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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土裂汗大神准备撤离?
“安子也死了?她不是獠牙魔,更不是杀人凶手?那么,会是谁——一晚之间,连杀两人,还留下獠牙魔的伤口标记?”满脑子疑问毫无答案,忽然间我想到了神枪会的监视系统,如果那些摄像机都在正常工作,岂不是可以拍下耶兰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又起风了,满地的落叶一阵阵随风起舞,漫无目的地飘飞着。
我不知道自己跟神枪会的合作还能有多长,这可能取决于我对王江南的忍受程度,如果能够再访枫割寺,就算没有耶兰的随同帮助,我也愿意试着用咒语唤醒藤迦。本来进展顺利的一件事,被突然跳出来的獠牙魔给搞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我的视线越过屋顶,向远处ru白色的亡灵之塔眺望着,自己觉得唤醒藤迦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院子里到处飘荡着血腥气,以小来为首的几个年轻人,已经把耶兰的尸体装进裹尸袋,准备送出去掩埋。
我停在一棵半枯的樱花树下,连续做了十几次深呼吸,让混乱不堪的头脑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剥去耶兰皮肤的人,肯定偷听了我们关于‘黄金之海’的谈话。接下来,凶手肯定会深入埃及,去开罗城找耶兰的女朋友拿藏宝图——”
不管凶手是谁,从剥去耶兰皮肤这件事,能看得出那是一个极其贪婪的人物。也就是说,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就会去埃及搜索这批人人觊觎的海量黄金。
我的脚步停留在耶兰的门前,屋里所有被鲜血玷污了的家具、被褥已经搬了出来,凌乱地扔在草坪上。在欧洲成千上万座古堡里面,秘道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建筑单位,所以我怀疑寻福园别墅里也有秘道,凶手正是从秘道遁逃的。
屋子的地面铺砌的都是六十厘米见方的灰色石板,当我踏在上面时,每一块都平稳坚实,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没有秘道,既然手术刀也仔细搜索过了,就不可能有遗漏的地方……那么,会不会是忍者的五行遁术?”此时,我是站在一只水景吊灯下的,它的样子跟主楼客厅里的一模一样。恍惚记得,安子姐妹的房间里也有这样的吊灯。
我仰面向上看了好久,真希望这吊灯上曾安装过微型摄像机,能把耶兰的死因忠实地记录下来。
在耶兰的房间里待了接近一个小时,几乎把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搜索遍了,却根本没有丝毫凶手留下的线索。从神枪会方面得到的消息更是令人沮丧,监视系统只是安装在主楼和围墙上,对于左右两翼的房间并没有特殊关照。
至此,我胸膛里的郁闷已经无以复加,对王江南的办事能力更是进一步起了怀疑。
我取出电话,准备打给远在埃及的铁娜。自从埃及沙漠里的金字塔发掘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拥有了她的一个专线号码,这可能是美丽的铁娜将军对我最优厚的恩赐了。不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用到它,并且不为个人私事——“风……风先生……”小来在墙角探头探脑地叫我,年轻的脸上带着怯怯的讨好的笑容。
我对他的印象不坏,应该属于那种特别机灵并且身手不凡的年轻人。
等我走到他身边,左右没人,他低声讪笑着:“风先生,关于那个人……耶兰的死,我有一点小小的情报,或许对您有用。”他的脸很白,眉眼也很俊秀,但左边嘴角下一道深深的伤疤破坏了原先的这张漂亮的脸,显得不伦不类。
我取出钱夹,他的笑声更恭顺了。
“小来,你的消息值多少钱?”反复搜寻耶兰住过的房间后,我确信在屋子里找不到任何破绽,所以不能肯定小来是诚心报信还是故意诈骗。江湖上人心险恶,我可不想做见人就扔钱的冤大头。
小来眯着眼笑:“一美分,如果它对您没用的话。不过,您是第一个听到这情报的人,我想它可能值一百美金。当然,听过后,您觉得没价值,可以不付钱,我毫无怨言。”
我看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挑战意味。据说,在神枪会里能担任小组长、小头目的都是黑道上打拼出来即将出头的人物,看得出来,小来脸上、手背上的伤疤都不是菜刀弄破的,而且他的眼神异常灵活,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样。
我知道,当我在这间房子里猎狗一样进进出出的时候,小来早就注意我多时了。
“这个给你,江湖人,信用第一!”我抽了张一百美金的钞票给他。
“谢谢风先生,我知道您是爽快人。”他迅速折起钞票,塞进衬衫口袋,然后指向屋顶。我随着他的手指向上看,空荡荡的,只看到晴爽的冬日天空。
“什么?”我略有些疑惑。拥挤在安子门口的那些神枪会人马正在慢慢散开,王江南气咻咻地跳出来,受伤的野兽般胡乱咆哮着。我懒得理他,如果再向我动粗,就不值得再给他留什么脸面了。
“风先生,昨天黄昏六点半钟的时候,兄弟们轮班吃饭,我自己值班,就坐在最西边的房顶上。天刚擦黑,我突然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他嘟起嘴唇,形像地学水泡的声音。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什么?又是水泡声?水泡声又出现了——”
他捋捋头发,困惑地自言自语:“我很奇怪,因为——您知道,北海道这地方很多火山喷泉,每次地震前死掉的喷泉都会复涌。我怕要出什么乱子,一直仔细听着,水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好像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巨大的泉子,不停地有水泡翻滚上来……”
我听得入神,看他连说带比划的样子,能够体会到一个正常人听到水泡声时的怪异感受,因为自己已经数次听到这种声音了。
“水泡声大概持续了五分钟之久,直到吃完饭的兄弟过来换班,那声音才消失了。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因为连续几天都在小量地嗑药,怕自己的神经和听力有问题,所以一直没向王先生汇报。现在耶兰死了,我怀疑跟那阵水泡声有关……我保证,自己听得很清楚,水泡声就来自屋子里——”
我相信他的保证,更相信现在就算掘地三尺寻找,都不可能找到水泡声来自何处。
小来一直都在挠自己的头发,他根本无法想像这水泡声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并且关宝铃还为此神秘失踪过。
我又给了他一百元,做为“封口费”。
小来很机灵,感激地笑了笑,立刻融入了清理现场的队伍里。
一路向二楼走,我一直在想:“水泡声是如何发出的呢?是不是每次听到奇怪的水泡声,都会有意外发生?”其实,我倒是很想亲自进入关宝铃说过的那种幻觉世界,看看凭自己的智慧能发现什么。
客厅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耶兰与安子的死——恍然想到:“信子怎么样了?同在一间屋子里,她会不会也遭了獠牙魔的毒手?”从对安子起疑心开始,我好像就忽略了信子的存在,一直当这个温顺的小姑娘是透明人一样,希望她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