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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冰话落,丁冬的身影便慢慢在窗台前显化出来。此时的丁冬比之前更为骇人。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细长的线状红印。
不对,那并不是普通的印字,沈若冰仔细看便注意到,那线状红印竟在不时地蠕动,还勒住了丁冬的魂体在不住地收紧,仿佛想要将其撕裂一般。
“干,干妈……”丁冬的声音喑哑,好似强忍着痛苦。他不由后退了一步,眼神怯怯的不敢直视沈若冰。
沈若冰在郑悠身上打了个安神咒,随后走近丁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开口道:“在你手上的人命已经不下两位数了吧,不用和郑悠告别了,我这就送你走吧。”
丁冬瞳孔猛地一缩,身上的黑气也不由开始激荡“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妈咪。”他感到身上魂体的灼伤感愈发严重,他的理智越来越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丁冬漆黑的瞳孔盯着沈若冰,脑海里不由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沈若冰强行将他收服,带离了郑悠身边。
所有要分开他和妈咪的都是敌人,丁冬的气息开始不稳,嗜血的*也愈发强烈起来。
沈若冰眉心紧皱,她很快意识到了丁冬情绪的强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她的眼神便坚毅起来,黑色桃木剑也悄悄出现在她的右手。
丁冬终于忍不住嗜血和毁灭的*,黑气大盛,发出一声尖厉的鬼啸后直直向沈若冰扑来。
历史仿佛再次重演,沈若冰袖手一招,七根黑色墨线和七张烈阳符顺势而出,七煞七劫阵再次出现在丁冬眼前。墨线分布在丁冬身周,符箓则依托着红线,在其头顶不停地旋转。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沈若冰目不斜视地指挥着阵法,面色冷凝,嘴里清晰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眼。
今日的丁冬与那时不可同日而语。他身上的黑气化作一条条吐着蛇信的黑蛇迅速缠上了黑线,同时,其身后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冲击大阵。
“天师敕令,阴司借法,九链锁魂,疾。”见七煞七劫阵不能迅速拿下丁冬,沈若冰再次出手,九条漆黑的锁链从地底窜出,马上就可以缠上丁冬的四肢了。
这时,“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这个不算大的宿舍里响起,显得格外引人注意。一人一鬼都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郑悠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煞白地看着他们。
“阿悠(妈咪)”两人同时开口。
沈若冰有些尴尬,有一种被好友当场发现自己在虐待她子女的即视感,她干笑两声,不知如何开口。
对郑悠的依恋和不想让妈咪失望的决心使丁冬一下子战胜了嗜血的*,身上的黑气也慢慢平静下来。
只是丁冬收了手,七煞七劫阵和锁魂链可没有停下。只见九根锁链一下子缠上了丁冬的魂体,九阳符的烈光也径直照在丁冬的背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丁冬也是硬气,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这就显得沈若冰更加无理。
“阿冰,你快住手。”郑悠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一边喊着,一边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
沈若冰看了眼“乖巧”的丁冬,不由嘴角抽搐。她招招手解开大阵,但却没有松开锁魂链。沈若冰十分奇怪,她明明已经在郑悠身上打了安神咒,按道理她应该一睡睡到大天亮才对,怎么现在就醒过来了呢?
“阿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们吵醒你了?”沈若冰摸摸鼻子开口道。
郑悠狠狠地瞪了沈若冰一眼,跑上去查看丁冬被九阳符灼伤的伤口。只见其背后的魂体好似被生生挖出了一块来,还冒着红光和青烟,十分恐怖。
“沈若冰!”郑悠连名带姓地喊道“你快把丁冬放开啊。”
沈若冰上前在丁冬的伤口处打上一道聚阴符,丁冬只感觉到背后一阵清凉,连嗜血的*也淡了些。
“阿悠,不是我针对丁冬,但是你知道吗,这个小鬼身上已经背了十几条人命,冤孽深重,早入地府赎罪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沈若冰语重心长地说道。
郑悠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如果丁冬入地府,是不是会很遭罪。”
沈若冰顿时一噎“杀人偿命,丁冬没命偿了,那稍稍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吧。”
郑悠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于是低头不说话。
她用力掰着丁冬身上的锁链,好似想要将它掰下来。沈若冰看得不忍心,叹了口气,还是将锁魂链解开了。
只是这锁魂链一解,后面发生的事令所有人都震惊,丁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一把掐住了郑悠的脖子。
那个黑影就像放大版的丁冬,但眼神和表情却是毫无相像,它眼神狠厉,神情狰狞,是个活脱脱的恶鬼形象。
“妈咪,放开……”小版丁冬好似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挣扎着吐出这么几个字。
沈若冰大怒,黑色桃木剑狠狠劈在黑影的手臂上,黑影和小版丁冬同时惨叫一声,手臂化为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沈若冰一把把郑悠拽到身后,正想动手。一个软糯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咦?有同伴的味道!”
肥肥艰难地从沈若冰的衣袖中爬出来,想要爬到她肩膀上看个究竟,但也许是衣料太滑了,她爬两步掉一步,看得让人心酸。
同伴?蛊虫吗?沈若冰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她将肥肥倒提起来。
“主人主人,不要这样,要脑充血了。”肥肥大叫道。
沈若冰将肥肥倒提着放在自己肩膀上“是不是那里,你感到同伴气息的地方?”沈若冰指了指丁冬方向。
肥肥直起身子,向前探探脑袋,仔细嗅了嗅,点点小脑袋说:“对,就是他身上,但好奇怪,我既闻到了红线虫蛊的味道又闻到了附身蛊和……咦?怎么世界上还有我不认识的蛊虫呢?不科学啊!”
