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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再走近一些,时涤他们这才看清楚那三个人的模样。
那是两个商旅打扮的男子和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男子们处于面向他们的方向,正在一脸焦急地对那名女子说些什么,女子则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她的面容和表情。
“这位姑娘,我们是真的有要事要在这几天就赶到暴肆王国的王都,否则也不会选择走这条如此凶险的小道了,如果这批玉石不在三天之后送到王都的珠宝店中,我们就要依照约定支付巨额的赔偿金给那店主。”
“是啊,姑娘,我们两兄弟本来就是做些小本生意,怎么可能支付得起那么昂贵的赔偿金,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倾家荡产么?”
距离已经近到可以听到那两名男子说话的内容,他们似乎是在恳求这名女子放他们过去,如此看来,这名女子就是这片桃林的主人了?
“即使你们从这里通过,三天之内也是赶不到王都的,既然与对方有如此苛刻的约定在,为何不提前计划好时间呢。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既然此事与你们的生计有这样大的干系,我就送你们一程,只是出了这里,切记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可否应诺?”
“是是是,姑娘宅心仁厚,我们两兄弟没齿难忘!只是不知,姑娘预备如何送我们?”
女子不答,只是掏出了一枚叶哨,放在嘴边吹响,三短两场,似乎是某种暗号。
很快,哨音就得到了回应,只见一只似鸟非鸟的飞行生物从迷雾之中飞了过来,停在了女子的身边。
等那飞行生物飞近,众人这才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什么生物,而是一只人工制成的木制机械鸟,既看不出这只机械鸟是以什么作为动力飞来,亦看不出它为什么可以响应女子的哨音,直教人对件巧夺天工的造物感到赞叹又新奇。
“你们这就快些坐到它身上吧,我自有办法将你们平安送至王都。”
女子指了指机械鸟,对那两名男子说道,却见那两名男子面露难色,多半是对这种交通工具心存怀疑。
“若是信不得我,也不打紧,你们这便离去吧,我这里有一些银两,你们也可以想办法去钱庄兑成金币,这样即使因为赔偿金的事情影响了生意,也不至于落得太过窘迫。”
“不不不,我们信得过,信得过,姑娘好心帮我们,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姑娘呢,就是……有一件事情实在难以启齿,我们两兄弟自小恐高,要让我们坐在这只……神鸟身上飞了过去,怕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们的心脏就受不住了。”
“两位若是担心这个,那倒是很好解决,这墨鸟上边有固定两位身形的装置,确保二位不会滑落,你们只需坐了上去,我可设法让你们陷入一段时间的睡眠之中,待你们到了王都附近落地之后,墨鸟自然会叫醒两位。”
“那真是再好不过,再好不过了,我们这就上去,还劳姑娘多多费心了。”
这名女子说话的语气十分沉稳,言辞虽然并未刻意修饰,却透出一股极强的说服力来,让人听了之后不自觉地信服。
所以,即便是她与这两名男子素未平生,刚刚提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办法,两名男子也是丝毫都没有拒绝,而是真的照她的话去做了。
两名男子坐上女子口中的墨鸟之后,当真有一个十分精巧的装置似感应到他们一般自发启动,将他们牢牢地扣在了墨鸟的背上。
女子走到两名男子面前,轻轻在他们鼻息之前洒下了一片白色的粉末,只见得那两名男子很快沉睡了过去,面容十分安详,看来是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女子又吹响了叶哨,这次是一长串有规律的节奏,哨音落下后,墨鸟振翅高飞,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几位看了这样久,可曾从书晚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送走那两名商旅,名唤书晚的紫衣女子转过身来,对时涤他们微微一笑,显然早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要怎么形容这位书晚呢,她的面容自然是极美的,可是这种美却既不是渺那种如清莲一般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疏离,也不是烟唱那种如玫瑰一般艳丽中带着尖刺的野性,她美得既不给人距离感,也不具备任何侵略性。
是了,她美得让人看上去觉得非常的自然,用淡妆浓抹总相宜来形容可能最为贴切。
书晚的着装十分古朴,一袭深紫色的古装长裙,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长发自身后自然垂下,只在尾部松松地束了一根发带。
她的右手执着一支如今只有在博物馆中才能得以一见的毛笔,那只毛笔的体积较之用来书写的毛笔要大了许多,想来是有着别的妙用。
这样的打扮若是出现在拿破仑城中,可能会被当做古董围观起来,可是现在她是出现在这浓雾弥漫的桃林之中,站在一棵盛开的桃树之下,只会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说起来这位书晚的年龄应该是不大,从五官看上去与亦渺差不多年纪,可是她身上却沉淀了一种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沉静气质,好像从她的身上可以读出一部厚重的史书来。
此刻,书晚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时涤他们的回答,美人配上美景,看上去就像名家手下的一幅水墨画。
“书晚姑娘,我们与刚刚那两人一样,也是偶经此处的过路人,在下时涤,这几位是我的伙伴塔默、亦渺、古慈、烟唱和可檬。我们本无意冒犯姑娘,只是现在迷失在了桃林中,见姑娘似乎知道如何走出桃林,想向姑娘讨教一二。”
不知道为什么,时涤在见到这位书晚之后,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配合起她来,不过有两个人却对他刚刚这一番得体的应对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