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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月秀气的眉毛一挑,多年来上位者的气息一瞬间就外放出来,“方太医的意思是我儿无病了?无病的人会无端昏厥吗?”
“还请侧福晋亲自诊脉”。方润讪讪道。“侧福晋的一手医术也是了得的,兴许能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四爷有些惊诧,他早听说这丫头会几分医术,毕竟年希尧可是亲自修编了一本医书的,他还以为这丫头也就是看看杂书,通晓一些医理,看来还真是小瞧她了。
年秋月没好气地瞪一眼方润,却没有反驳。坐下来给自己儿子诊了下脉,这眉头就皱起来了。除了有些上火,汤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病啊,可是人总不可能无端端就昏倒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才是。
“方太医确定小儿和四阿哥一样的症状和脉象?”年秋月收手,严肃地问方润。
方太医拱手,“臣确定。”
“劳烦方太医同我走一遭,我们去瞧瞧如今四阿哥怎么样了。”年秋月眼帘一垂,看了眼自己儿子,“都给我好好伺候着,万不可消极懈怠了,留两个太医在这儿守着,其他人跟我来。”
四爷不放心,想了想也跟去了云烟院。
本来两个阿哥都已经搬到前院住了,宫里孩子是不可长于妇人之手的,女孩子便罢了,反正是迟早要嫁人,男孩子却不同,将来是要挑起重担的。但是因为这孩子病得蹊跷,四爷便准许了弘历回自己额娘院子里养病。
耿氏眼睛还是红的,见到四爷虚虚一行礼,就站在了一旁,年秋月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五阿哥方才在先生那儿突然昏过去了,太医说和历哥儿一样的症状。”
“啊”,耿氏全身一颤,“怎么会这样,这一个两个的,怎么会都妹妹的意思该不会是这病这病是恶疾?”
年秋月摇头,“说实在,姐姐,我也不知道。”
耿氏抬头,眼泪汪汪的,“妹妹,你可千万要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年秋月这会儿正心烦着呢,听到这话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觉得是我怎么样了不成,我才没心思拿自己孩子做算计。
她心中不高兴,连理会耿氏的心思都没有了,转身就走向床边,“方太医,如何?”
方润这会儿正奇怪着,“不知道为何,前几日还好好的,看这脉象,如今竟然有了气血不足的微兆。臣正觉得不可思议,四阿哥即便是一日昏迷过多时间,这吃的喝的却断然不会少了什么,怎么就有些气血虚呢。”
年秋月也觉得怪异,自己走到床边,细细给弘历切脉,而后,脸色也开始晦暗不明起来,的确是微弱的气血不足脉象,可是怎么会呢?
“开方子吧,气血不足,就补上,若是没有效果,那必然有妖。”她眼神变得寒冷起来,“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否则,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让她好看!”
四爷拍拍她的肩,“爷去查,敢对爷的子嗣下手,我看他是不要命了!不管他是谁,爷都要将他挫骨扬灰了,方解心头大恨。”
年秋月有些古怪地看看他,挫骨扬灰?这会儿四爷就已经喜欢上这招了?
在耿氏这儿得不到什么线索,年秋月心里挂念自己的孩子,就没有多呆,等方润开完方子就带着几个太医再度返回自己儿子那儿,本想将汤圆给接到自己院子,但是转念一想,又怕真是传染病,自己院子里还有个棉袄呢,好在孟氏这会儿毛遂自荐地出来,留在了五阿哥这儿,日夜看着,这才安了年秋月的心。
但没过三日,弘历那边儿的消息就更不好了,这孩子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刚得病的时候还能清醒四五个时辰,如今竟然只能清醒三个时辰了,日夜轮番驻守在云烟院的太医更是心惊胆寒起来,这四阿哥的脉象是越发亏损了,人都瘦了一圈了。
年秋月这边儿比起耿氏来说,就更雪上加霜了,三格格虹娴竟然也昏倒了,脉象和他哥哥前几日一样,当天就移居到了弘昕屋子的侧院儿,至于五阿哥弘昕,已经初步有了血虚脉象,这让一向在人前淡然有礼的年侧福晋彻底崩溃,维持不住自己一贯的仪态,不过两日,就发作了四个奴才,一时间所有下人都夹紧了尾巴,小心谨慎,连梧情和彤情也不敢随意笑闹了。
雍亲王府的女人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再和往日一样笑逐颜开的了,没见四爷、年侧福晋和耿侧福晋都已经动了怒了吗,这王府的最有权势的三个主儿都已经这般样子了,你还敢嘻哈作乐?所有格格都备了礼物,亲自带了礼物探病,也很识趣地不多坐,不常来打扰,倒是没有惹怒了几个脾气目前很不好的主儿。
宫里皇帝自然也听说了,当皇帝的,都疑心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亲自来到了王府探病,回宫后就派出了人手查探是谁对雍亲王府的子嗣下的手。首当其冲的,是李氏一家和几个阿哥。这也不怪皇帝多想,耿氏和年氏的子嗣出事了,偏弘时安然无恙,能不怀疑李氏吗?再者,往大了说,雍亲王府出事了,高兴的不就是争权夺利的几个阿哥吗?
ps:这算是某人濒死前的最后阴毒手段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