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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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反话

一秒。

两秒。

……

五秒。

……

七秒。

霍之汶做好了席宴清不会开口的准备,可他真得沉默,她却觉得额角撞破的那道伤口越来越疼。

也可能疼得不是额角那道伤,而是身体的另外一个地方。

过去在演习里转移时摔倒在铁轨上,那些坚硬的钢铁硌在自己的骨肉上时,她并不会觉得有多疼。

她对于皮外伤的疼痛一向不敏感,辨识不清。

她善于无声无息地忍耐。

像这样疼得时候并不多,流沙的降临都没带给她这样措手不及的感受。

她喜欢孩子,所以就去生了一个,那时她只觉得圆满。

**

此刻,霍之汶紧攥着席宴清的手臂,这具从前在她畏寒时可以让她取暖的身体,如今却让她很难汲取到暖意。

她并不想要一意揣测。

她痛恨疑神疑鬼。

她厌恶胡思乱想。

理智告诉她,有问题,该说清楚。

可是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从他的隐瞒,还是从他可能的另有所图?

还是先说她渐渐将他往意图不轨上面想?

无论是那一种,都让她觉得唇齿艰涩。

她从来是个行动力强,干脆利落的人,这一刻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

两个人在一起,在她眼里应该是简单的。

喜欢,就在一起。

很喜欢,就继续在一起。

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蜜语甜言。

她眼里的感情是信任对方,并一直在对方身边。

从初识到而今,她从未要求他交代过去。

她要的“过去”,不过是一起走过去的决心,而不是深究那些自己未曾参与的往事。

没有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从小遇到坎坷,霍岐山都告诉她,要坚强挺过去。

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不要麻烦别人。

她一直这样独立坚强地活着。

可此刻那些都没有作用,继续窝在他的臂弯里,她就要掩饰不住自己的狼狈。

所有的洒脱都已经下地狱见鬼。

家世、复仇、纠葛、复明……他隐瞒了那么多,要她怎么相信这都是出于爱?

**

她在家里见到了那身黑衣。

看过监控里截取下来的照片,她可以确定警慑边城的人是他。

她希望自己看错,可她初识他便是从杜飞龙航拍下的他的背影开始,

她眼见他和杜合欢进入电梯,听到了新闻里杜合欢遭遇意外的消息。

如今她从霍季青嘴里知晓了原因。

明明警方没有定论,可哥哥成了媒体渲染下空难的幕后黑手、父亲被发酵的舆论逼亡……他久居海外,是为了商家的这两条命回到这个城市里来?

他在此前做了多少功课?

她直来直去的思维更难以承受去思考,为什么他会选择亲自上阵下水这样的方式去处理。

边城和杜合欢罪该如此?

**

霍之汶掀唇一笑,那笑却像是割在自己心上。

她对他的误会也许太深,她以为他是因她而择这座城终老。

如果真是误会一场,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却要让她承受家庭变故的流沙。

ce9602失联的事故里,商浔背着满身骂名,席宴清这样执著于这起空难的调查,想必是为了洗刷商浔背负的指控。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他此前会查阅那么多跟那起空难相关的材料。

如果霍家真是他的第三个目标,如果他将刀尖伸过来……

仅一想,霍之汶的瞳孔便猛地一缩,四溅的血好像就在眼前。

“他接近你,是巧合吗?”

是巧合吗?

是巧合吗?

霍之汶努力思考霍季青的那句话,突然不忍心告诉自己答案。

**

霍之汶一问,席宴清的动作便僵在当下。

她的问题显得突兀,他的动作像被人摁了慢放键。

隔了数秒,他才将视线从玄关处的方柜上移开,浅淡一笑:“现在终于记起我说得不能飞车的话来,怕我生气?”

眼前不甚清明,他慢慢地抱她上楼,默数着脚下的台阶个数,以免踏错:“别担心,我只秋后算账。”

霍之汶微眯了下眼睛看着他的下颚。

“傍晚见了飞龙”,她突然报备今天一天的事程,“上午还和秦轻去国贸看场地”。

今天,国贸。

席宴清迈着的长腿一顿,而后如常问她:“飞龙还没放假?”

“没,他还告诉我滚滚胖了。”她看着他踢开门,回应的语速很慢,好像说辞都斟酌过一般。

他脚步稳妥而慢地走向卧室内的床。

“想它了?”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靠坐在一旁,拥住她坐在一起。

“大概。”

“还冷吗?”他突然问。

她一直在冷,她没有说。

他已然知晓。

霍之汶闻言一怔。

**

霍之汶躺下闭上眼睛,一直没能睡着。

席宴清下楼去厨房,只剩她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

她再度坐起来,依旧用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拨给霍岐山。

她和霍岐山是严父和倔强女儿的组合,平日里鲜少会单独交流。

她电话拨过去,霍岐山那端接起的很快:“汶汶?”

霍岐山的声音带些疑惑。

霍之汶看着落地灯下,自己被拖长的身影,声线紧绷,郑重其事:“爸,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

“说。”霍岐山言简意赅,很多时候无意识,却下意识地透着威严。

霍之汶调整了下呼吸:“几年前为什么要关掉《第三眼》?”

“那个时候你在部队,问这个做什么?”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接续表述自己的问题:“那个时候被捧上风口浪尖的杜主编的报道出炉前,您知情吗?”

她咬了下唇,心脏越跳越快:“是您授意她做的吗?”

“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霍书旗下的杂志社每天在报道什么,我和广大读者知道的一样晚。”

霍之汶觉得自己眼眶泛潮:“爸,谢谢你。”

她知道霍岐山不会懂这几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她需要这个答案。

**

没等席宴清上楼,霍之汶自己下楼来。

掌心擦过楼梯扶手,手和扶手都凉。

厨房那边有些细碎的声音,她拿着手机,走向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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