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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日到了京师,引章仍旧到七口井胡同那处宅子落脚。连同所有的嫁妆,也都堆放在院中库房,一切都跟往昔无异。所不同的是,胤táng出去办了事,晚间歇在这不再回府。
第二天中午,胤táng从外边回来,便笑着让简单收拾几件衣裳,说是明日便住到郭络罗氏她的“阿玛、额娘”家里等着过府,引章闻言一怔,不觉笑道:“这么快么?不需要在人家家里住很长时间吧?”对于满人旗人大大小小的规矩讲究忌讳,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乍然住到一个陌生人家里,人家家里还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屋子人,总觉得不自在,对妈来说,除了不自在,还有难以消除的尴尬。
胤táng听她这么问便笑着教育道:“什么人家家里?你要记住,那是你自己家里!放心吧,你住的那家是郭络罗氏一个旁支,家道一般,绝不敢欺负你!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安心住着便是了,快则十天慢则一月也就好了!让鸢萝和红叶、凌霄陪着你去吧,一切事宜交由红叶她们去办便是了,京里红叶很熟。”
事已至此,引章也不便再有异议,便点点头答应了。胤táng虽然不说,但据她想,她入府的事他遇到的困难未必没有,这个时候,实在没必要跟他较劲,让他增添烦恼。
胤táng见她答应的爽快果然十分欣慰,神情一放松,眼角眉梢强压下去的疲倦便不自觉显了两三分出来,向她笑道:“既如此你盘算盘算要带些什么,叫人收拾好了,明儿一早,那边会来人接爷不方便送,等过两日再去看你!”
引章笑着说好,忍不住觑着眼瞧了瞧他,笑道:“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歇一会?看你一回京忙得脚不沾地的也不知道忙的什么!”
胤táng笑笑不语,只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歇了还得去八哥那儿一趟,爷府上也还等着吩咐呢!这些日子你别乱跑,乖乖呆在院子里吧,万一节外生枝反为不美!”说着再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又起身去了。
次日一早,郭络罗家果然派人来接了。这是宜妃母家一族三房一个旁支,家长叫做郭络罗立新,是西山锐健营一名四品的参将,今年四十六岁,仕途已是无望了不过好在老实本分,日子过得还算自在。胤táng之所以挑中他,也是因为他身家清白,不争不求,没有污点。他的夫人是汉军旗李家的庶女夫妻二人育有一子二女,儿子年二十三,已娶亲,在神娄门当差,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刚十二周岁。
郭络罗家家派来的是长子郭络罗延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朱轮马车,在数名随从仆妇簇拥下来至七口井胡同骆宅。他长得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气待人甚是客气,引章原先仍有些提着一半的心终于安安稳稳落到了腹腔。人最怕的是未知,一旦坦然面对,便发觉原来一切不过如此而已。
来至郭络罗府上称之为府其实不过是三进的院子而已,比七口井胡同的骆宅还小了不少,她的“阿玛、额娘”都已齐齐侯在门口,见了她都微笑着上前招呼,甚是亲切和善。和善之中虽难免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谨慎,却不叫人别扭。
彼此见过,一时进屋引章照规矩行礼参拜,献上礼物,郭络罗夫妇大感意外颇有几分受宠若惊,郭络罗夫人慌忙扶起她,亦给了她见面礼,笑称“不敢!”又道“路上辛苦了!既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等等,立刻又熟络了几分。不多时便引她往后院住处安置。
引章住在后院东厢房那是郭络罗家大小姐未出嫁之前所住的地方,早已收拾得妥妥当当,一尘不染,家具陈设器具虽不名贵却焕然一新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郭络罗家二小姐住在西厢房,这些日子郭络罗夫人亦陪着住在西厢房日日带着小女儿与她作伴。最妙的是这位郭络罗夫人口才甚好,她在闺中时也不是什么二门不迈大门不出的名门闺秀,行动相对〖自〗由,老皇城人了,对京城风物掌故十分熟悉,说起来头头是道,眉飞色舞,引章不觉听得津津有味,住了十来天居然不觉寂寞!胤táng来看过她一次,见她跟郭络罗夫人小姐相处甚好,反而大感诧异,继而欣慰放了心。
自打引章住进郭络罗府第二天开始,胤táng便忙着进宫在宜妃处活动。
宜妃还在考虑。
并且动用起了以暴制暴的法子,正在暗中替儿子物色美貌女子,好分散儿子的注意力。要知道,她选的人再怎么样家世什么的也必然比引章好上太多,如果胤táng能够悬崖勒马,那自然皆大欢喜,即便不能,她也无伤大雅!总而言之,她得试一试才甘心!
不料胤táng回京之后第二次进宫给她请安,便大大咧咧笑嘻嘻跟她说,引章已经住进郭络罗家了,他等着宜妃订日子呢!
宜妃顿时愣住了,圆睁了一双乌溜溜的杏核眼,不敢置信道:“你已给她抬了旗籍?还住到了郭络罗家!”
“是啊!”胤táng若无其事笑着承认,道:“额娘的娘家是自己人,方便些嘛!看在额娘的份上,他们也不好拒绝的!”
宜妃顿觉眼前一黑,扶着额无力道:“你,你怎么也不同我商量一下,这可怎好!”
人虽然记挂在郭络罗家名下,却是胤táng送去的。胤táng为何会送去,双方彼此心知肚明那是他要娶回府的。如果宜妃不肯帮忙,胤táng定然也不肯让步,而他送去的人如果一直住在郭络罗家,宜妃又有何脸面?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这么孟浪!也不懂先跟额娘商量商量!”宜妃嗔着他,心有不甘,气得胸膈之间郁气翻腾。
“额娘”胤táng笑嘻嘻道:“额娘是谁啊,这么点小事怎能难得倒额娘呢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说都一样!”
“哼!”宜妃仍是气忿忿的,脸色却缓和了不少,蹙眉凝神半响,迟疑道:“你是铁了心要娶她做侧福晋?”
“是,她如今也算是额娘家的人做侧福晋正是相当!”胤táng笑道。
宜妃凤眼一睨,淡淡道:“罢了,你可别往本宫身上扯!相不相当那也难说的紧,皇室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呢,何况我们郭络罗家!你这么说我倒不得不谨慎了,不然将来委的可是我郭络罗家的脸,我要再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