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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妙净问起男女之事脸都没有红一下,便惹了窦妙琴起疑。但她才不会让姐姐看出端倪,忙找了个借口逃出了西厢。
回到东厢,银屏见时辰尚早,劝她躺一会儿,免得去华恩阁的时候没了精神,徒惹长辈们担心。她便靠在中厅的软榻上眯了一会儿。
等到醒来,周云裳已经把周娘子做好的藤萝饼送来了,整整做了好大一匣子。
窦妙净高兴地亲手分盒装了,给苏太夫人诀老太爷还有窦妙仪姐弟都准备了一份,吩咐芍月挨个去送。
自己则跟窦妙琴捧着一小匣子去了华恩阁。
沅大太太正伺候周老太太用点心。见她们姊妹二人过来,周老太太忙抿了口茶把嘴里的糕点咽到肚子里,顺手招呼姊妹坐下,说起了去灵隐寺的事情。
“卧云和尚说,十五以后才得闲。现在离十五还有四天,我就想问问你们姊妹,你们定个日子。”
窦妙净看了看姐姐,窦妙琴笑着道:“一切听祖母的。”
沅大太太在旁边满意地点头。
周老太太也笑了起来:“本来我想,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先去北高峰踏踏青,然后再去灵隐寺也不错。现在你们二叔打听到,这几日那里都戒严,只怕不好出入。十五寺里的香客也多,一定不方便。就琢磨,要么十七,要么十八,怎么样?”
戒严?!
前世整个窦家的遭遇让窦妙净对这样的词十分敏感。她顿时眼睛一亮,心里“突突突”地又激动又忐忑。
“祖母,灵隐寺四周为何要戒严?”她好奇地问。
周老太太愣了一下,微微蹙眉。
沅大太太立即解围:“卧云和尚也说得不清不楚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你别误了孩子。”却惹来周老太太一记白眼,“她正是好奇的时候,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不知轻重地去探,就要闯祸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也让她有个底。”说着便温和地对窦妙净说道,“也没什么,与我们小老百姓不相碍。年前有位京城的勋贵子弟封了临安郡王,原本年初初就要到封地的,可是临行前……郡王妃殁了。”
所以这几日灵隐寺正是在做郡王妃的道场?
窦妙净有点明白了,可又不太明白。
听起来这临安郡王已经到临安了,可家里似乎没有得到半点风声。这么大的事情,窦家竟然没有人提及,要不是近几日计划着要去拜佛,只怕再过一年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是窦家与陈家的差距吧?窦家虽然有窦沅这个二甲进士的知府老爷,可也远在乾州任上,消息并不灵通。而陈家,动一动手指就能上达天听,消息网四通八达,恐怕在庙堂一听说哪位勋贵之子封了郡王爷,隔几天临安的祖宅里就都传遍了。
世家有世家的好,也有世家的不便。
陈家的小姐们可不敢随口与长辈讨论这些。
窦妙净觉得庆幸,至少自己不被绑手绑脚的。她笑着点头,看起来把周老太太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却有点狐疑,那个临安郡王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究竟是京城哪位勋贵之后,竟然被驱赶到临安来了。前世她听陈煜倒说起过,但也止于那临安郡王为人好色贪逸,而且心狠手辣之类的云云。坊间有传,其实郡王妃在离京前去世,是郡王爷自己下的手。后来临安郡王又娶了继室,没几年还是死了。
若真如此,现在却大张旗鼓在灵隐寺为郡王妃超度的临安郡王,也太人面兽心了。
不过就算有过,既然被封了郡王,只怕不是哪位皇子,就是皇子之后。莫非,是太子府的人?
这样的念头一起,窦妙净顿时如坐针毡。
前世朱淙被封为皇太孙,那就算不是太子之子,也会是皇子之子。而这位被封为临安郡王的人,会不会就是朱淙?
她想着,发现沅大太太的脸色有些讪讪。便悄悄透了口气,面色无恙地把那盒藤萝饼推出来摆上桌:“这是用舅舅家的藤萝花做的,祖母跟娘都尝尝。”自己可不能让家里人瞧出异样来。
对临安郡王这个话题,周老太太似乎也有些忌讳。见窦妙净十分体贴地扯开了话,她悄悄松了口气,对沅大太太努了一眼。
沅大太太默默点头,脸上重新绽开了笑,让薛嬷嬷拿些碗碟泡壶茶,几个人坐下一块吃藤萝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