀。哈欠跟他打呼噜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永福和刘成平先后讲了话,然后云安省体委的康东升也上台发言,本以为他们说完就结束了,可牛俊生又上去了,这是主办方泰鸿钢铁集团特地安排的一个会议环节。安排牛俊生答谢泰鸿钢铁集团,顺便题字。体育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牛俊生爱写字,字写的还不错,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因为社会上普遍都认为文体明星文化程度不高,素质参差不齐。所以这帮文体明星也想办法在公众场合树立自己涉猎广泛的形象。牛俊生就是其中一个,他不但喜欢写,还喜欢秀,尤其是在公众场合作秀。
熟悉牛俊生的人也知道,牛俊生最喜欢写的就是两个字一拼搏,果不其然。今天他写的还是这两个字口拼搏。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在场的嘉宾多数在书法上都是外行,看到牛俊生写完这两个字作为答谢礼物送给泰鸿钢铁集团,纷纷叫好!场面热闹非凡。
赵永福喜好收藏书法,他的眼力也很不一般,当然能够看出牛俊生的这幅字只不过是平庸之作,但是赵永福看中的并非是书法本身,而是写书法的人,牛俊生和他所带领的牛家军在田坛大火,连带着他的字也有了价值。
本来牛俊生写字没什么,可泰鸿钢铁集团方面还请了一位省书画院的老爷子过来品评,这位老爷子颤巍巍站了起来,从颌下的白胡子看起来应该颇有水准,可说出来的话全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他品评的时候,现场很静。所以当他换气的时候,有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大笑,这笑声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发出笑声的人正是张扬张大官人,他本来想忍着,可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老爷子把牛俊生的字夸得人间少有,甚至说他不搞田径。该行去写书法。就是一派大家,居然还把牛俊生的字和天池先生的字相提并论,说什么自天池先生辞世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么充满风骨的书法。比别人倒还算了,拿天池先生作为比较,这不是侮辱天池先生吗?张大官人当然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张扬。那位白胡子老先生也看着他:“小同志,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扬笑道:“天池先生的字你见过没有?在这儿信口开河?就这两个字居然也敢拿着和天池先生作比较。你这是对天池先生的不敬!”
白胡子老先生一张老脸被说得通红,他大声道:“你懂书法吗?”
张扬起身道:“我虽然不懂。可是就这两个字,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一句话把牛俊生气得脸色铁青,他认出了张扬,就是刚才在汽车上跟他发生冲突的那个小子,牛俊生拿起麦克风道:“我没觉着自己的字写的如何如何好,可是我写的字不是给外行看的!”
张扬笑眯眯走了过去:“说我是外行,我承认,可是连我这外行都看不过眼的字,拿出来糊弄内行,是不是有些遗笑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