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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他面前的军人已经显露出不耐烦,态度恶劣动作粗野,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性。身材有着绝对劣势的日本人只能仰望这两位士兵的下巴,他们戴着覆盖了大半张脸的头盔,半透明的棕色面框罩住了鼻孔以上部分,沙黄色的半身甲和军装完美的结合起来,胸口的卡槽插着一个金属砖头。
那是……军用型个人终端系统吗?
他神奇的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某篇报道,明显的走神让军人更加恼火。他们感到自己居然被一只猴子无视了!
“咔嚓——”
枪栓拉动,自动步.枪最后的保险解开了。
反正是出现在战场上的“可疑目标”,加上这种沉默的态度,活脱脱一个坚定的、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啊!而且伊.斯.兰世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一身可以藏住一切的长袍,谁也不知道下面是面包还是炸.弹;即使是加里宁也不行。即使这个人身上没炸.弹,追究责任的时候往尸体上绑两块就行了,相信凯恩大人的鞭策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就算肤色相貌不对,但是……谁在乎?
军人不善的目光被面罩阻拦了,不知大祸临头的相乐居然很富有创意地看了眼姗姗来迟的美国人和神奇的向导沙隆巴斯先生,也许是出于被调.教和经济殖民半个世纪以上的顺从本能,这位日本医生想要一个主心骨——而那只能是美国人。
“相乐医生,辛苦了。”
无视了咧着嘴角的苏联人,谢菲尔德伸出充满结实肌肉的手臂就把单薄的医生往身后一拉,像护巢的鸟儿一样拦下了意图不轨的士兵们。
“我们是国际红十字会派遣团队,是以和平为标志的第三方组织,我不认为这位来自日本的医学专家会招惹到——”经验丰富的谢菲尔德自然能看出这两只北极熊刚才想干什么,暗道即使有着高科技也摆脱不了凶残野蛮的本性,故意拉长了声音,警告他们:“——你们!”
“住手,小伙子们,我们不是来杀戮的,我们是来‘解放这片土地上被剥削的人们’。所以,不要紧张,塔利班的子弹打不穿苏维埃的甲胄。”
加里宁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状况。恐怖机器人根本不适合执行比较“温柔”的任务,不止一次有当地人在被扫描仪的红光照射时误以为那是一种“魔鬼的武器”,然后暴起反抗,最后被触发战斗指令的机器“处理”掉。即使其他军官在“防止人肉炸.弹袭.击”的名义下一直使用机器人,且对期间发生的不愉快状况喜闻乐见;但加里宁不同,起码他认为这种行为是怂恿屠.杀无辜者而非“安全条列”。
现在看起来,即使是最嚣张且暴躁的士兵,也比冷冰冰的机器有人情味,起码刚才他们并没有因为目标沉默不语而进入“戒备程序“,并使用武力将其瘫痪,而是给予两次警告。而且,出于军队纪律,即使这些人对他态度不佳(极端恶劣的另一种说法),却不得不服从身为军官的他发布的每一个命令。
“我是联盟防卫军591团第113特勤小组指挥官,你是……”加里宁用他那只在精英部队跌打滚爬了数年的鼻子,轻易从谢菲尔德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除此之外,老对头该有的牛仔喂或者其他狂妄自大的品相全都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
他奇而不怪地扬了扬下巴,把异色的面罩翻起来,肯定地问:“美国人?”
“联合国安全顾问。”谢菲尔德一甩长袍,露出胸前的标示,指着说:“我们要求过去。”
“切~”
加里宁凶悍地瞥了眼身后做不屑状的士兵,让两个壮汉收声。
不管是真是假,这已经是国际事务了,必须谨慎对待。
“红十字会吗,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相关文件或者命令,很抱歉,暂时我们不能放行。”加里宁斟酌着言辞,用上了比较外交辞令化的语句:“我们需要等待后方确认。”
这个“等待”必然相当漫长。即使打着红十字会的名义,苏军认不认还是另一回事。袭.击“和平”势力的事又不是没人干过,就算是小小的以色列,在有霸权撑腰的情况下,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贝鲁特大屠.杀;苏军亲自操刀的话,不要说拦截红十字会,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也是一句“误伤”的事。
谢菲尔德知道的比加里宁还要多,起码就他和苏军阿富汗指挥官凯恩仅有的一次“热烈交谈”而言,他知道那个指挥官实际上是个真正的战场恶棍。出于目的干出不合理的事情只是最普遍的发展,而红十字会的队伍必定会被拖延,根本不可能靠近北方地区。
“我了解。”好在谢菲尔德没指望进入北方,他仅仅是要给部下的安全撤离创造机会;现在他对这个指挥官的兴趣比较大,特别是当他发现这个人没有任何简章的时候:“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指挥官?”
“什么指挥官啊——”
懒散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加里宁顿觉不妥,什么时候士兵可以当面挑衅了?
“加里宁!”通讯装置里传来巴拉莱卡惊愕的尖叫声:“司令部密令,清除所有可疑目标,包括自称红新月会的人……快回来,加里宁!”
本就皮肤黝.黑的男人,勃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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