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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吾还真想亲眼看一看,当陶应那个小奸贼听到孔文举已经提前归降了我军的消息时,他那张丑脸上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情?是否是象我们主公前几次被他气那样,把书案都给掀了?”
从领兵出征一直到抵达浊水安营休息,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曹仁将军脸上始终都挂着开心的笑容,一直都在笑口常开的说类似的话,很是得意自己的英明决定,采纳了程昱与刘皇叔联手贡献的虎口拔牙之计,先下手为强横刀夺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提前招降了整个青州钱粮最为丰足的剧城重镇,狠狠的报复了一把陶副主任之前的种种龌龊行为,大大出了一口恶气,也替堂兄曹老大也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倒也不是曹仁将军为人轻浮缺少城府,侥幸赢了一把就这么得意忘形,关键还是陶副主任对曹老大和曹老大队伍欠下的血债实在太多了,汝南时一手干掉曹老大耗费无数钱粮心血重金打造的虎豹骑,抢走大半本应该属于曹老大的钱粮;兖州时公开扶持吕布与曹老大为难,借吕温侯的手杀害了无数忠勇善战的曹军将士,末了又突然抱上大袁三公的粗大腿,摇身一变成为了兖州战场的胜利者,从曹老大手里抢走了无数精锐骁勇的吕布军将士!还有司隶迎天子、河内夺圣驾,荆州抢盟友、南阳掺沙子、青州当炮灰,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洒满了曹军将士的血与泪,也处处都是陶副主任的阴险魔影!对曹老大忠心不二的曹仁如果不恨陶副主任,如果不想为曹老大报这些仇,那么曹仁将军也就不配姓曹不配当曹老大的族人堂弟了。
同时陶副主任也太油滑太奸诈太难报复了,基本上是从陶副主任在徐州城下插科打诨扮小丑逃得一条狗命开始,曹老大就再没有在陶副主任身上占到半点便宜,每一次设计陶副主任都基本上是弄巧成拙。偷鸡不着蚀把米,好不容易把陶副主任弄进青州给大袁三公当炮灰,陶副主任还见者有份的把曹老大也拉下了水,还因为距离、路线和出兵时间的缘故,导致曹老大的队伍成为了最大的炮灰,更导致了曹仁将军带到青州的三万军队现在已经所剩不到一半。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向曹老大交差。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曹仁将军相信,只要自己顺利接管了剧县城池,拿到了剧县城中堆积如山的钱粮辎重,让该天杀的陶应奸贼无法兑现献给大袁三公十万斛军粮的承诺,那么自己也可以昂着头回到许昌去向曹老大交差了。而如果能借此机会促使陶袁联盟破裂,促使陶袁两家反目成仇,那么曹仁将军别说是只赔去一半军队,就是把三万军队全部赔出去,曹仁将军也可以昂首挺胸的返回许昌。去向曹老大表功请赏去了!
美滋滋的这么想着,当夜晚的空气中弥漫起高粱饭的香味时,腹中饥饿的曹仁才总算是从美好幻想中回到现实世界,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曹仁将军才发现之前一直与自己并骑而行的刘皇叔兄弟不见了踪影,向程昱问起原因时。程昱笑着答道:“到渡口去了,我军前锋只搭了两道浮桥过河,刘皇叔担心数量不够渡河缓慢,就亲自了渡口查看情况,还说如果不行的话,他再亲自监督辅兵多搭几座浮桥。”
“刘皇叔果然比我们更恨陶应奸贼啊!”曹仁开心大笑起来。
程昱笑笑,又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必须禀报给将军。据百姓介绍,前天夜里妫山以东下了一夜的大雨,昨天正午又降一阵雨,虽说导致了浊水和昧水河流水位暴涨。增加了我们的渡河困难,但可以肯定的是,被这两场雨坑得最苦的人只会是陶应奸贼,最起码,他的主力想要赶到剧城没那么容易。”
“好!好!天厌之!天厌之!”曹仁将军更是欢喜的鼓掌叫好,连声说道:“陶应奸贼做恶多端,缺德事做尽,终于是连东岳大帝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下了这么两阵暴雨,让他连半点拿下剧城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刘皇叔也领着关羽、张飞回到了曹仁将军面前,先是在篝火旁盘腿坐下,然后笑道:“备还担心浮桥不够,没想到牛金将军早就在抢搭桥梁了,让备白跑了一躺。”
“让皇叔费心了。”心情正好的曹仁将军向刘皇叔道了谢,又笑着问道:“敢问皇叔,不知皇叔现在是最希望陶贼攻打剧城?还是希望陶贼忌惮我军旗帜,不敢攻打剧城?”
