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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ing......今天只有一更......
九九重阳节那天天气很好。
头两天下了场秋雨,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凉,菊花却开的极好,绚烂多彩争奇斗妍,花上还带着剔透的露珠,叫人看了忍不住的喜爱。
空蝉很早就起来了,头天晚上孔氏过来陪着她说话到很晚,两个人干脆就是一起睡的,空蝉本来以为自己会紧张的睡不着觉的,哪知道居然一夜无梦,早上才被孔氏叫醒了。
“是个冷静的,当初我成亲那会儿,紧张的头天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起来两个黑眼圈。”孔氏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也是故意说话分散新娘子的精神怕她紧张害怕:“结果我母亲过来一看,这还了得,谁家新娘子顶着两个黑眼圈成亲的?又是冰敷又是扑粉,好一顿折腾。”
空蝉乖乖的坐着,任由喜娘摆弄着上妆,新娘子的妆容本来就浓艳,好些人撑不起这样浓艳的妆,画出来之后会感觉怪怪的,空蝉虽说大多数时间素面朝天,居然很神奇的能够适应这种浓妆,上了妆之后越发显得肌肤细腻眉眼精致,更是多了一种温文大气,就连喜娘也啧啧称赞不已。
孔氏亲自给她梳头,这事儿本来应该亲娘来做的,可是傅氏早早过世了,如今孔氏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自然可以担当此项重任,一边梳头一边嘴里念叨着吉祥话儿,自己眼眶禁不住的泛红,大概全天下的母亲送女儿出嫁的时候,都会这样的心情复杂吧。
既盼望着女儿嫁出去之后过得好,又担心她在人家家里受到人家欺负,丈夫会不会好生对待她,婆婆妯娌是不是和善等等,幸好永安侯府没个正经婆婆,空蝉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身份上比永安侯的姨娘们高贵的多,只要把那几位姨娘当成半个长辈供着就是了,不需要立规矩。
穿上大红的嫁衣,带上精致的凤冠,空蝉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恍惚,她就要嫁人了,在这个距离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隔着无尽时间与空间,曾经无比陌生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大真实,握紧了拳头,握住的是自己的掌心。
总有一日,她的掌中握住的不会再只是自己的温度,她确信这一点。
晴空从外面跑进来:“花轿上门了,快快快,盖头呢?赶紧盖上盖头!”
孔氏连忙站起来:“别慌别慌,慌了容易出错,没那么急,外面你哥哥他们还得拦住新郎刁难一番咱们有时间。”赶紧吩咐丫鬟拿来糖蒸酥酪:“你今日怕是一整日都没得饭吃,把这个吃了,多少垫垫肚子。”
空蝉接过来,见乳白色的酥酪上面铺着好些葡萄干,松子之类,结果小勺一勺一勺的吃了,孔氏重新拿来口脂给她补妆,这才拿来盖头盖上。
晴空悄悄地凑过来,把手里一个小纸包偷偷的递给空蝉,趁着别人没注意,低声道:“奴婢打听到今天姑娘你大概到了夜里才能吃到东西,就包了几块点心,您要是饿了就垫垫肚子。”
行事稳重的晚照已经提前一天跟着到了永安侯府去安置婚床之类,今日就在那边等着了,所以就只有晴空一个人跟着她,至于陪嫁丫鬟自然不止这两个,柳光彦那边也送过来好些个,看那样子是觉得女儿成了人家的了,就送几个丫鬟过来帮着自己说些好话,免得将来女儿忘了自己这个亲爹。
这些人空蝉瞧过一眼之后就丢在脑后了,她脑子有毛病的才会把这些人带进侯府去,还不知道里面混杂了多少人的眼线,她就不信那几个姨娘庶妹的没有伸手。
陪嫁丫鬟这块儿一年前空蝉就开始筹备了,圣旨赐婚开始柳家的丫鬟们就人心浮动打破了头的想要争取名额,空蝉却是一个都没要,早就托了辛鑫找了些合适的人选暗地里调教着,这一年时间过去了,正好派上用场,名义上,这些人都是孔氏给准备的人。
“空蝉你要不要去趟净房?”孔氏忽然想起来,赶紧问道,新娘子一紧张就容易想如厕,这要是到了侯府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丢人了,有情况还是赶紧解决的好。
空蝉原本不紧张的,愣是被她们给弄得紧张了起来,也担心自己万一到时候出了状况丢脸,赶紧扶着晴空往后头去了。
连胜卿一身大红色吉服,越发衬得一张脸英气勃勃,围观的好些姑娘媳妇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暗暗羡慕这家姑娘好福气,就是柳空远柳空朗兄弟二人见了,也是禁不住心里喝声彩,这位妹夫模样真是好,难怪会传出江家大姑娘心中倾慕于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