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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池佑川打电话在餐厅里订了外卖,素质很高的而且颜值也很高的快递小哥照旧很热情的在一小时内把东西送到,眉开眼笑的,餐厅里的快递小哥每次接到池佑川的订餐电话时,总是很开心,而且争先恐后的抢着要求来送该。
因为每一次,男人都会付小费给他们,而且小费不少。
常常一次的小费就是好几百,如果遇到他心情好,给的小费会更多。
没有人会拒绝这类的好事。
秦江始终是个病人,体力也不如之前好,吃过晚饭后就躺在软绵绵的蚕丝被里昏昏欲睡,男人趁她睡着去书房里,签了一些裴逸之前拿过来的文件,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总是全力以赴,格外的认真。
昏暗的灯光下他差不多整理了两个小时,在全部弄好之后,目光随即转移到立在门口的一个东西上。
长方形的。
看样子...好像是幅画,或者是装饰物之类的。
这个应该就是裴逸口中说的,郑桐送来的礼物吧。
男人走过去,拖鞋在空荡硕大的屋内发出一阵一阵空荡的回音,男人把它从地板上拿起来,指腹抚摸着那一层紫罗兰的包装纸,他一层一层的撕开包装在上边的保护层。
秦江受伤,郑桐逃不了干系,现在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只能没有行动蹂。
欺负了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过。
男人扯开包装纸,墨色的双眸盯着手里的画,眉宇间有些跳动着。
原本清澈的眼神此刻竟有些颓废和哀伤。
他一手拿着画,脚步不停的走到书桌旁边,拿起手机,打开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在那幅画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画中的每一处纹路。
那是——秦江?
那是——秦江!
画中的女人半裸着身体,优雅纯洁的像仙女一般,她的侧颜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她全部的容貌,纯洁美好。
池佑川的心里百感交集,胸腔内有一股气在上下翻腾,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这就是她一直在极力隐瞒的事情?
男人放下手中的画,一只手包住自己的太阳穴,嘴角狠狠垂下,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六年当中的任意一年。
他不是不明是非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他有她所不知道的眼界和心胸,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不懂疼老婆的男人,他可以试着接受,可是,他却不能容忍自己所爱的女人在外边吃苦受累。
他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大男子主义。
他不明白。
她,到底在外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迫去做这个。
男人‘砰’的一声,把画用尽全力狠狠地扔在地上!
画里的女人笑面如花般的看着他,望着他笑...
他的心里,很痛,揪心般的痛苦,却下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很想冲到卧室里,把正在熟睡中的女人揪起来,质问她到底为什么不来找他。
她可以来找他,可以来求他,甚至可以来威胁他,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拒绝。
男人痛苦的低垂着头,高大的身躯直直的站立在桌前,像尊雕像,一动不动,此刻他的心里却有着翻天覆地的情绪波动。
好半晌,男人慢慢的抬起头,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放进了嘴巴里,吸完这根烟的时间,男人的心里正在做着一个决定。
他把大半截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熄灭,弯下腰捡起被自己摔在地板上的画,他看她的眼神,很疼惜,他抱着画,一步一步走到书橱边,把书全部拿出来,又把画立在最里边的一层,随即再把书一个个的放回去。
池佑川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在关上书柜的那一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真傻。
这个如果是她一直以来必须要维护的秘密,那他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这件事的发生。
书房的灯被熄灭,池佑川走到冰箱旁边,往胃里灌了瓶冰水,火烧火燎的胃舒服很多,他拿着水走到小女人在卧室里,轻轻的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她睡得很沉,柔软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庞,他小心翼翼的把发丝一根根放在旁边,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秦江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没有醒,转了个身继续在睡梦中。
...
翌日清晨。
江芳音弯着腰从温暖如春日的车内走下来,快步走到电梯口,她至今只来过寥寥的少数几次。
她一大早从七点起来后就在厨房里忙活,做了她大儿子爱吃的早饭,水晶虾饺和八宝粥,她放在保温盒里让司机送她去池佑川那。
他从小就是最不听话的那一个,家里人一直想要他搬回来住,可他却嫌不自由,怎么说都不行,死活都不肯。
“叮咚...叮咚...”门铃不停的在响
着,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去哪了?”江芳音手里拿着自己的黑色皮手套在门外念叨。
倏地,门被打开,一个小女人迷迷糊糊的站在门口,头发披散凌乱着,左手放在嘴巴跟前挡着偷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没有睡饱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江芳音愣了一下,站在门口,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看到秦江。
“阿,阿姨…你来了。”秦江马上拿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即略带尴尬的说道。
江芳音的表情有些尴尬,撞到她在自己的儿子家里,而且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肯定是在这边过夜了。
她心里有点儿替非楠不值,他还念着她的好,这小丫头已经住到丈夫家里了。
她冷着脸不温不火的说道,“哎,秦江也在啊?”
说罢,便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一进屋便把保温盒重重的放在柜子上,脱下了她穿在身上的皮草,悬挂起来,四处去看池佑川的影子,找了半天,才发现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在。
“佑川呢?”
“应该忙事情去了。”
之前池敬松夫妻避而不见,让秦江十分难堪了,也让她知道他俩心里是不认同她和池佑川的,现在她找上门来,她心里发怵的很,不敢看向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站在她面前低声的说道,“阿姨,你要不要喝水?”
江芳音打心底里瞧不上秦江,她更喜欢苏涟漪那样的女人,优雅迷人,仿若不食烟火,全然忘记她的另一个儿子哭闹着求她把秦江弄回自己身边。
她不去回答她,目光在新做的指甲上徘徊,秦江转身去饮水机帮她接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自己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你受伤了?”江芳音看到她额头上的白色纱布问道。
“嗯。不要紧,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让我回家来休养。”秦江解释道。
“家?”江芳音反问道,“是你和佑川的家?没有经过我和敬松的认可和同意,这还叫家吗?”
秦江愣了,半晌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说的没错,她自知理亏,自己虽然得到了他奶奶的认可和赞同,却没有得到他父母的祝福。
秦江不说话,低着头听着她说,心里做好了各种挨骂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