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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弯腰又把她扛肩上,径直朝着大牀走去。
云裳头晕目眩,难受得很,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就被他狠狠抛在了牀上。
“啊……”
来不及闪躲,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像座大山一般朝她压了下来。
他那么重……
云裳被压得呼吸一窒,差点背过气去。
他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俯首吻住她的同时,双手就直接探向她的腰`际,近乎蛮横地扯开了她的裤扣……
“郁凌恒!!!”她怒吼,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再进犯。
云裳真的生气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都没解决,他又这样!
难道他真以为夫妻牀头吵架牀尾和?
就算是,那也得先把问题解决吧!
闹了矛盾就上牀,问题没解决明天还不是得继续吵?
这样周而复始,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只会把彼此陷入更僵的境地,他到底懂不懂啊!
她一声河东狮吼震耳欲聋,郁凌恒从她的脖颈里抬起头来,拧眉看她。
看到她真的动了怒,郁先生满腔欲`火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嗤地一声灭了个干净。
扫兴!!!
“云裳,你有完没完?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到底还要矫情到什么时候去?”他也火了,从她身上起来,没好气地冷睨着她忿忿道。
呵!他还不高兴了?
云裳无语。
冷冷一笑,她反击:“哦,你差点害我命丧车轮,然后说声‘不是故意的’我就该感天谢地的对你说‘没事儿,这不还没死么’!嗯?”
“谁让你骗我!”郁凌恒狠狠瞪她。
“我骗你什么了?”她微蹙着眉头回视他,一脸莫名其妙。
“周二晚上你去哪儿了?”
周二……
啊,妈妈落水,她在疗养院陪妈妈了……
她没做坏事,却不能如实相告,因为妈妈生病的事她不能告诉他。
当然,不止是不能告诉他,如果她有能力,她恨不得瞒住全世界。
一直以来,她都对外宣称妈妈去了国外静养,短时间内不会回国。
所以妈妈的病目前为止只有她的闺蜜团和燕诏以及安文泽知道。她跟燕诏和安文泽都打过招呼的,不能把妈妈生病的事外泄,否则朋友都没得做!
当时郁凌恒给她打电话,她心里正烦躁,就随便编了个借口,好像是说自己在公司加班……
“我不是说了——”
“云裳!你再说谎试试!”
她想骗到底,可话未说完,就被他恶狠狠地警告了。
心里咯噔一下,云裳乖乖闭上嘴,默默地看着他。
他言之凿凿:“你根本就不在公司,你也没加班!!”
那晚他给她打电话时,他就在她的公司。
因为她那些天很明显的冷落他疏离他,搞得他心神不宁,便想着去接她下班两人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哪成想却当场识破了她的谎言。
“你……”云裳瞅着他,一抹心虚快速地从眼底划过。
“你去哪儿了?!”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怒声质问。
“我……”
“还有,上次你在医院,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的秘书流鼻血,你在陪她看医生,你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边还没找到一个完美的解释,这里他又翻出一条她的罪状。
“……”云裳简直不知道该说啥了。
“是不是?”他倏地冷喝。
她被他喝得轻轻一颤,怯怯地扯过被子抱在胸前试图积攒点安全感,诺诺道:“……是。”
“你骗我!!”他大喝,就此给她定了欺瞒罪。
云裳垂死挣扎,无奈哂笑:“我骗你什么了啊?骗你钱了还是骗你色了?真是的……”
“流鼻血的根本不是你的秘书,而是殷暮夕!!”他目光凶狠地瞪她,一副恨不得抽死她的样子。
郁太太愣住了。
靠!他要不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什么都知道?
她哑口无言,避免越说越错,只能老老实实闭上嘴。
郁凌恒真是气得要死,拿眼前这个小骗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气到无力的时候他就想,她要骗就骗吧,只要别给他知道就成,可偏偏!偏偏他总是会在无意中撞破她的谎言。
她陪殷暮夕上医院这事儿,是从博嫣然那里得知的。
也只能说是郁太太太倒霉,他因为有点事情和博嫣然见面,中途博嫣然接到一个电话,与电话那端的人说起殷暮夕入院时的情况,于是一不小心就被他听出了端倪……
所以说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云裳!你是不是说谎说上瘾了?还是你天生就是一个骗子?!”郁凌恒想到被她骗得团团转就怒不可遏。
你才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
郁太太在心里默默腹诽。
深吁口气,她用力咬了咬唇,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惹得索性破罐子破摔。
小`脸一抬,她没好气地对他哼道:“怪我咯?谁叫你小肚鸡肠,我如果说是殷暮夕你还不得又冲我发火啊?!”
“那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跟他——”
“你不喜欢我做的事儿多了去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
“再说了,有些事我也不喜欢你做,那你怎么就不对我言听计从?”
“我——”
“就算你是大`爷你也不能这么专横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凭什么让我服你?”
“……”
“你要我身边全是雌性,那你干嘛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你都不能以身作则又有什么脸去要求别人?”
他一开口她就抢白,尖牙利齿,咄咄逼人,他连好好说完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郁凌恒冷冷看着她,直到她终于不说话了,他才似讥似讽地问她:“说完了?”
她剜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没说的了是吧?那换我来说!”他拧着眉,愤愤质问:“我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左`拥`右`抱?我左拥谁了又右抱谁了?说清楚!”
“你心知肚明!!”她负气叫道,空气中飘荡着一丝淡淡的酸……
“我心不知也肚不明,我要你说!”他霸道至极。
云裳抿唇不语。
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
说清楚岂不就等于告诉他,她讨厌他的红颜和初恋?
那不就是间接性的向他表白了么?!
她不要!
“说啊!”他拽了她一把,没好气地催促。
云裳骑虎难下,看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想到那天她闯了他的书房被他骂的情景,莫名就觉得愤怒又委屈。
“管你管你,你爱拥谁爱抱谁跟我没关系!”她不耐烦地叫着,边叫边跳下牀,要走。
“回来!”郁先生长臂一伸,将她拽了回去,不肯放人,“没说清楚不许走!”
云裳被拽得歪倒在牀上,头晕了一下,心里突然就泛起一丝伤感。
慢慢坐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面罩寒霜的男人,或许是大脑太乱,她竟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内心深处最在意的问题——
“郁凌恒,其实你很爱初丹吧?”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变得幽凉寂寥,透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和苦涩。
剑眉一拧,郁凌恒眸色微微一沉,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的……”云裳勾唇,轻轻一笑,“你很在乎她!”
说得甚是笃定。
“那是以前!”他冷冷道,表情不耐。
“现在依然!”
“你感觉错误!”
“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最能表现内心的真实情感,那天我没敲门就进了你的书房,你那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怕她看到我吗?”她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个情绪。
“我不是!”他矢口否认。
“郁凌恒,何必自欺欺人!”她涩涩一笑,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我怎么就自欺欺人了?你非要逼得我说‘是’才甘心是不是?云裳!你不要太莫名其妙!!”郁凌恒怒了。
这女人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努力努力再努力也没办法跟她好好说上几句话,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的怒火挑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冷,她就立马比他更冷,“对!我就是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总好过有些人连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都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根本就不是男人!”
他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