黑影在肥肥出现的一刹那便不动了。丁冬也感觉身上的灼热感和嗜血的*都一下子淡了下去,他想跑过来看看郑悠,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怯怯地站在原地。
郑悠倒是想走上去,但被沈若冰拉住了,沈若冰问肥肥“你能控制那小鬼身上的蛊虫吗?”
肥肥闻言,挺了挺她软软的肚子,得意地说道:“当然了,我可是蛊后,可以控制一切蛊虫。”肥肥没有讲,前提是修为不能比它高太多,就像幼主难以压制权臣一样,一些高等蛊物面对一个刚出身的蛊后可不怎么会买账。
不过眼前几个虽然修为比它高了一点点,但这并不足以影响蛊后的权威。肥肥挺直了身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只听到几声“吱吱”的应和声,窸窸窣窣,从丁冬的眼耳口鼻中爬出几只形态迥异的虫子。肥肥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别问我是怎么从一个毛毛虫脸上看出表情的╭(╯^╰)╮)。前面几只它还认得出来,那个浑身冒着黑气还散发着恶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怎么会是它伟大蛊虫一族的人,哦不,是虫!
一共四个蛊虫,肥肥向沈若冰介绍了红线虫蛊和附身蛊。红线虫蛊是蛊虫中的刑讯专家,只要有不听话的。只要红线虫蛊一进入他的身体,其体表就会出现一道道类似红线的红印,红印会不断勒紧还奇痒无比,让人难以忍受。但就连肥肥也没听说过红线蛊虫能用在鬼的身上。
而附身蛊分母蛊和子蛊,母蛊持有者能在一段时间内附在子蛊持有者的人身上。这一般是蛊师家族在晚辈出行的时候赐予守护己身的。但传统的附身蛊应该是用完一次就会死亡的,而且同样不能用在鬼身上啊。
还有两个一个是传声蛊,另一个就是那冒着黑气散发着恶臭的蛊虫,肥肥瞪大了它豆大的眼睛看了许久,都没认出这到底是什么蛊虫,但这的确是蛊虫没错,它身上传来的同族的亲切感做不了假。
当肥肥将它的疑惑告诉沈若冰后,沈若冰敏锐地意识到这红线虫蛊和附身蛊的变异,想必和这个叫不出名字的蛊虫有关。
沈若冰将这几个蛊虫收进养蛊槽。想着术业有专攻,下回将这个带过去给蛊婆瞧瞧,反正她还欠着蛊婆一张脸呢。
蛊虫一消失,丁冬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想起自己当初做的事以及刚才差点杀了郑悠,不禁小脸煞白,眼眶也一下子红了。
小人白着脸,红着眼加上他的手被沈若冰打散了。这幅样子,让沈若冰看了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更别说郑悠了。
郑悠急急跑过去,她想去默默丁冬,却发现自己的手直直穿了过去。
“阿冰,怎么回事?”郑悠着急地问道。
沈若冰皱着眉头回答道:“大概是消耗过度了。”她点燃一根清香递给丁冬。丁冬小脸一白,怯怯地接受了“谢谢干妈。”
沈若冰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吓到小孩了。她也看出来了,丁冬杀人想必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所以脸色也缓了下来。
不过此事诡异非常,等丁冬的魂体稍微凝实了点,沈若冰便开口问了“丁冬,告诉干妈,在何元刀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丁冬听到“何元刀”三个字,浑身颤抖起来,连手里的清香也拿不稳,差点掉下去。
“我,我,我不能说。很痛!”丁冬在回来的时候也曾尝试过把他在那边的经历说出来,可是他发现只要他一提和那边有关的事,他的魂体就会有一种灼热和撕裂的痛楚。
痛?沈若冰一愣,想起刚刚被她收进去的红线蛊虫和传声蛊,沈若冰试探性地开口道:“丁冬乖,你再试试。”
丁冬不敢拒绝沈若冰的话,开始尝试着开口,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真的不疼了。
于是他开口道“那日,我被何元刀抓走后,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屋子里,那里的人都不坐椅子都跪在地上,还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何元刀把我交给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的身体是用虫子组成的,只有头是真的,她不停地往我身上塞虫子,我好疼好疼。同时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好像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一样。后来,那个女人突然疯狂大笑,嘴里喊着成功了,成功了。也是那一天,我见到了杨浩哥哥还有一位很厉害的伯伯,他们把我带了回来。”
沈若冰闻言,想起了当初在车上时刘处说的话,那奇怪的屋子想必是日式装修的房屋才对。还有,那女人的行为,难道她在用丁冬做什么实验?
如果真如沈若冰所想,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如果那军火组织真的掌握了那种可以控制鬼魂的方法,那还真是手里握了一把尖刀。恶鬼杀人单凭阳间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对付,而且就算灵异界的人出手灭杀了恶鬼,对于军火组织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控制的恶鬼来对付他们想对付的人。
不过,沈若冰转头看了看在她肩膀上打滚的肥肥。
想必那群人也想不到这世上有一个可以控制一切蛊虫的蛊后吧。
“对了,干妈。我还听到那女人说‘你们牺牲几百个式神,将天煞劫煞气引到宁城导致战魂出世,也比不得我精心研究出来的控魂蛊。”丁冬突然说道。
他想起沈若冰和郑悠一晚上寻找的资料,而自己好似在哪里听到过“战魂”这个词,所以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终于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