刘皇叔和往常一样的先是沉默,仔细三思之后方才开口,道:“备希望陶贼最好还是不要攻打剧城,战事一开,生灵涂炭,百姓饱受战火之灾流离失所,实在可怜,所以备希望陶贼这一次最好还是别耍花样,老实承认剧城已为我军所有。而且陶贼乃是袁公女婿,袁公又喜欢护短,我军与陶贼倘若发生冲突,只恐…………。”
说到这,刘皇叔很是聪明的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不过这也足够了,曹仁和程昱早就猜到刘皇叔没有说完的话了。微微点头赞同刘皇叔的见解后,程昱感叹道:“皇叔言之有理,我军如果和陶贼冲突,想让袁绍站在我们这边是不太可能。”
“没事,只要我们及时赶到剧城就足够了。”曹仁对此倒没有十分担心,还大咧咧的说道:“孔文举铁了心降汉不降陶,就算陶贼耍花样,只要我军在剧县城破前抵达,剧县城里的钱粮辎重就还是我们的,再加上袁谭也是站在我们这边,袁绍匹夫就是想偏袒也没机会。”
“将军所言极是。”刘皇叔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希望情况最好如此,备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此期间如果出什么意外就糟了,备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我军出兵接管剧城,怕是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军已然抵达了浊水,距离剧城已经不到六十里。皇叔何出此不吉之言?”曹仁不悦的问道。
刘皇叔摇头,神情益发担忧的说道:“将军勿怪,非备出言不吉,是我军凡是遇到与陶贼有关的事,就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一次……。”
“报————!”
刘皇叔的乌鸦嘴应验了,就在这时候。渡口方向忽然飞奔来了一个传令兵。冲到了曹仁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奏道:“禀将军,我军前锋哨探发现一队溃军,由东至西向浊水渡口狼狈而来,为首一名中年文士自称姓孔名融,官居北海太守,有紧急大事要面呈将军!牛将军请问将军,是否立即接见?”
“砰!”正在吃饭的曹仁将军手中饭碗砰然落地,目瞪口呆。程昱张口结舌,咱们的刘皇叔愕然瞠目,一起痴呆了许久后,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也一起跳了起来,一起疯狂的破口大骂,“陶应奸贼!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大骂完了。刘皇叔又飞快的叫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这事还没完!我军必须马上与袁谭公子联合,到袁公面前状告陶应奸贼攻打盟军城池的不义之举,争取让袁公派袁谭公子兴兵问罪,这样的话,剧城钱粮丢了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玄德公所言极是。是不能就这么放过陶应奸贼!”程昱先是点头,然后又怒不可遏的大骂起来,“孔文举是吃干饭长大的?怎么能这么快就丢了剧城?剧城一战,孔文举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打的?!”
………………
倒也不能怪程昱先生这么辱骂孔让梨。剧县一战,孔让梨实在是把老祖宗孔圣人的颜面都丢了一个干干净净,中了魏延的虚张声势之计把主力调到南门不说,徐州军队向剧县北门发起进攻后,前锋敢死队更是一个冲锋就利用仅有的三十架飞梯攻上了城墙,差不多是砍瓜切菜一样杀散守军,斩关落锁打开城门,大队蜂拥而入,杀进了剧县城中。结果孔让梨不仅没有组织军队与徐州军巷战死战,还带头带着老婆孩子向西门逃命,导致守军彻底崩溃,大开各门四散崩溃,让徐州军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剧城重镇,城中超过二十万斛的存粮也尽数落入了徐州军队之手,仗打到这个地步,不要说孔让梨的先祖还只是孔圣人了,就算是汉朝时民间普遍尊崇的东岳大帝,程昱先生也非得照骂孔让梨无误了。
当然了,就象刘皇叔说的一样,这事还没完,毕竟徐州军队攻打已经打起盟友旗帜的城池不是一件小事,操作得好也不失为一个挑拨离间陶袁两军的天赐良机,所以从连鞋子都跑掉了的孔让梨口中得知了剧城失守经过后,程昱又连夜返回了临淄,急匆匆的去与袁谭公子联手挑拨离间告黑状去了。而袁谭公子得知此事后也没有犹豫,马上就跑到了父亲面前,把妹夫挑起友军冲突的罪行添油加醋禀报给父亲,怂恿父亲出手严惩妹夫。
还别说,在没有摸清楚事情经过之前,单听大儿子的一面之词,大袁三公还真被挑起了不少火气,几乎就想接受袁谭的恳求派袁谭兴兵问罪。还好,大袁三公这次出征带来的谋士虽然不多,但其中还是有一个明白人叫做荀谌,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切勿动怒,陶使君攻打已经归降曹军的城池杀人夺粮,虽然确实不对,但其中尚有一个疑点,还望主公深查之。”
“有何疑点?”大袁三公问道。
“时间不对。”荀谌分析道:“主公请注意留心时间,徐州军队是在前天夜里攻打的剧县城池得手,当时的剧城既然已经打出了曹军旗号,那为什么昨天正午曹仁将军向主公请令攻打剧城时,却未提到这一点?为何没有向主公禀报剧城已经归降了曹军一事?”
“对,这是个问题!”大袁三公猛然醒悟过来,忙向袁谭带来的程昱喝问道:“仲德先生,这个问题你如何解释?你们既然已经招降剧城得手,为什么不向吾禀报?”
“这……。”程昱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天才答道:“回禀袁公,我军也是先向袁公请得攻城命令后,这才知道了招降孔文举得手的事,所以当时未曾来得及向袁公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